宫远徵很少哭。
宫瑶知道，他那句不是‘第一选项’的话是宫远徵积攒了很久的委屈。
一个人撑起徵宫，最喜欢的哥哥心里有个逝去的亲弟弟，他并不是第一选项。
如今在喜欢的人心里，他依然不是第一选项，哪怕老执刃在婚书上只写了宫子羽的名字他都不会如此难过。
偏偏两个哥哥都在，唯独没有他。
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宫远徵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以为宫瑶已经离开了。
毕竟她根本不喜欢自己。
他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丢脸的模样，太丑了。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止不住。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宫瑶：" “徵…”"
宫瑶从背后抱住了他，她本就轻盈，一路追过来，即便双腿能站也免不了酸痛，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后背上。
宫远徵闻声一愣，抽噎了下。
宫瑶：" “徵，你知不知道你在我眼中像什么？”"
宫远徵强撑着软糯的一丝硬气道:
宫远徵：" “肯定…不好看。”"
他将握住她的手臂，从前一个很熟悉的动作如今却变得小心翼翼。
宫瑶淡淡一笑，她说:
宫瑶：" “你就像一个刺猬，对讨人的人竖起自己的尖刺，对喜欢的人会露出肚皮撒娇，宫门的人都说你心狠，可再坏你也只是一个小孩…”"
宫瑶：" “说到底，你是被哥哥凶都会掉眼泪的小孩子…”"
宫远徵：" “所以…姐姐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小，还是即便我成年了也不喜欢？”"
如宫瑶形容的，此时宫远徵委屈的就像竖起尖刺的小刺猬，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一点都让人狠不下心来说过分的话。
想起婚书上后半段的意思，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照单全收。
他那么期待跟自己成婚，只是成婚，又有何不可。
宫瑶：" “徵，我跟你成婚。”"
宫远徵：" “成…成婚？！”"
宫瑶：" “嗯，这是我亲口对你许下的承诺，当面说的，可以再信我一次吗？”"
喜悦来的猝不及防，甚至有些虚幻，让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宫瑶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抚平一下炸刺弟弟的脑袋。
宫远徵止住抽泣，追问道:
宫远徵：" “我不信，姐姐又骗我…”"
宫瑶：" “那怎么样你才信？”"
宫远徵：" “…亲，亲我。”"
天知道宫远徵说出这两个字时有多么羞耻！！！
从脖子到脸简直是通通红！
光是说出来就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宫瑶唇角微勾，粉唇吻在少年唇角，没什么吻技，只是学着宫尚角和宫子羽当时强吻她时的表现来自我琢磨罢了。
这一刻宫远徵瞪大了眼睛。
湿润的舌尖伸了进来，他紧张到不行，索性闭上眼，完全忘了他还是一个男人。
宫瑶也是第一次亲别人，脸颊染上一抹好看的绯红，根本不记得如何换气，两个人都要喘不过气了才连忙分开。
她别过头，眼波流转，羞涩道:
宫瑶：" “这样…可以吗？”"
宫远徵呆呆的，下一秒，他一把抱起了宫瑶，欣喜的原地旋转。
可怜了脚边的兔子窝，不知飞出去多少只兔子…
还在睡梦中就被甩出去了。
*
长老院
宫子羽和宫尚角打了好几声喷嚏，难得如此心有灵犀。
两人四目相对，哀怨的眸子凝视对方，仿佛在说‘你是不是背地说骂我了？’！
再怎么两个人都不会想到，宫远徵在长老们眼中看似玩笑的求娶已然成了事实。
因为宫瑶她真的答应了。
他们还被蒙在鼓里，争着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