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路垚的阴阳怪气，乔楚生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反驳，而是解释，可对方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反而提起裙角，直接往外面走去了。
白幼宁想提醒他没穿鞋，可下一秒乔楚生就拿起地上的鞋追过去了。
她皱了皱眉，心想这一个两个的搞什么飞机？
余光落在了门后面，路垚脱下的皮鞋整齐的摆在一起，那么乔楚生拿走的那双鞋…
白幼宁：" “女士的高跟鞋…”"
白幼宁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你追我赶，还挺般配。
*
路垚光着脚，提着裙角，一路从小洋楼的客厅出来，然后上顶楼的台阶，来到小洋楼的天台上。
他站在能俯瞰到租界夜景的位置，这里能够看到远处的大江，还有那座桥。
在桥上，乔楚生曾问过他一个问题，只是路垚给的答案在那个时候伤了他的心。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路垚知道是乔楚生追过来了。
他太熟悉了，脚步声都能分辨。
乔楚生：" “地上凉，穿鞋。”"
乔楚生只顾着来追他，忘了手中拿着的是女士高跟鞋。
路垚回头看了一眼，忍住不笑。
乔楚生：" “我，我再给你拿一双。”"
路垚：" “算了，裙子都穿了，再穿一双高跟鞋又有什么关系。”"
路垚拦住他，刚想去拿高跟鞋穿上时，乔楚生俯身蹲在了他面前。
他一手扶住路垚的脚踝，一手将高跟鞋递过来。
如果这是男人对女人最为爱意的照顾，换做了两个男人又该算什么？
路垚没有勇气去问。
白幼宁准备的很齐全，即便是女士高跟鞋也非常的合脚。
乔楚生：" “这件事委屈路先生了，等到事情结束，我会亲自向路先生赔罪，要打要骂绝不还手。”"
路垚：" “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如果声誉受到损害，乔四爷得对我负责到底，不然…”"
乔楚生：" “不然什么？”"
路垚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最终没说下去，即便他能让大姐和二哥三哥教训乔楚生，可路垚能忍心吗？
答案是否定的。
除了口头威胁他什么都不舍得。
第一次觉得为什么自己不能是女人，是个女人会不会就没这么多麻烦？
路垚拽住乔楚生的衣领，瞳眸微眯，看似是温顺的猫儿，却偏偏去装恶狗。
路垚：" “乔楚生，你他妈最好给我记住了，不管你偷梁换柱还是想干嘛，娶了我之后断了你外面的莺莺燕燕！”"
路垚：" “不然老子咬死你！”"
乔楚生：" （这么快就入戏了？）"
此时乔楚生尚未意识到他的心意。
他只是觉得这个富家公子莫名的可爱，既聪明又机灵，处事不圆滑却十分坦率。
在还不清楚朦胧的心意前，乔楚生对他的在意已经胜过了其他女人。
为了找手链，他一夜未眠。
那一刻想的不是找不到手链该怎么完成老爷子的任务，而是他找不到手链，就没有办法有娶他的借口了。
是了，他想娶路垚。
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
*
接下来的两天按照路垚的推算，先是放出了宋婉婷整形的消息，紧接着他换上宋婉婷平日里的装束和打扮，频繁的出没在她曾经出现的各种场所。
给熟悉宋婉婷的名媛混乱印象。
给不熟悉宋婉婷的人加深她此刻的体态和装扮，尤其是她已经往整形方面改变的事。
路垚几乎一天逛了半个租界。
穿着高跟鞋走到最后脚底都磨破了，每晚回到小洋楼上药包扎，疼的他撕心裂肺。
渐渐的，在白老大手下的传播下，大部分人对宋婉婷的印象已经发生了改变。
因为宋婉婷不是经常在道上待着，人们对她固有的印象只有手链、波斯猫和收集衣裙。
这时候路垚的出现恰好将人们记忆中的宋婉婷给替代掉了。
当然，这种办法对于最亲近的人来说没有用，就比如宋二公。
但有了其他人的眼睛和记忆，已经足够让路垚利用了。
白幼宁：" “不过这手链是从哪里弄来的假货？不怕穿帮吗？”"
路垚：" “这个啊，是真的。”"
路垚笑了笑，看着手腕上的银质手链，虽然不值钱，却是一位母亲对女儿的祝愿。
手链内侧刻着的字样是长命百岁。
只可惜她的女儿没能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