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峥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舒服,赶路的这半个月,可是一直没有睡过这舒服的床了,醒来才发现青禾还是到床上睡来了,不过青禾睡在了床的最边缘,一个翻身就能摔下去的那种,而且青禾睡得也没有亓峥那般死,亓峥刚一坐来青禾就醒了。
今日阳光明媚,在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亓峥就带着青禾去吃早饭了,今天的事看起来有点多,得搞快点,才有时间去参加晚上的活动。早饭吃得就比较普通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碗面,之后亓峥就带着青禾出发了。就青禾身份这一件事情,就够得忙了,需要先去钱庄以自己的身份为担保,给青禾开一个户,这种户无需立即实名,但只有两天时间,并且这两天时间内会有消费限制,在这之后,就需要实名了,否则这个户里边的钱就会被冻结,因此,时间比较紧迫,也就是因为某个逆贼,非万不得已亓峥不能使用自己的那张黑卡,平丘城那边也不使用这种身份卡,不然的话,这种事情哪还需要亓峥自己亲自跑一趟。
钱庄亓峥肯定是选择亓族自家的钱庄——宏正钱庄,虽然说亓峥不能用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毕竟是自家钱庄,肯定是存有钱的,钱庄会给自己手上的每一储户评出一个三六九等,而这会体现在储蓄卡上的颜色,私人账户只分出了三个颜色,蓝、银、黑,只与存的钱的多少有关,刚好穆峥名下还有一张黑卡,凭借这个身份,给青禾开户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当然,选择自家钱庄还有一个原因是离阜城官署比较近,一切顺利的话,速度快点,是有可能在今天上午就搞定这件事。
这会儿还是早上,钱庄内就已经有很多人在办理业务,略微的有些拥挤,不过魑实在是太显眼了,往那一杵,其他人包括亓峥在内,瞬间就像侏儒一样,因此立马就有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于是亓峥把自己的那张黑卡一亮,那人便疏导“贵宾里边请。”说着,就领着亓峥向里边走去,甚至都没问亓峥是想要办理什么业务,这才是亓峥该享受的便利。
贵宾室里边,亓峥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等着此庄的庄主过来,而青禾虽然挨着亓峥坐着,但还是有些拘谨,因为青禾始终觉得这场景莫名的和在乒球成小峦殿有些像。没等多久,庄主就走了过来,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坐在了亓峥的对面,身为一位庄主,每一位黑卡用户都值得他认真对待,在简单猜测了一下面前几人的身份和关系之后,就开始了一番常规的嘘寒问暖。
“穆少,您是要给令妹开个户对吧。”经过一段毫无营养的交流,庄主大致知道了面前这位少爷的身份,以及需要办什么业务。
“对,她现在还没有身份卡,我需要一张临时卡。”
“那您打算给令妹办一个什么身份?”
“一星紫卡。”
“您这是?”
“说来话长……”亓峥叹了口气,又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青禾悲惨的“过去”,以此说明青禾 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同时也是为了让这位庄主署一份资产证明,宏正钱庄的背后是亓族,开具出来的资产证书还是挺管用的,再加上还是一位庄主开具的,能省不少事。
“那她名下大概需要有八十万。”庄主听罢,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大致所需的资产,报出一个数字。
“行,就把我卡里的零头划过去就行了。”说着,亓峥便将自己的那张黑卡摆在了桌上了,具体有多少其实亓峥自己也不太清楚,只大概记得是有零有整的八位数来着。
有专人服务就是不一样,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张银卡以及一张庄主署名的资产证明便摆在了亓峥的眼前,“穆少,请您过目。”虽然庄主也不确定亓峥把眼睛蒙成这样到底看不看得见,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吧。
亓峥拿着这两样东西,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之后,接下来就准备去阜城官署了,不过却被庄主拦了下来,“穆少,您身上有带家里的印章吧?”
“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的一个朋友刚好就是分管户籍的,只要您能用章证实穆家的身份,我可以直接叫人把这些材料送过去,明天就能把身份卡送过来,或者我让人直接送到您的住处。”
“会来事。”在家里憋久了,亓峥没想到还能有这种便利,不过想想穆家的名头,再加上自己的那么大一笔存款,也该有这个待遇,穆家的公章亓峥没有,毕竟公章这东西确实是不能乱用,但私章亓峥有,还不止一个,其中一个还是穆老爷子的,便拿出来拓了上去,管他那么多,用就是了,在印章的时候,亓峥想到既然能帮自己解决身份卡的问题,那门票应该也能解决,就不需要自己在跑一趟了,当即问道:“演武的门票你有吗?给我来三张。”
“有有有。”说着,庄主立马命人取了三张票过来,“都是正对演舞台的一等席。”
“不错。”亓峥将章盖好之后接下了这三张票,“你到时候让人送到归居酒楼就好了。”随后亓峥就准备带着青禾离开了,突然就有了这么多的空闲,当然是领着青禾去领略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了,不过在临走的时候,庄主还给亓峥塞了一大盒茶叶。
昨天出来逛的时候,天已经渐渐开始黑了,而现在还是巳初二刻,阳光明媚的时间,放眼望去,是不一样的风景。城内值得逛的无非就是商城和各种专供旅游的景点了,而这阜城内有一条运河穿城而过,数百余丈的河宽异常壮观,沿河的街道遍布茶楼,大概是这座城里边节奏最慢的地方了,而这也是亓峥所喜欢的生活节奏,所以,亓峥就拉着青禾到这边散步来了,虽是上午,但还是有不少大爷坐在这里喝茶,顺道下棋,或者打点牌,在这里,身份的高低贵贱就没有那么重要了,都是来消遣的。
河边绿树成荫,都是些桂花树,正是花开的季节,泛着点点幽香,甚是养人。也不知道青禾是怎么养成的习惯,在不抱着小白的时候,不是拽着亓峥的衣服,就是拽着亓峥袖子,紧紧地跟着亓峥,正走着,青禾的目光就被河中的观光轮渡吸引了过去,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青禾满是好奇,这么大的船,又是青禾未曾见过的。
青禾的目光一直在那艘有那么些大的轮渡上,而亓峥在走了这么久之后,准备进茶楼歇歇脚去了,顺便吃点点心,亓峥刚好就碰见一个大爷一个人坐着,一个精气神相当不错的大爷,穿着一身练功服,从布料的经纬能看出来其价格不凡,这会儿似乎是在复盘上一局的棋局,亓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小二,两杯茶,一份点心。”随后就走了过去,问道:“大爷一个人?”见那大爷点了点头,亓峥又继续问道:“下一盘?”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亓峥便坐了下来。
只见大爷手指轻轻一敲桌面,棋盘上的棋子便跳了起来,随后一挥,便精准的落入了桌边的棋罐之中,“小伙子,你这样子,看得清吗?”
