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凌玥发现穆北辰手一直放在她的腰上，姿势暧昧，她挣扎了一下。
“你放开我。”
穆北辰抽回自己的手。
“你怎么会来？”他问。
凌玥看了他一眼，“你发了短信以后，我去问了一下地产部门，才知道你晚上来了这里。之前我告诉过你，凌兆阳这个人，惯来喜欢捧高踩低。你为什么非要去他的部门，当什么销售？你不是给机会让他折辱你吗？更何况今天这种酒局，你根本没必要参加。”
“所以，你特意赶来？”穆北辰只问了一半，心里补充了后一半，特意赶来给他解围。
他的眼神灼热，一直看着她。
凌玥脸颊热了热，她知道凌兆阳肯定没安好心。当时她知道以后，想都没想，就直接过来了。
“是吗？”穆北辰追问，“为什么？”
“你破产也有我的原因。这里是临江，你，你人生地不熟。”凌玥纠结着，想了条理由，“再说，我怕他们灌你酒，你，你又发酒疯……”
穆北辰突然不说话了。
他们站在露天停车场，他的车，停在不远处，是凌玥给他新买的宾利。
夜风吹在脸上，明明凉爽，却像一阵阵刀割，他心里涌上一阵难受，心口堵得慌。
因为，他想起了，曾经他是如何对她的。
当初，他因为气她，不要他给的钱，宁可去外面工作，宁可去陪客户，去陪酒，他以为她宁可去勾搭别的男人，也不要他的钱。所以在会所里，他让她跪着倒酒，还将酒泼在她的身上，他羞辱了她，只因他心里妒忌，一心只想让她屈服。
而今，同样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她却特意赶来，当场跟李成启解约，开除沙经理，不惜得罪凌兆阳。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却用行动表达了对他的尊重，以及对他尊严的维护。
其实他并不在意，既然他选择自降身份，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就算真的倒酒也没什么，日后他自然会向这群人讨回代价。
但是，他现在却觉得心里很难受，难受得快要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
竟不敢看向凌玥，开口时声音已然涩哑，“我去旁边抽根烟。”
说着，他离开她五米远，站在路边。
从兜里取出一包烟，从里面敲出一根，攥在两指之间。
凌玥看着穆北辰略显萧瑟的背影，他刚才的声音，不太对劲，有些沙哑。他情绪突然很低落，她能感觉到。
此刻，他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更显寂寥。
大约只有很心烦的时候，他才会想抽烟。
所以，此刻他很心烦吗？
终究，凌兆阳还是伤到了他的自尊心。他曾经是那样的高傲的人。凌玥心里沉了沉。
穆北辰将烟含在薄唇间，他想点火，找打火机。可是遍身摸来摸去，才发现，他并没有带打火机。隐约记得，好像车里有。
他转身，想回车里去拿打火机。
刚转过来时，便见到凌玥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凌玥在路灯下，抬起绝美的脸庞。
完美的菱唇一字字道，“穆北辰，没有下一次。我保证，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穆北辰一怔，薄唇间含着的烟，掉落在地。
他内心震颤，激动。
突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猛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