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晚颜眯着眼,看他一眼,含糊的说,“太困不想动了,懒得回宿舍,”
祁晚颜实在太困了,熬了两个大夜查资料。
“你看你弄的脏兮兮的,”季寒亦嘴里嫌弃,可还是坐到他身边。
将他抱在怀里,他满身的颜料,穿的单薄,季寒亦脱下西装包裹在他身上。
季寒亦真是的,抱他一下,整套西装都不能要了,沾满的颜料,但他觉得的很值。
季寒亦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拇指擦拭他脸上粘的颜料。
“你这么睡会生病的,”季寒亦轻声问他,“回去睡好吧,”
祁晚颜都困迷糊了,季寒亦的拥抱,祁晚颜也不是很抗拒,反倒是有种亲切。
贴着他温暖的体温,他身上的香水很好闻,很暖,很安心。
“不要,回去就不想睡了”祁晚颜要是折腾到宿舍,也就没什么困意。
最近准备画参赛,焦虑到失眠,好几晚睡不好。
好不容易困了,一折腾就精神了。
“你说你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谁来照顾你啊,”季寒亦真是莫名的担心,他又不会照顾自己,那就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你睡着了,样子好乖哦,好温柔,可比醒着招人稀罕了。
你醒了着的样子太冷漠,都不爱搭理我。”
季寒亦自言自语的。
季寒亦理着他棕色的头发,“头发都长了,也不知道剪,”
你要是一直这么依赖我该多好。
好想你是我,好想跟你在一起。
好想每天睁眼就能看到你。
······
祁晚颜醒了发现自己,是坐在季寒亦腿上的,身上还披着他的西服外套。
祁晚颜是靠着季寒亦睡的,季寒亦的后背是靠着墙。
他能想象到那墙有多凉。
祁晚颜从他的腿上下来,季寒亦也醒了。
季寒亦皱了一下眉,回想了一下昨天。
他喝了点酒,想见他,就来了学校。
“你腿麻了吧?我给你揉揉,”祁晚颜修长的指尖,在帮季寒亦按腿。
季寒亦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你别按了,你这么按我可受不了。”
祁晚颜抬头看他的眼睛,又想到那晚在酒店,他突然就明白了季寒亦话中的意思。
祁晚颜的耳朵瞬间就红了。
他赶紧转过头,找其他的话题。
“你这衣服洗不出来吧,我赔你一件吧?”
季寒亦看他的样子,脑补他是不是对自己有点意思呢?
季寒亦心想,就你那点工资,都不够给我买一颗袖扣的。
季寒亦没想过要他赔。
“你不用赔衣服,”季寒亦看着祁晚颜手足无措的样子,有点高兴,终于不是冷冰冰的,“你陪我吃早饭吧?”
祁晚颜看他的那个眼神,好像要把他吃了。
“吃饭,那行,”祁晚颜很爽快的答应,总比把他吃了,要好吧。
防止他变卦,提出其他要求。
祁晚颜弯腰起身,从衬衫领口滑出一块三色翡翠吊坠。
季寒亦看那翡翠的通透度,已经带了很久了,从色泽上季寒亦估了一下,价格不菲。
“你这吊坠戴了多久了,”季寒亦问。
祁晚颜回想了一下,应该是他十岁左右。
他出事后,妈妈送的,寓意多福多寿。
“十岁左右,”祁晚颜将吊坠塞回衬衫里。
季寒亦悬着的心放下了,十岁应该是家人送的。
看他这么珍惜,还以为是爱人送的。
“女朋友送的,”季寒亦故意逗他。
“我妈送的,你还吃不吃饭,”祁晚颜说完,见到他的脸色不好,才想到季寒亦的妈妈没得早。
祁晚颜的语气变得温和些,“你不是说吃饭吗?想吃什么。”
季寒亦笑了一下,也站起身,“那我得想想,不能便宜你,”
说着季寒亦抬手看了一眼表,“我今天要去公司开早会,还要回家换衣服,我们改天吃。”
季寒亦找了一个下次见面的理由。
“行,那你记着就行,我可能会忘,”祁晚颜的忘性可大了。
“我去你宿舍,洗把脸精神精神,行吗?”季寒亦主要是想认个门。
“行,”祁晚颜没多想就答应了。
季寒亦一进门,就被祁晚颜的宿舍给震撼到了。
季寒亦退出去门,看了一眼走廊,是宿舍不是教室。
祁晚颜住的地方跟画室没什么区别。
屋内随处可见的,画布,颜料,画架,成品画,堆满了屋子。
还有没完成的半成品画,各种画架,大小不同的画布,没有规律的到处放。
屋内根本没地方下脚。
两米的长条桌,被他当成了调色盘。
两台空气净化器,即使常年不关,屋里还是有浓重的颜料味。
季寒亦终于理解了,昨晚上祁晚颜的那句话。
在这和回宿舍是一样的。
他真没说谎,真是一样的。
“你就住这里,”季寒亦其实有点不信。
“嗯,怎么啦,”祁晚颜带着他,通过‘重重障碍’去了洗手间。
季寒亦从洗手间出来,瞟了一眼开着门的卧室。
季寒亦发现,祁晚颜的私人用品,还是干净的,摆放整齐的。
“卧室还挺干净的,”季寒亦随口夸了一句,还知道收拾房间,不错。
“定期有阿姨过来打扫,”祁晚颜一屁股,坐在画架前,拿着刮刀在长条桌上,刮下颜料,在往画布上,涂涂画画的。
好像季寒亦就不存在一样。
“我真是高估你了,”季寒亦笑了,还以为,他自己会收拾房间,“你这人还知道找人打扫,”
季寒亦说话,祁晚颜才想起来季寒亦还在。
“我妈安排的,”祁晚颜专注着画布。
“你妈,还真了解你,”季寒亦说话间,溜达到祁晚颜身后。
季寒亦站到祁晚颜身后,看他画画。
看了半天,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画的,这是什么玩意,”季寒亦琢磨了半天,这也看不懂啊?
祁晚颜正在画的,不像是风景,也不像是人物。
祁晚颜的画,配色很绝,是那种大胆,少见的,具有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对于不懂画的季寒亦,看的云里雾里的。
“你怎么还在,还没走,”祁晚颜一画起画来,就会忽略身边所有事物。
季寒亦一说话,祁晚颜才想起屋里还有个人,以为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