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加快，远不能被外面兄弟的起哄声所遮掩，路垚索性闭上眼，反正都是要被牵着走的，只要看不见，一切都是浮云。
但何止是他一个人心跳加速。
房门敞开的那一刻，乔楚生抬眸便看见了端坐在床边的新娘，他知道这是他，即便穿了新娘子的服饰，披了红盖头，他都不会是宋婉婷，而是路垚。
*
大婚前夜，白幼宁躺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毕竟靠曼德拉效应偷梁换柱这件事未免太过危险了，婚礼还是在北堂刀口举行，即便有青帮的人随行，万一宋二公来个鱼死网破呢？
白幼宁从房间出来，想看看乔楚生睡了没有，从他房间前经过，门开着，屋子里没人。
白幼宁：" （奇怪，楚生哥今天不是早早就回房休息了吗？难不成我也被曼德拉效应影响了？）"
她拿上外套来到白宅外面。
青帮的兄弟守在白宅暗处，今晚守夜的是小七，乔楚生的心腹之一。
“大小姐，您要去哪？”小七带了两个兄弟走过来问道。
白幼宁向他们打听乔楚生，别说，还真的找到了。
小洋楼对面的天台上，乔楚生一袭黑色西装站在月色下，望着对面乌漆嘛黑的屋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两天路垚住宋府，以宋小姐的名义，因此小洋楼就空置了。
她走到乔楚生的身边，记忆中很少见楚生哥一个人发呆，记得第一次是她爹带楚生哥在道上杀了人，那一晚楚生哥整夜未眠，也是这么发呆。
白幼宁：" “楚生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三土说的曼德拉效应明明换一个女性风险更小，更贴合，为什么非得是他呢？”"
这个问题乔楚生也考虑过。
白幼宁明眸凝视他的侧颜，她将乔楚生当做亲哥哥，也知道自己大小姐脾气一般人忍受不了，没什么朋友，可她真的将路垚当做了好朋友。
白幼宁：" “三土胆子那么小，宋二公的手下都佩刀，亮一亮都能吓着他，我上不也合适吗？”"
白幼宁：" “还是你觉得我没有女性的魅力？再怎么也不至于比不过三土吧！”"
后半句白幼宁就是在开玩笑了。
她想哄楚生哥笑一笑。
可乔楚生依旧是一副神色复杂的表情，让人看不出眸中流露的情绪。
乔楚生：" “因为，这样才能娶他。”"
伴着突然吹起的夜风，白幼宁没太听清他乔楚生说的话。
凛凛月色撒落在他的肩头，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感情的。
制定了弱肉强食和强权道德的规则下，有许多是不能被人接受的。
即便这件事有很大的风险，可对乔楚生而言，只有路垚成为这个人选，他才能明目张胆的娶他。
娶的人不是谁都行。
不是他就不行。
*
乔楚生佯装镇定，朝他伸出手。
尽管心跳声早就出卖了一切，婚礼依然要进行下去。
乔楚生：" “ 夫人，请。”"
在说出夫人这个词汇前，乔楚生想过称呼的问题，他不想对着路垚喊别人的名字，哪怕是做戏。
当然也没有比夫人更合适的。
红盖头下，路垚扬唇一笑。
别说，乔楚生还挺会的。
路垚将佩戴着手脚的右手伸了出去，被乔楚生紧紧握在手心。
给他的感觉仿佛要握一辈子。
在起哄声中，乔楚生牵着新娘子来到拜堂的大厅，白老大和宋二公早就等候多时了。
最重要的一幕终于要来了。
当宋二公看见女儿不太对劲时，他脸色骤变，可除了自己，其他人包括自己的手下，仿佛都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异样。
他一度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新人准备敬茶，宋二公拍桌而起，神色震怒，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中，他指着新娘子质问道，“这不是我女儿！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我女儿？！”
路垚并未急着开口，因为有人会开这张嘴说话，比如…
宋府丫鬟，“老爷，这就是婉婷小姐，您别忘了婉婷小姐说过，大婚之日不能惹事，您答应过婉婷小姐的。”
宋府管家，“是啊，老爷您是不是刚回来太累了？这几天小姐忙里忙外，凡事亲力亲为，肯定比之前瘦了，您再撑会儿，待会儿我扶您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