“别的不一定,但钱肯定是看得清的。”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大爷您先。”倒不是亓峥礼让,纯粹只是分不清黑白,若是自己拿着白子先行了,那岂不是成笑话了,只要分清了黑白,对于亓峥来说就足够了,记棋而已,并不难,大爷也没推脱,对调了一下两人的棋盒之后,便开始了落子,
在这儿下棋本就是娱乐,大爷便与亓峥唠了起来,而青禾则是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坐了过来,一手抓着点心,一手端着茶,在一旁看着,现在青禾终于知道亓峥用烁雷时是怎么一个动作了。
随着一子落下,大爷开始与亓峥闲唠起来:“小伙子,你是来阜城这里玩的吧?”
亓峥听罢有些好奇,便问道:“大爷你怎么看出来的,这段时间这么热闹,该来玩玩。”
大爷微微一笑,“猜的,你这个年龄,不参加一下演武怕是有些可惜了。”
亓峥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打架不宜身心健康,而且自己打架哪有看别人打架有意思。”
“哈哈,演武可不只有打架,不过也的确是看别人才有意思,但年轻人还是该积极向上啊。”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演武最有看头的就只有打架了,我现在能颐养天年干嘛还要遭那种罪,大爷你年纪近千休闲养老,我年不足百享受人生,这不相当于少走了好几百年的弯路。”
大爷笑着说道:“小伙子,颐养天年可不是这么用的。”
亓峥摆了摆手,“大差不差啦,反正都是享受生活就对了。”
大爷只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相当的有趣,不由得叹道:“这么年轻倒是活得通透。”
亓峥装模作样的谦虚了起来,“那是应该的。”毕竟自己遭了好几年的罪,还遇上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女的,也该亓峥享受享受。
大爷摇摇头叹道:“唉,不像我的那个孙女,比你的这位小妹妹大不了几岁,却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没个女孩儿样。”
略微思索后,亓峥捧道:“这不也挺好的,至少以后不容易被欺负,对吧。”
大爷摇头笑笑,感叹道:“就她那样子,嫁出去都难呐。”亓峥也并没有多说,只是陪着笑笑,亓峥相信在这方面没人能和自己的那个妹妹比,先天剑体,练一手无情剑,谁要是和她在一起了,只能说那兄弟命中该有此劫。
两人一边聊一边下,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最后,在亓峥刻意的控制下,四劫循环,无胜负。大爷看着这一盘棋,感叹道:“小伙子,好久没遇到像你这样下棋只求稳的人了。”
“反正都是消磨时间,不输便足矣,赢了当然更好。”亓峥只是端起已经重新蓄水过的茶杯喝上一口,至于点心,青禾边看边吃,嘴就没停过,早给吃干净了。
“年轻人,还是该有点争强好胜的心啊,不然不活了。”
“兴许吧,我觉得看别人争倒是挺有意思的。”亓峥想了想之后,说道
大爷正准备开口,亓峥开口提醒道:“大爷,你身后这人,戾气有点重啊。”听到亓峥这话,大爷回头一看,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女孩站在自己身边,黑着一张脸,正是自己的孙女,“小月,你终于来了。”
“爷爷,我不是说了你少和这种装模作样的人打交道。”小月的脸板着,似乎是在不满大爷和亓峥交谈,而青禾在听见那女孩说亓峥是装模作样的时候,表情也垮了下来,不过一直低着头,因此只有亓峥能察觉得到,亓峥便伸手揉了揉青禾的头,对大爷说道:“既然大爷你等的人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付了茶钱,便带着青禾离开了,而临走的时候大爷还和亓峥打了个招呼:“小伙子,有机会再下两盘。”亓峥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一盘棋下来,还是花了近半个时辰,也刚好到饭点了,该吃午饭了。
都已经走了一段路了,青禾脸色还不是很好,亓峥揉了揉青禾的头乐呵呵地说道:“青禾,我都没生气你码着个脸干嘛。”
青禾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那家伙凭什么这么说。”
看青禾这么维护自己,亓峥心情很不错,给青禾开导道:“诶青禾,管她怎么说,又不会掉块肉,不搭理她就行了,记住,火大伤身。”
“可是……”
青禾话还没说完,亓峥又伸手揉了两下,继续说道:“我看你刚才看下棋看得挺专心的,想不想学?”
“我……”青禾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刚才青禾虽然看得不明不白,但确实觉得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