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小声嘀咕道:“有话好好说嘛,不要这么大声,我听得见,只是刚刚没有听清而已。”
帝君临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白乐卿惊讶的看向他,“当真?!”
白乐卿穿上鞋连忙打开窗,向外头瞧了一眼,不可置信道:“外头的天气也没变啊,你怎么说变就变。”
帝君临真正的意义到了什么叫做对牛谈情!!就是对牛谈情!
在他正准备想说什么时,白乐卿唇中这才轻飘飘传来一句话:“我愿意放下芥蒂跟你试试。”
帝君临的喉结不断滚动,漆黑的凤眸紧紧注视着她的眼睛。
随即她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托着腮有些无奈道:“我没开玩笑,你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贤妃虽然还不够惨,但我也愿意放下芥蒂跟你在一起,你是皇上,我不能确定之后能不能让你从一始终,但是人生就像赌注不是,我在赌,你也一样在赌。”
帝君临眸色晦暗不明:“贤妃还不够惨?”
白乐卿:“?”
说得这么一通搞半天这人的注意力就放在了贤妃身上?瞬间更怄了,收回!立马把她说的话给收回!!
帝君临目光深了深,薄唇抿起几分若有若无的弧度:“可是卿卿,对她而言折磨不是死,而是一直痛苦下去,身体上的,心理上的,封锁柔仪宫后,她便会一直感受着永无天日的绝望和蛊毒带来的疼痛。”
白乐卿冷笑了一声:“你可真够了解她。”
帝君临:“…………”
帝君临将她扯进了怀中,吻了吻她的眉心:“朕更了解你,朕发现朕同你就是半斤八两,天生一对。”
白乐卿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你稍微有点自知之明了还得扯上我是吧?”
而白乐卿全然忘记了刚刚想要问什么来着。
随即她手欠的扣了扣他龙袍上的珠子:“都说了我喜欢你穿墨紫色。”
帝君临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朕怎么记得你上回不是这样说的。”
某人理所当然道:“那昨日说的话能代表我今日说的话吗?”
让人一点也不能反驳的歪理。
于是帝君临这才艰难的配合道:“朕觉得你说得对。”
用晚膳时,沛伊环着双臂看向整个人都挂在皇上身上的某人,没好奇问道:“你今日好像格外的开心?”
白乐卿眯眸笑道:“不死了当然开心。”
翌日。
下了早朝后,李茂章才发现他家皇上笑了,居然笑了,在朝堂上大臣们终于不用夹着尾巴说话了。
那皇上跟乐妃娘娘铁定就是和好了,太好了,普天同庆啊普天同庆。
果不其然啧啧啧,他家皇上终于能在下朝后光明正大往昭乐宫走了,瞧瞧这一副如沐春风的劲儿。
正大光明和偷鸡摸狗果然不一样。
帝君临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才顿步认真说道:“李茂章,云微扬可以回京城了,边疆哪里需要他这么个大将军去守,屈才。”
李茂章:“…………”
可是之前皇上您可不是这样说的呀……像是说的什么历练来着……
皇上这卦可变得真快。
在李茂章刚准备颔首时,帝君临这又抬手道:“罢了,无需,不能让朕的卿卿膈应。”
李茂章眉心狠狠跳了跳。
云将军知道您是这样的么!
结果刚踏进昭乐宫,便被白乐卿的一只鞋给轰了出来:“谁让你来的!人要脸树要皮,树要没皮必死无疑,你还来?!”
随即反应过来后,才规规矩矩的穿上鞋,笑眯眯的看向他,瞬间拍了拍他的墨紫色的袍子,一脸谄媚:“人家刚刚没有反应过来跟你和好了嘛,抱意思啦抱意思啦~”
只见帝君临一脸幽怨的瞅着她,一言不发。
帝君临蓦然转身准备离开,却还是留下了一句话:“今日朕本来高高兴兴,后来才发现原来高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朕要离开了,勿留。”话落,刚迈出几步才发现身后毫无反应。
回眸看向她,更加幽怨了些:“还当真不留?”
白乐卿眨了眨眸子,一脸无辜道:“你不是让我勿留吗?”
帝君临神色不悦道:“朕让不留就不留?台阶也不给下了?”
白乐卿扒在门外,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皇上您里头请。”
帝君临这才扬着下颌冷哼了一声,背着手便迈步走进了昭乐宫。
白乐卿悄悄在李茂章耳边说着小话:“他什么时候走啊?”
在李茂章刚准备回话时,却遭到了皇上的一记厉眸,连忙闭上了自己的嘴。
白乐卿无奈的看向前方的那道身影,在后头嘀嘀咕咕道:“怎么和好了这人倒像个祖宗了,分明没和好的时候她才是当祖宗的那个。”
帝君临直接扔掉了她那本《和王爷在一起后,被他狠狠攻略了》的话本。
甚至还嫌弃的擦了擦手,拧眉道:“没事儿少看一些没没营养的。”
白乐卿冷笑了一声:“什么才叫有营养,攻略皇上的10086计?霸道皇上爱上我?今天又是爱皇上爱得想死的一天?”
帝君临微微颔首,“嗯。”
白乐卿简直就被气笑了,她也不知道帝君临是从哪里找的人编出来的话本,总而言之女主就叫白乐卿,男主就叫帝君临,她还伏低做小,解锁各种少儿不宜的姿势。
白乐卿直接重重的给了他一脚,将这些没脸见人的东西收了起来:“狗脸都不要了还。”
用了早膳后,帝君临才准备起身回乾清宫批折子,当白乐卿刚以为自己解脱了的时候,帝君临直接将她夹在了臂弯:“跟朕一同回去,陪着朕。”
白乐卿直接在他怀里荡着两条腿不断挣扎:“帝君临!你放开我,我要睡到午时!!”
帝君临这才垂下眸子看向她,蓦然与她对视,“乾清宫没榻让你睡?”
白乐卿这才放弃了挣扎,好声好气道:“那你放我下来,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惹人眼。”
见她老实后,帝君临这才松开臂弯将她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