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上了发条,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入了秋,京城刚感觉到凉爽,西北这就已经有些寒冷了。
此刻,汪正阳拿着云舒的信,看着云舒在不停的抱怨儿子太皮,自己下重手揍过几次都改不了。而且专找婆婆告状,不敢找祖父,汪正阳就忍不住哈哈乐了出来。
其实汪正阳开始还有些担心,怕云舒把儿子养成小书呆子样,可照这情形看,就不用担心了。
爹来信也说,儿子壮实的跟小牛犊子似的,每天闹腾的不成。
小子嘛,不怕闹腾,只要别把他儿子养成书呆子就成。
汪正阳可是知道,云舒在怀孕时说什么要胎教,整天读书。哄孩子睡觉,别人是唱歌,她还是读书。
记得在家时,云舒哄天琳睡觉,声音轻缓的慢慢读着,天琳还没睡着,他就先睡着了。
当汪正阳看到云舒告诉他,儿子看到汪正阳的画像,就说这人长得像我,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祖父正经的告诉他,是你长得像你老子,不是你老子长得像你。
汪正阳咧开嘴又笑了,还好云舒会作画,让儿子看到自己的样子长什么样。要不然见了面,指定这小子不认识自己。
云舒又告诉他,小天琳有多懂事,多可人疼,现在自己给她启蒙,教她认简单的字了。汪正阳又不禁想起闺女小时候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又翘了起来。
最后一张就是女儿写给他的信,写的是,“爹爹,想你,天琳。”就这六个字,就让汪正阳这个硬汉红了眼睛。
六子在一旁伺候,小声说道:“要是夫人把姑娘和小少爷的画像送过来多好,二爷你也能看看长什么模样。”
六子可是知道云舒画的肖像图,就像真人一样。因为竹叶最崇拜的就是云舒,六子都不敢在她面前说一句云舒的不是,否则俩人就得干仗。
汪正阳缓了缓情绪,把信都收好。说道:“这哪能随便送,万一路上丢了怎么办。”自己闺女儿子的画像,哪能落别人手上。
因为云舒在信上说,她画了闺女和儿子的画像,整整一大本,到时带过来给他看。
随后又问六子,“宅子收拾好了吗,找几个老实本分的先看着,少奶奶和竹叶她们来会带使唤的人,干粗活的就从这边找。”
六子立马笑眯眯的说道:“二爷放心,人我都选好了,院子也打点好了,就是没京城精致。二爷,少奶奶说了什么时候过来吗。”
汪正阳脸上也柔和起来, “原先说是年前到,可因为发水灾路上不太平,所以得过完年开春过来了。”
六子脸上有些愤愤的说道:“幸亏二老爷在兵部盯得紧,太子也支持边关,要不然送到咱这儿的军饷粮草就更短缺了,肚子都吃不饱,还怎么去打仗。”
汪正阳也是无奈,他到现在也体会到,不在其位,很难懂得其中的困难。以前刚入军营时,稍有不公,还会抱怨,等做到一定位置,才知为下面的人谋点福利,有多难。
汪正阳也不再理会六子的抱怨,找出地形图看了起来。
今天汪府很热闹,季东墨和汪氏回来探望汪老太太。前两天天气转凉,汪老太太身上就不舒服了,卧床两天,这才刚刚见好。
从汪老太太那出来,季东墨和汪氏就去了汪成业那,中午俩人还饮了点酒,云舒陪着婆婆田氏和二婶叙话。
有两个孩子在中间玩闹,气氛很是温馨。季东墨看云舒耐心的哄着孩子,和以前在府里,凡事不爱理的性子相差甚远。
季东墨问云舒,“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出新的作品。”季东墨也不希望云舒在绘画道路上就此止步。
云舒说道:“二叔,我每天用在绘画上的时间不多,作品也少,但有两幅还可以。主要是每天都在院子里转,有时进书房,就算想画,却找不到灵感。”
季东墨在字画上也颇有研究,也很理解这种感觉,就问道:“所以你就想到西北去。”
其实季东墨也知道,云舒若想更进一步,只局限在这院子里,是不行的。从生完孩子后,云舒别说外出采风,就是出门都不多,这就大大局限了云舒的发展。
云舒也说道:“二叔,你应该明白,当初老师不愿收我,就是因为我是女子,怕我以后被家事孩子拖累,在绘画一道上,不会有进步。”
季东墨说道:“这我怎么会不知道,当时居士不肯收你,你知道我有多遗憾。”
云舒想了想,对季东墨和汪成业说:“我要去西北,一方面是想陪在表哥身边,毕竟他短时间不能回来,只能我去。再者就是趁此机会见识一下外面的景色,世界之大,我想把我看到的融入画中,等我暮年之后,看看以前自己走过的山河,也不枉活这一世。”
云舒上辈子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绘画上能有如此成就,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追求,人活一世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
季东墨欣慰的点点头,转而对汪成业说道:“现在云舒是你汪家的媳妇,你们俩怎么看。”
汪成业放下酒杯,慢慢说道:“按以往惯例,武将家眷是要留京的,但咱们不同,一是云舒和太子有师门之谊。再者,汪家全家都在京城,云舒要去没问题。”
随后又看到妻子田氏略有不赞同,便又说道:“云舒要采风,要提高眼界,要立足画坛,这我也能理解。但最主要的是小夫妻不能老分离啊,要不然孙子从哪儿来。”
田氏一听,对啊,自己现在只安哥一个孙子,若小夫妻不在一起,哪来的孩子呀?
季东墨笑了笑,说道:“前两天你三师兄还问你二哥,你最近有没有出新作,若有新的作品,一定要让他看看。”
云舒知道,除了老师外,就数三师兄对她期望最大,因为他把心思都用在绘画一道上了。
云舒说道:“有两幅画,二叔带回去,让二哥交给三师兄。我若真一走,估计我们又有好长时间不能切磋了。”
虽是师兄妹,但男女有别,平常也得避讳。
季东墨问道:“什么时候去,定好日子了吗。”
云舒说道:“我决定明年二三月份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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