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脚程有些快,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马大爷的帐篷旁边。
林然首先看见了马大爷的帐篷帘子打开了,门边还有一些散落的干药材。
林然瞬间觉得有些大事不妙了,连忙小跑上前去查看。
一站在了帐篷的门边,林然一眼就看清楚了帐篷里头的情况。
马大爷平时宝贝的干药材新鲜药材散落的满地都是,还有一些装着药粉的瓶瓶罐罐也被摔烂在地上的,药粉五颜六色的散落了一地,还有一些破碎的木板,破了口子的铁锅,散落的各种东西。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土匪洗劫了一样。
林然沉着一张脸晃悠了一圈,终于在木板床底下找到了蜷缩着的马大爷。
林然连忙将马大爷拉了出来,着急的问道,“马大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你有没有受伤了?怎么你的帐篷变成这样了?”
马大爷被林然和阿执搀扶着坐在了木板床上,他‘哎呦哎呦’的叫唤了两声,这才叹了口气道,“小宝爹过来我这里了,这些还有那些都是他弄的。”
林然有些懵了,不解的问道,“你和小宝爹结怨了吗?他怎么就把你的帐篷全部砸了?”
看着地上的残骸,林然觉得他这个词用的挺准确的。
要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又怎么会有人愿意随随便便的得罪一个大夫,毕竟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的,要是得罪了大夫,错失了自己一条命可怎么办?
马大爷‘哎呦哎呦’的扶着自己的老脸,语气有些臭的说道,“天知道这王八羔子究竟犯什么酒浑,他喝的醉醺醺一身酒气的过来,一进来就扇了小宝娘一巴掌,非说小宝娘外面有男人,小宝不是他的种,还说了好些浑话我都没有记清楚了,我就是上前劝劝他而已,他竟是咬着说我是小宝娘的姘头,要我赔给他十万两银子,否则就把我这里砸了,我又怎么就可能有这么多银子,所以小宝爹就把这里全部砸烂了,连我也打了一顿,可怜我这把老骨头……”
马大爷说着又‘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似乎疼的很是厉害的样子。
林然听了马大爷说了前因后果,又低头看了看马大爷,发现马大爷麦色肌肤的老脸上确实有几处紫黑的,想来应该是小宝爹揍的。
马大爷直接是一番简短的话将事情阐述清楚了。
林然没有想到小宝爹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了,更没有想到的是,小宝爹竟是这么的不分青红皂白,连马大爷都敢动手打了。
“那小宝和许姐呢?”林然问道。
马大爷颤巍巍的摸着自己脸上瘀青的地方,说道,“小宝娘子自然是被小宝爹带走了,估摸是他们应该是回去他们的帐篷了,你倒是可以去那边找找。”
林然连忙应着,想来小宝爹也是应该回去帐篷里面罢了,总不会是去什么地方。
林心里担心着许婵她们,仔细问过马大爷有没有受伤,又帮他将地面上杂乱的东西大致放好了之后,托了附近的帐篷的族人照顾他之后,林然这才带着阿执往许婵家里去。
林然昨晚才去过许婵的帐篷,自然是认得路的,所以他带着阿执就是一路快步的走着。
在路上林然也没有控制着急的心情,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叨叨道,“小宝爹这是什么意思了?明明知道许姐都病了,他可能就把人带回去了,还把马大爷打了一顿,这也太过分了吧。”
阿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跟着。
现在这种事情还没有见到人,说什么都是无端猜测罢了。
阿执不说话,林然说完之后也开始沉默了,两人加快脚步向着许婵的帐篷走去。
他们路过了昨晚上遇到狼群的地方,地上还有微微发暗的血迹。
林然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头闪过丝丝不安的情绪,他也不想和阿执扯些什么话了,急匆匆的就大步向前头走去。
眼看马上就要到许婵的帐篷了,林然甚至是都看见了帐篷有人影在晃动了,也不知道是许婵还是小宝爹。
林然微微沉着一张脸,快步的小跑过去。
等林然走近了他才看见那在帐篷外面晃动的并不是许婵,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什么样子林然并没有看清楚,因为此时的男人有些……狼狈,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走近的话还能闻到男人身上的一股酸臭味,而男人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衣带松松垮垮的。
此时男人也不知道是找些什么事情,一边踢着地上的东西,一边骂骂咧咧的。
“该死的赔钱货!贱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白瞎了老子的时间……”
后面骂的大约也就是脏话了,林然也没有听出清楚。
男人此时就站在了帐篷的旁边,帐篷的帘子是放下来的,所以林然并不能看见帐篷里面的情况。
林然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周围,并没有看见小宝和许婵的踪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帐篷里面了。
林然猜想着这在帐篷门口骂骂咧咧的是小宝爹,虽然因为许婵的事情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太好,但他们此时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林然还是忍住了脾气,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是小宝爹吗?小宝和许姐在家吗?我有些事情找她们。”
在帐篷边上骂骂咧咧的正是陈顺平,他昨晚上喝了不少酒,又输了不少钱,原本想着回来看看许婵身上还有没有钱,谁知道还没有到家,就听得平日里一起喝酒的酒友们说有两个富贵公子将许婵背着去了马大爷的帐篷里头了,当时他们看见许婵双眼紧闭的被一个戴面具的人背着,一脸苍白的,估摸就是被人做了那档子事情了,现在怕出人命才会连忙将人送去马大爷那边的,那些酒友们甚至还笑着说他马上要喜当爹了,气得陈顺平差点就当场升天了。
其实这也不过就是酒友们喝醉了酒说的浑话罢了,自然是听不得。
关键是陈顺平也喝的差不多,浑身都泛着几分醉意了,自然也是对这样的浑话信了几分,所以当即就拍着桌子想要去找许婵这对奸夫淫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