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色的昏君,岂值得他效忠?
顾轻歌缓步走到墓碑前,黑眸直视着墓碑上的铭刻。
她仿若想起了沙场上,那一对让人尊敬的夫妇。
“爹,娘,我来看你们了……”
她不是真正的顾轻歌,只是借助着这具身体活下去罢了!
可正因她与这身体的融合,才导致她心中的感情,逐渐偏向了这具身体的本尊。
“你们放心,你们的仇,我早晚会报!”
“无论是丞相府,还是昏庸无道的狗皇帝,亦或是真正杀了你们的人,我都会回报给他们!”
少女的这番话,让老爷子的眼底,露出了一抹欣慰。
他转头望向,被押到坟前的袁卓仇祖孙,苍老的容颜刹那间沉了下来。
“袁卓仇,你这个老贼,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哈哈哈!”
顾辉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着爽快,目光中透出一抹狰狞。
“还不给我跪下。”
“你——”
袁卓仇脸色一怒,刚想要反驳老家伙。
砰的一声,一道重力,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膝弯处,猝不及防之下,他的膝盖重重的跪在地上。
耻辱!
这绝对是天大的耻辱!
袁卓仇的头紧紧地挨着地面,拳头不由自主的紧紧地握着,眼中是一片羞愤。
自从他得势以来,从来没有受过,今日这样的耻辱。
这笔账他记住了,总有一天,他会让将军府的所有人,都跪在他的面前求饶。
“承安,月儿,你们在天之灵看到了吗?”
顾辉仰头望天,痛快的大声吼叫道。
“当年,这狗东西泄露情报害死了你们!”
“可皇帝却忘记了你们的功劳,选择偏袒这狗贼。”
“如今,我让他们给你们跪下,嗑一千个响头,希望你们的灵魂,能够就此安息。”
说着说着,一行浑浊的老泪,从老者的脸上滑了下来。
多少年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而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当年,他前去找陛下告状之际,陛下只是云清风淡的说了一句。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也无用。”
“更何况,袁爱卿也非有意为之,这样吧,让他给你道个歉就算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道歉?
他害死了自家儿子与儿媳,只是一句平常的道歉就完事了?
所以,愤怒下的他,将边境将士全都召集回来,踏平了袁卓仇的府邸!
自此事后,本来他不想再管国家战事。
可听说边境的百姓们,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不得已下,他只能亲自挂帅,带兵出战!
“爷爷,”顾轻歌看到了,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老爷子,快步上前搀扶住他的身体。
眉头微微一皱,“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接下来,我会让顾渊监督他们磕下这一千个响头!”
“好。”
顾辉微微闭上了眼睛,纵然今天这一幕,是他等了许久才等到的。
可他的心中依然,犹如一块巨石压着,压得他无法喘息。
若是可以,他但愿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将军。
如此,顾承安夫妇也不会死于沙场。
当走出这片松树林后,顾轻歌缓缓停下了脚步。
漆黑的双眸凝望着身旁的老者,问道:“爷爷,你可怪我,没有直接杀了袁卓仇的命?”
顾辉微微摇头,叹息一声。
“我知道你没有杀了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缘由,爷爷不会过问。”
这丫头,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很放心。
“爷爷,不知道你可否想过,为何狗皇帝如此偏袒丞相府?”
顾轻歌抚摸着下巴,眼底透过一抹深思。
“袁丞相泄露军情,导致我父母战死,按理说,袁丞相的行为已经是叛国之罪了。”
“就算狗皇帝再喜欢袁贵妃,也不会名正言顺的袒护他。”
顾辉愣了一下,诧异的目光转向顾轻歌,目光中明显带着疑惑之色。
“这件事,我还真没有考虑过。”
确实,袁卓仇的罪名是通敌叛国。
可他不但没有处罚袁丞相,更是如此的袒护他。
这当中真的只是因为,皇帝深宠袁贵妃?
顾轻歌玩味的一笑:“还有,我帮助林公公恢复了男人特征。”
“若是一般的皇帝,宁可选择相信我的实力,亦不会当庭宣判,林公公逃过阉割之刑!”
“在后宫内,有一个不曾阉割过的男人,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是绿帽子,皇帝他会蠢到,宁愿让自己带上一顶绿帽子?”
一个没有阉割过的男人,以太监身份留在后宫,其中的关窍任何人都明白。
所以,即便是高宏心中不相信她的能力,也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相信。
可他,为了偏袒袁香影,却宁愿让自己带上一顶绿帽?
这件事不得不让顾轻歌深思熟虑。
“歌儿,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
顾辉沉默了半响后回过神来。
“高宏对袁家的偏袒太过了,如果不是因为什么缘故,我是绝不相信。”
“所以,袁卓仇那狗贼暂时还不能动,”
顾轻歌的眼底划过一道杀机。
“不过,我可以在此立誓,终有一天,我会拿袁卓仇的脑袋,来祭奠我的爹娘。”
“我也会让无理偏袒的高宏,从高位上滚下来!”
“好!”
顾辉哈哈大笑了两声,拍了拍顾轻歌的肩膀。
“真不愧是我顾家的后代,我顾家之人别的可以没有,但一定要有自信与志气!”
“我相信,你以后的成就肯定会很高。”
望着老者已经舒缓了的神色,顾轻歌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容。
在过几天,红朴树就能够结出灵果,她亦时候将两个惊喜送给这老家伙。
——
翌日。
顾家后院之内,少女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
她的手里拿着一颗葡萄,极为小心的将葡萄里面的籽给剔除,再将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到口中。
“不知道把这些果树,种植到医典空间内会如何。”
顾轻歌唇角浅扬。
当然,这件事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谁知,她这想法刚落下,灵魂内便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如果你将顾渊吃干抹净的话,我就将果树也可以种植的这件事告诉你。”
阿药的声音有些赌气,这都半年多了,主人一点进展都没有,他都快急死了。
“哦?”顾轻歌轻轻的挑了挑眉头。
“可是你现在已经告诉我了,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