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让开!让开!”林然大喊着,只不过声音都淹没在混乱的人群里面了。
耳旁是薇红的尖叫声,林然没有办法,只能咬了咬牙用尽自己吃奶的力气,将面前挡着自己的人一个个扒拉开来。
等他终于看见了薇红的衣角的时候,人都已经变得无比的狼狈了。
衣服是乱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更别说还出了一身汗了。
林然闻着自己酸爽的味道,也忒嫌弃自己了。
眼看就要薇红旁边去了,林然也不敢就这么放松,憋着一股气就想直接闯过去。
眼看他就要摸到薇红的衣角了,混乱的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是一个拥挤直接将他重新挤了出去。
这下好了,别说摸到薇红的衣角了,连薇红的衣角他都没有看见了。
林然已经没有力气再次扒拉进去了,他一边喘气一边四处的看着,然后他看见了画兰跳舞的时候用的打鼓,瞬间有了主意。
他快步的跑到了红色的打鼓前面,拿起了打鼓棒子对着鼓面就是‘咚咚咚’的敲着。
震耳的声音瞬间充斥着整个万花楼,也盖住了那些争吵尖叫声。
林然打鼓的力度和画兰跳舞的时候敲打的力度不一样,他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敲打的鼓面,所以敲打出来的鼓声全部人都听见。
大家都纷纷转头看向鼓声的来源,毕竟都好奇这突然而来的鼓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然狠狠的打了十来下鼓面之后,这才狠狠的吸了口气,转头向着身后看过去。
果真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方向了,连薇红的尖叫声也停住了。
林然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大声说道,“诸位莫要被人蒙骗了,薇红姑娘哪里是会什么妖法,那从天而来的花瓣哪里是凭空冒出来了,只不过是薇红姑娘安排了两个小婢女从二楼的窗户洒下来的。”
林然一段话说的快速又明了,明明确确的说明白了薇红的戏法不过就是人为,而不是什么妖法。
众人因为林然的话呆愣住了,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林然看着众人都没有反应又连忙说道,“我就在二楼的天字一号房里面,我看的清清楚楚,在薇红姑娘做完了手势之后,就有两个婢女往楼下撒花瓣,所以根本就没有凭空变出花瓣的法术,只不过就是薇红姑娘为了表演而耍的小小聪明而已。”
林然这样的一段话又充分的再次解释了薇红的法术由来,令大伙儿瞬间都明白了。
看着大伙儿脸上的表情从懵懂变成了了然,林然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好了,总算说明白了。
只不过就算说明白了,大伙儿也总不能承认集体承认自己的错误,所以一些聪明的人开始趁着大伙儿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
还有一些憨憨的,就继续留在了原地,质疑着林然话里的真实性。
“你说你看见你就是看见了吗?”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谁知道你们又是不是一伙儿的,说不定你也是妖怪!”
这话倒是极为的在理,以至于众人了然的表情换成了愤怒,连眼神都似乎是在谴责林然。
眼看着大伙儿开始将目标放在他的身上了,林然为了自保不得不自爆身份道,“我乃商在寒商将军的妻子,是祁国皇帝圣旨赐婚下来的将军夫人,如若你觉得我是妖怪,那你就是在质疑祁国皇帝老眼昏花,竟是将一个妖怪赐给了祁国的将军,在你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污蔑我的身份,不仅仅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林然一番话大义凛然,直接将个人的矛盾上升到国家的矛盾上了。
一听到林然这样的话,质疑的那人瞬间蔫了。
恁凭那人再大胆,口才再怎么了不起,也不敢在国家大事上质疑祁国皇帝。
这不是明白就是送人头吗?
不怕死哦,还敢说!
也就是因为怕死,所以在林然说完这样的话之后,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林然紧紧抿着嘴,心里头的大石却是大大的落下了。
他就是故意搬出祁国皇帝,他就不信还敢有人在这里比比。
只要有人敢比比,他就继续说这人大不敬,是死罪。
哼!
要不是太多人看着脸上的表情不好暴露太多,指不定林然这会儿早就鼻孔朝天出气了。
大伙儿没有想到这个看着衣服乱糟糟,身材消瘦的年轻人竟是将军夫人了,也正是因为太过于震惊以至于没有人反应过来这眼前的将军夫人穿的是男装,脚下踩着的是万花楼的地。
林然等了等也没有等到人说话,他知道是自己的身份将人都震慑住了。
他捏了捏手里的鼓棒,慢慢的离开向着薇红的方向走过去。
他手里还拿着鼓棒是为了防身,毕竟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人突然蹦跶出来的,他手里还是拿着东西比较安心。
那围在薇红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看见了林然走过来,都下意识的给林然让路,以至于林然很快就看见在人群中间的薇红。
薇红此时已经不止是用狼狈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她的头发散开乱糟糟的,就像是一个鸡窝头一样,衣服也被扯烂了,甚至可以看见白皙的肩膀上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抓痕,而她的脸也好不了哪里去,鼻青脸肿的明显就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样。
她嘴角带着血迹,脸色苍白的躺在了地上,一双眼睛蓄满了泪水的看着林然。
这样的薇红和方才登台表演的又自信又落落大方的薇红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饶是林然心里头也划过几分怜惜。
毕竟看见美人被打成这个样子,换成是谁看见估摸也觉得心疼。
林然心里头叹了口气,他上前蹲在了薇红的身边,对着她轻声说道,“我带你去找大夫。”
也不知道伤在哪里了,林然觉得还是找找大夫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