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太太也呵呵的笑了,从身后老妈妈手中拿过一个锦盒说道:“这是一对玉佩,孙媳妇儿进门都一样的,这是你的。”
云舒忙接过说道:“谢谢祖母疼爱。”
绿痕上前接过锦盒,汪正阳又带着云舒,转身向大伯汪成功的妻子陈氏敬茶。
陈氏因为当年流言的事,对云舒一直深深的忌讳。但这会儿人也进门,便强笑着说道:“正阳媳妇真是会说话,人也越长越漂亮,这是大伯母给的见面礼。”
陈氏送的是一根通体翠绿的玉簪,云舒笑着接过,连忙道谢。又和大哥汪正和的妻子陈氏,三弟汪正平的妻子杜氏见礼。
长房唯一没婚嫁的幼子汪正恒,和汪家五姑娘汪丽,还有汪正和的长子,云舒也给了见面礼。
汪家长房子嗣多,嫡子三个,庶子两个,还有五个姑娘。除了最小的庶女汪丽都已出嫁,随夫家在任上,小时候云舒拜年时都见过。但这次汪正阳大婚都随了礼过来,但因路途远,人没回来。
两个庶子年纪小,也跟随姨娘被汪成功带在身边,一直在任上。
这么一对比,云舒就知道了,为什么汪老太太对田氏不满了。大房子嗣多,二房只一个,所以汪老太太所有的不满都冲儿媳妇田氏来。
最小的汪丽倒是性格好,她是庶女,很会察言观色,而且和云舒一道玩过。这会儿很亲切的挽着云舒的胳膊说道:“以后我要叫你二嫂了。”
汪正阳在汪家排行第二。
云舒也笑着说道:“那是当然,以后有空过来找我玩。”
汪丽高兴的点点头,在府里,她没有什么玩伴,又因是庶女,出门的时候也少,这会儿云舒邀请她自然高兴。
这时,汪正阳对云舒说道:“这是大伯的月姨娘和安姨娘。”
云舒淡淡的叫了声姨娘,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大伯母陈氏这时说道:“她俩怎么说也是你大伯的屋里人,也算是你的长辈。”
云舒心想,这是嫌自己怠慢了,不过云舒什么都没说,只是脸上浮出淡淡的一抹嘲讽笑容。
陈氏瞬间变了脸色,忍不住就要再开口。
汪老太太这时说道:“行了,一家子都见过了,老二媳妇儿,摆饭吧。”
田氏也看出了不同,忙说道:“母亲请。”忙扶着婆婆往饭厅去,陈氏只得上前扶住另一边。
后面众人跟上,丫鬟婆子早已把早饭摆好,众人落座,男女分开屏风相隔。
汪正阳不放心的望了云舒几眼,被汪正和拉着到了一旁坐下,说道:“瞧你这点出息,没人敢吃了你媳妇儿,这么不放心干嘛?”
汪正阳小声嘀咕道,“我们家云舒太老实,不看着点儿怎么行?”
汪正和好笑的看了汪正阳一眼,这个弟弟什么眼神,从哪看出弟妹老实了?
汪正平也好笑的看着二哥。
云舒站在后面,拿着公筷给汪老太太布菜,又给婆婆田氏舀了碗汤。田氏接过来,忙拉着云舒的手,说道:“咱家没那么多规矩,那么多丫头婆子在,不用你伺候,快坐娘身边一块用饭。”
云舒忙说道:“这哪成,媳妇儿还是服侍祖母和娘先用饭吧。”
田氏不依,拉着云舒的手,仍然是让云舒坐下。云舒偷偷望了一眼,站在大伯母陈氏身后服侍的大嫂陈氏和弟妹杜氏两人,她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先坐下。
这时,汪老太太说道:“你们都坐下,大家好好的吃顿饭,孝不孝顺不在这上头。”
汪老太太这话说的就很有意思了,田氏只有汪正阳一个儿子,汪成业身边只有一个通房丫头抬的妾室,且一直没有生育过,这些年更是身边一个人没添。
所以二房子嗣少,汪老太太就认为这就是田氏最大的不孝。
而大房陈氏倒是子嗣多,但丈夫一直在外,她留在京城,所以抱怨极多。所以汪老太太认为陈氏不想留京服侍自己,只想夫妻团圆,也是不孝。
陈氏和田氏妯娌俩极为尴尬,弄得云舒这妯娌三个也没法开口。
这时,汪正阳在旁边大声说道:“云舒,那道鲜虾炖豆腐,祖母爱吃,今天做的味道好,多给祖母舀点。”
云舒连忙应到:“我知道了,我会服侍好祖母的,你好好吃你的饭吧,照顾好爹爹和兄弟们。”
云舒拿起碗,又帮汪老太太舀了鲜虾炖豆腐,“祖母,这道菜咱们汪府做的味道最好,我记得小时候跟二婶回来拜年时还吃过,祖母尝尝今天做的怎么样。”
汪老太太乐呵呵的接过来,说道:“你这小丫头吃的倒记得牢,快坐下吃饭,折腾这一大清早了,咱们家也不讲那些虚的,都坐下吃吧。”
云舒和陈氏杜氏妯娌三个谢过汪老太太,才坐在下首一同用饭。
用完饭,大房的汪正恒说道:“祖母,我得先走了,我得把这两天落下的功课补上。”
汪成业随口问道:“现在学到哪儿了,学的怎么样?明年的考试有把握吗?”
汪正恒一见二叔问话,忙答道:“前几天先生讲到中庸,刚学到一段什么成还有什么名的,我还没背熟,正要回书房去温习。”
汪成业说道:“武功上你不行,所以就在科举上多下点功夫,以后也好谋个出身。”大哥不在家,这小子也没了约束,实在是没什么出挑的。
汪正阳说道:“书都背不会,明年你怎么下场考试。”
陈氏便有些不爱听了,说道:“他年纪又不大,慢慢背便是,再说就算正恒背出来,正阳你也不见得听得懂。”
云舒一听,这是笑话汪正阳没文化了。
云舒也笑了笑,问道:“四弟学到中庸哪里了。”
汪正恒说道:“刚背到什么自诚明自明诚……。”随后伸手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
云舒笑着说道:“是不是,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
就见汪正恒连忙点头,说道:“就是讲到这儿了。”
云舒接着说道:“这讲的是,由于诚恳而明白事理,这叫做天性;由于明白事理而做到诚恳,这是教育的结果。真诚就会明白事理,能够明白事理也就能够做到真诚了。”
汪正恒佩服的说道:“二嫂好学问,不愧是南山居士的弟子。”
云舒笑了笑没说话,汪成业说道:“不懂别瞎说,你二嫂跟南山居士是学绘画,又不是做学问。”
汪正恒一听,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