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媚儿倒是好奇了,这个楼主见都未见过自己是何模样,若是凭声音猜测出自己是个姑娘倒没什么,可就不怕是一个长相丑陋、肥头大耳的模样吗?
她打量起眼前的屏障,与普通屏障没什么区别,瞧着落在屏障侧边的余光,说明后面开了窗,正值初夏,天气凉爽,可这房间里有股淡淡的…艾草味?
莫非这人有病,或是负伤?
阿丑瞧她打量起这面屏障,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几年不见,还是古灵精怪。
阿丑:" “不瞒姑娘,我虽然经营着京城最大的一家青楼,奈何房事不行,也不怕姑娘笑话,只想着万一姑娘输了,与我作伴,金银首饰要什么有什么,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文媚儿:" (房…房事不行?)"
文媚儿:" “你…阳痿?”"
话落,他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知道她幼时说话坦然,没想到如今更是直白,都不带稍加掩饰吗?
阿丑:" “姑娘…所言极是。”"
阿丑深吸口气,他忍,忍着。
日后定要让这丫头知道自己痿不痿!
文媚儿尴尬地笑了笑。
这种事能这么坦荡的承认,看来已经阳痿到无可救药了吧?
作为男子的尊严就这么没了。
文媚儿:" “那,那个,楼主既然坦然相待,不如我帮楼主看一看,这方面的毛病兴许我能治。”"
某人再也忍不住了。
他能接受文媚儿给青楼里的姑娘看病,但给男子看病成何体统?!
阿丑狠狠将茶杯摔在桌子上,突然发出的声响吓了她一跳,文媚儿还在想什么,难不成是激动的跳起来了?
就当他忍不住冲出来时,老鸨着急忙慌的来敲门,一声比一声急促,“楼主啊,不好了啊,凌将军送过来那个快死的人又吐血了,这次我瞧着是真的快死了啊!”
文媚儿:" “凌将军?楼主,凌将军是城阳侯之子凌不…”"
她还未说完,屏障后已然没了声。
老鸨推门进来,将屏障折起,楼主早就没影了,她爬到窗口去看,底下摆放的酒坛踩碎了好几坛子,可把老鸨心疼坏了,“我滴好楼主啊,说了多少次别跳窗别跳窗,那快死的东西是你亲爹还是亲娘啊,可怜了女儿红,又遭殃了!”
下一秒,文媚儿丢过一锭金子,一脚踩在窗口上纵身跃下,忙对老鸨说道:
文媚儿:" “赔你的女儿红!”"
话不多说,人影说没就没了。
只有手中沉甸甸的金子是真的!
“哎呦呦,真的金子啊,公子您下次多踩点,多踩点哈!”
老鸨殷勤地笑着说。
谁不喜欢随手甩金子的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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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门前,死而复生的女儿让程始和萧元漪在大喜大悲中走了一遭,作为父亲的程始是抱着嫋嫋又哭又笑,一把年纪的男人竟然红了眼眶,这不免让嫋嫋心中有些触动。
或许是因为程始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文爹爹那般亲切,因此嫋嫋对这位亲生父亲印象还不错。
可她并没有想要亲近的意思。
在嫋嫋心里,她已经有父亲了。
程始:" “我的嫋嫋啊,这几年你都去了哪里,怎么不回家呢?你不知道,刚才听说你遭遇了土匪毒手,阿父的心就像是刀子剐了一眼,生疼生疼啊!”"
嫋嫋轻轻拍了拍程始的肩膀,面对他,语气软了下来:
嫋嫋:" “回庄子里没吃没喝吗?这些年我被一户好人家收养了,给我吃给我穿,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照顾,这次回京是因为爹爹打听到了程家军的消息,我便回来的。”"
她口吻极为平静,仿佛不是在说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而是在说另外一个人。
一个人是怎么差点病死在庄子里,怎么摘野草时滑落山崖,又是怎么被蛮甲兵捉住,又是怎么差一点就被他们给欺负…
这些嫋嫋不愿意说。
她将这些事埋在心底,用来当做她不肯展露真心的一道盔甲,任谁都不能靠近,否则会遍体鳞伤。
萧元漪看向自己的女儿,仿佛能看穿她乖巧外表下的心思,却唯独忽略了她的委屈和心酸,失而复得的喜悦很快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一个母亲不自知的醋意和对一个不乖巧女儿的不满。
萧元漪:" “夫君,我们应该好好谢谢收养嫋嫋的那户人家,回头准备一下,感谢人家养育之恩。”"
嫋嫋将脑袋偏移过来,越过程始看向萧元漪,语气微冷道:
嫋嫋:" “养育之恩我会用一生去报答文爹爹,这些年的感情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何况我也没说我要离开文爹爹,萧夫人可替我做不了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