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墨坐在书桌后，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这么说，消息确实了。”
云舒把知道的都说了，“二叔，齐王若真的向府里提亲，祖母和爹爹是没办法拒绝的。”
季东墨说道：“就冲老王妃那么宠爱他，保不齐还会请皇上，下道赐婚圣旨，那就更没有转换余地了。”
齐王是先帝的小儿子，不需要多大才干，所以自小也是寄情于书画。他这个小孙子全随了他，皇室子弟，安享尊荣也算不上不好，反而会让上位者放心。
季东墨看云舒整个人都有点发蔫，“你真不打算告诉你祖母和你爹。”
云舒苦笑一声，“我都能想到，告诉他们会是什么样，二叔会不知道。”
“若是现在放出风声，你和马家已有婚约，怎么样。”
云舒说道：“瞒不了人的，就算明天下定，马家知道后能和皇家抢人，他们不会的。”
季东墨也无奈的说道：“那怎么办，齐王既提起那不会等太久的，若再传出风声，哪还有人家会上门求娶你。”
云舒把下午想的说了出来，“二叔，若是我名声不好，你是不是也会嫌弃我。”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季东墨。
季东墨说道：“你什么样我心里清楚，就算有不好的传闻，那也是被逼出来的，你这是决定了。”
云舒说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想只有这个办法了。”
季东墨虽然很不想赞成，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说道：“你放心，有二叔在，能帮的肯定会帮你。”
云舒回了海棠苑，方妈妈见这一下午，云舒都闷闷的，实在放心不下。忙拉着要钻进书房的云舒说道：“姑娘，有事可别憋心里，你这样让妈妈担心。”
云舒看着方妈妈，说道：“妈妈，也许过几天，你又得陪我过苦日子。”
方妈妈不知道云舒在说什么，但还是说道：“只要跟姑娘在一起，什么样的日子都说不上苦，妈妈心里乐意。”
云舒知道方妈妈是一心一意对自己好，“妈妈，你把紫玉还有翠香叫过来，我有事吩咐她们。”
云舒坐在书房里，看着站在身前的俩人说道：“翠香，明天你出府，把这封信交给翠云。”
翠香接过放在怀里，云舒对俩人又细细的说了一番话，说道：“找几个不显眼的府里老人，把这话传出去，府里府外都要传。”
翠香是知道，云舒以前过的什么日子，眼圈立马红了，“姑娘真要这么做，那以后要再挽回可不容易了。”
紫玉也说道：“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打消他们的顾虑，姑娘这法子伤自身更大。”
云舒说道：“先把这道坎过去，既然我敢放出去，自然就会圆回来，这你们不用担心。元世江不是老王妃她们的心头肉吗，我就看她们敢不敢赌？”
从第二天，府里渐渐流出一则传闻，说二姑娘云舒生来克人。不仅克死了老国公爷，还克死了自己嫡亲的哥哥和母亲，有府里的老人也证实，云舒确实不详。
不出两三天，府外也有不少人知道了。原先交情深的都知道，老夫人和国公爷以前不喜云舒，这是事实。
而传言的几件事也全是真的，这让以前还想上门提亲的人家，纷纷打消了念头，被拒的更是庆幸。
老夫人看着坐在下首的云舒，一脸的落寞，不由得暗暗生气，吩咐年妈妈说道：“给我查，到底是谁这么编排二姑娘，我看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老夫人确实生气，这几年对云舒细心栽培，她虽比不上云洁出色，但也让老夫人满意。
家族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姑娘，是要联姻的，有大用，怎么能被流言毁了。
云舒神色戚戚的说道：“祖母，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算府里查了，还有外面呢。外面传的上流人家都知道了，这哪儿查的过来。”
老夫人恨恨的拍了拍扶手，真是让人气恼的慌。
宋氏也很生气，本来和马家都提上了议事日程，结果传言一起，人家一细打听便没了下文。
其实马子跃不在乎，催着家里下定，可马家从上到下一致反对。家里这么优秀的子嗣，若娶一个身带不详，还克人的女人进门，把儿子毁了，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地儿，所以说什么都不应。
马子跃也是极为气愤，这关头出现这传闻，这不成心的吗。若说克人，季修扬，季修宁跟云舒那么好，怎么也没克着。
而且她和继母还有两个小弟弟关系也好，怎么也没克着。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可没办法，家人不赞同，甚至他父亲还对他动了家法，让他郁愤难当，几天折腾下来也病了。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纷纷挖出云舒以前的事，大家宣扬。前脚才传出才名，后脚就被人嫌弃，也有人怀疑是有人故意的，但没证据。
三房季东怀在聂氏的劝说下，一家人搬到了外面居住，这让流言越传越邪乎。
也是赶的巧，这天宋氏陪云舒在云阁多坐了一会儿，晚上便身上不舒服，下半夜便发起热来。
可巧第二天，季修平也有点发热，倒把季东元唬了一跳。
这几年，他也把云舒克人的事渐渐淡忘。也是云舒表现的好，但这一次，他又提起了心，妻子和儿子可别遭殃，已有过一次，他可不想再经第二次了。
紫玉看着面无表情的云舒说道：“国公爷让姑娘就在海棠苑呆着，暂时别出门，到底什么意思。”
云舒冷笑一声，“还能什么意思，父亲以前对我怎么样，你在祖母身边还能不知道。”
紫玉也替云舒不平，就算没接触，该生病照样生病。前两天外院好几个发热的，总不能有什么事都往姑娘身上扣吧。再说大少爷，大少奶奶，二少爷都来安慰过姑娘，也没见她们怎么样。
这几年，云舒也努力让季东元对她改观，毕竟他才是府里真正的当家人，最有话语权。看来压在心底的偏见，是消除不了的，这又冒了出来。
云舒在屋里走了两圈，说道：“紫玉，跟我到上房去一趟。”
~~~
云舒：自己第一次制造议论，就是抹黑自己，书友们千万要支持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