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想了想,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我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在你眼里或许是世俗难容,要是你担心会坏他名声,我可以一辈子只着红装示人,但是你要我离开他,我真真做不到,除非他不爱我另娶他人,否认我此生只认定他一个人。”
老皇帝听着林然的话,瞬间沉默了。
林然也不知道老皇帝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反复回忆着自己方才说过的话,猛然觉得自己说的似乎不够好。
早知道他就应该想好台词,也不知道这么一说老皇帝心里会不会觉得他太儿戏了。
林然越想就越是觉得自己表现不太好,忐忑的想着自己要不要再说一次,却听得龙椅上坐着的老皇帝笑出声了。
“你这话倒是和阿寒说的一次不差,”老皇帝笑道,“罢了,这原本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朕也没有打算过分和插手,只不过阿寒在祁国的身份,估摸着你也只能一直躲躲藏藏的,若是你愿意舍弃现在的一切,和他隐居山林,指不定是更加快活自在一些。”
林然朝着老皇帝磕了一个头,说道,“我愿意。”
老皇帝定定的看了林然一眼,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也退下吧,朕觉得累了。”
林然对着老皇帝又磕了一个头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他下意识的看了老皇帝一眼,他突然发现老皇帝似乎在这样的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林然一出御书房的大门就看见了商在寒。
男人椅在了柱子上,似乎在想些什么好事情,只不过他也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林然,快步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了?陛下有没有为难你?”
林然摇了摇头,将自己方才和老皇帝之间的谈话对着商在寒说了一次。
商在寒沉默了一下,反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林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说道,“天涯海角皆随你。”
商在寒心里触动着,低头就吻了吻他的额头。
商在寒和林然回到了将军府就开始收拾行李。
那些围在将军府的士兵早就已经撤走了,毕竟现在老皇帝都清醒过来了,聂齐振再是做些什么也就过分了。
林然倒是好奇的问过老皇帝的情况,商在寒也没有隐瞒,如实的告知了林然。
原来老皇帝前些日子是真的病了,聂齐振倒是想趁机做些什么事情,只不过老皇帝毕竟做皇帝这么久,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让聂齐振下手的。
再加上老皇帝早就立下了诏书,只要他一死就会有人宣读诏书。
至于是谁成为皇帝,自然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聂齐振不仅没有对老皇帝下黑手,甚至还请了名医给老皇帝医治。
所以老皇帝才会这么好起来的。
至于林然的那一件事,老皇帝到底也是知晓的。
毕竟是祁国的皇帝,这些事情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后来林然回来之后,商在寒就在府里打了预防针,所以好一些人都是知道林然的身份的。
林然感觉自己有些恍惚了。
所以他隐瞒了这么久,这么的小心翼翼,都是白忙活的,人家早就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了。
这么一说开之后,林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无比的轻松。
这样,真好。
三天之后,将军府的外面有一排的马车正在排着队。
林然就这么站在了将军府的门前指挥着奴才们搬行李。
将军府的门外,一些好事的群众窃窃私语的看着。
“听说商将军和夫人要辞官归隐了。”
“你胡说什么?明明就是看病!”
“我看你才胡说,他们两个好好的看什么病?”
“你没瞧见将军夫人的肚皮子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吗?指不定就是去求子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
“对对对,我也觉得是。”
……
这样的闲言碎语林然也没有在意,他有些奇怪的数着门前的马车,问向一旁的商在寒,说道,“怎么好像多出了几辆马车了?”
他分明记得府里面并没有这么多的马车。
商在寒笑了笑,指了指后面的几个马车,对着林然说道,“夫人不如过去看看。”
林然不知道他葫芦里面究竟是卖什么药,只能狐疑的上前掀开了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帘子。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聂云逸夫妻和孩子。
霍凌雪倒是大大方方的对着林然打着招呼,只有聂云逸有些扭捏的解释道,“睿儿说也想跟着去玩……”
林然笑得极为的虚伪。
他还真信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是说想要去玩了。
鬼话!
林然没好气的又去了下一辆马车,只不过这里面的人更加的让他觉得吃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林然问道,“你这跑出来五皇子知道的吗?”
这马车里面藏得不是别人,正是薇红。
薇红听着林然的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气愤的说道,“哼,我已经和他和离了,从此之后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林然有些无语,看来男主的追妻火葬场马上就要开始了。
只不过这也是他们的事情了。
东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林然也没有继续和薇红唠叨什么了,他转身回到了商在寒的身边,在上马车之前回头问了他一句。
“你会不会后悔?”
商在寒眼里带着笑意,神色却是无比的认真的说道,“只要有你在,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林然看着他,笑了。
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