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病房里面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宁影想撑起眼睛,可是感觉好累,睁不开,模模糊糊听见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强撑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门口打完电话的温时筠打开门进来,看着依然还是熟睡着的宁影,手扶上了额头,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指缝还有泥土,没来的及清理。
温时筠叫来了温水和毛巾,细细地给宁影清理,像是在小心呵护一件无价的宝物,看着已经脏兮兮的吊带连衣裙,温时筠犹豫了一下还是拿来了院服给宁影换上,他心里想,他家小丫头应该目前是不介意趁她睡着,给她从头到尾换了衣服。
擦拭完身体,换好了衣服,正好也吊完了水,温时筠自己洗了个澡翻上病床,小心地搂着宁影睡了过去。
曾茹刚结束一场戏,接到晋铭的电话差点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一边心里骂着晋铭没有用,一边嘴巴上还说了些安慰的话,挂了电话之后,曾茹马上给温时筠打了过去,
米芝芝跪在地上边给曾茹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灰,反正曾茹每下一场总让她这样,边默默地听着这一切,心里有了盘算,她觉得自己的机会快要到了马上就可以撕开曾茹那张虚伪又恶心的脸,然后溜之大吉了。
国外的何必明发现自己之前转移的资产居然被冻结,而且居然是温时年的手笔,何必明得到这个消息差点两眼一黑,他自己目前又不能回国,之前手上又只有寥寥现金和之前购置的一处房产,眼看着钱越来越少,何必明也不得不外出找工作,可是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后台,没有超高学历的加持,何必明更是屡屡碰壁。
刚喝完酒的何必明进门看见一辆玩具挖机在门边,气的一脚就踢到门外,吓的梁之不敢作声,在这里,何必明都没有出路,更何况她,没有了何必明,她将只有死路一条。
“阿明哥,没事的,今天找不到明天我们再去找。”
“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你也看不起我,嗯?”
“不是,阿明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梁之被吓得瑟瑟发抖,何必明外面撒不了气,只能回家冲她发,她也是敢怒不敢言,无比想念国内的日子。
“啊!”
“你们女人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都是想靠爬床上位!”
“不是我没有!”
梁之挨了一巴掌抱着儿子跑到一边,惊恐地看着何必明。心里开始默默盘算自己要不要带着儿子离开,她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卖了换些钱,回国让宁影养着她也不是不行,何必明看来是靠不住了。
好不容易将何必明哄睡着之后梁之才按着腰下楼,看着窝在沙发上自己的儿子心里又是一疼,来了这里都瘦了一圈了,何必明家里父母也死的早,梁之就是回去找何家人也不可能。
方菲菲中考完过来看宁影,温时筠则直接把她带来了医院,此刻宁影正吊着水喝着方菲菲喂来的肉粥。
“考试怎么样,没什么差错吧?”
“问题不大,松阳高中肯定稳稳当当的。”
“嗯,接下来就是高考,也不能懈怠。”
“我知道,我一定会像姐姐一样有一个优秀的成绩的。”
宁影听完欣慰地笑了笑,也是不枉费她一番苦心。
“对了,姐,那个人是姐夫吗?好帅。”
“额……这个……”
“对呀,等下姐夫带你去吃饭。”
还不等宁影说完,门外打完电话的温时筠大步走进来,直接抢过了宁影的话,宁影低下头用手指抠着被子。
“怎么了,我们都这样了还不算她姐夫啊?”
宁影听完这话连忙抬头,“你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
方菲菲吐吐舌头第七感觉得目前自己呆在这里好像有点多余,应该离开这是非之地……
送回去方菲菲,温时筠一样回医院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看着宁影犹犹豫豫,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什么事?”
温时筠拉来了椅子,用温软的毛巾擦拭着未干的头发,身上传来淡淡地桂花香。
“我……我没什么事。”
温时筠直勾勾地盯着宁影,弄的宁影感觉到压力山大,她害怕这件事说出来,温时筠和她真正成为了陌生人,自己只能通过电子屏幕来看见他。
“我的耐心很有限。”
犹豫了一下,宁影认命了,早点离开也不一定是坏事。
“你知道我有一个妈妈,她……在城里嫁了人。”
“我知道,方家人。”
“对,后面出了意外,她改嫁了,起初,我也以为是改嫁了,可是后来知道她是做了别人的情人……”
“而且那个人是你的……你的父亲……”
“然后?”
“然后就是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可能是兄妹……”
“所以就是这个原因让你躲了我接近两年的时间?”
“嗯……首先对不起,我妈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作为女儿也很羞愧,拆散了你们的家庭……”
“嗯,知道了,睡觉吧。”
随后温时筠在宁影疑惑又不解又带点期待的眼神中,掀开被子,揽住宁影,一起躺了下来。
宁影的额头蹭着温时筠的下巴,微微露头的胡茬扫的有点痒。
“你不说点什么吗?我们这样不合适,在我们村里,这样的事情会被人诟病一辈子……”
“何必明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因为这样的人影响我的终生幸福,不可能!”
“什么?”
宁影坐起来,有点不敢相信,“不是亲生的?那你,你父亲是?”
“一个烂人而已,不提也罢,睡觉吧,我累了。”
宁影看着温时筠明显明显不想在多说,也就乖乖地回到了温时筠的怀里,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悄悄弯起嘴角,贴的离床上的男人更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