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看到柯氏终于肯放过自己,顿时十分高兴的笑道:“娘,那我去下厨,多做几道菜给你吃,我前两天刚琢磨了几道菜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尝尝呢。”
“你这丫头,刚刚身子还不舒服,还是老老实实歇着吧,别去忙活一阵又染了别的病。”柯氏赶忙拉住了柳姝,十分耐心的劝道,生怕柳姝累坏了。
本来柳姝只是想做几道菜,没有多想,这会儿听到柯氏不让自己去做菜,也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染风寒的,到时候很容易传播病菌,还是不要做了。
“好,那我就先在房里歇歇吧,娘你快去做饭吧。”柳姝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坐回了床上,纤长的手指不停的抚摸着枕头上的纹路,心里面有些气恨自己身体不争气。
“姝儿,你也不要烦躁,多休息会儿也没事的,娘又不会怪你,娘先去做饭了。”柯氏抚摸了一下柳姝的头发宽慰道,然后才转过身打开门出去了。
柯氏走了之后,柳姝便静静地坐在床头,看了看屋子里面实在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也没法去隔壁看秦枫,若是这样去看他,到时候万一把他传染了就麻烦了,自己感冒的事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
柳姝拿出了铜镜,把自己的长发散开拨到了胸前,用纤长的手指细细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经过一段时间的保养,她的皮肤和气色都好了许多,看着铜镜之中那个年轻且娇美的容颜,柳姝的心终于是放松下来。
把铜镜一放,柳姝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开始回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幕幕,她其实已经非常幸运了,遇到了一个这样好的娘,还有如此漂亮的皮囊,还有秦枫和秦欣,几个热心的村民。
虽然说也有柳学勤这样十分烦人的爹和刁蛮霸道的小娘,但这也可看作是生活的一点调味剂,如若自己以后好好努力,就可以脱离这个村子,和娘还有秦枫去过更好的生活。
秦枫是一个书生,以后就算是自己没什么出息他也肯定能够养活自己,不会让自己白白受苦受累。这样想着,柳姝慢慢的露出笑容,有些十分害羞的捂住了脸,觉得作为一个女子竟然如此不矜持,实在是有些不知羞。
正在床上躺着,但是身上却越来越滚烫了,她却是感到阵阵畏寒,虽然是缩在被窝里却怎么也暖和不过来,柳姝冷的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强撑了一会儿,却觉得身上越来越酸疼,腰就像快要断了一样,迷迷糊糊的睡着,脑子里全乱哄哄的一停不停的在回想事情,翻来覆去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柳姝知道自己这次是发烧严重了,不能再如此任性不去看病吃药,若是高烧不退可是会有性命之忧的。
这样想着,她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身十分厚实的衣裳然后拿上了钱袋子,悄悄的推开屋门出去。
柯氏还在厨房里面做着饭,丝毫不知道柳姝发生了什么事。
柳姝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辆正要去镇上采买东西的牛车,便给了些银子让那人带着她。
牛车缓缓的向镇上驶去,留下一阵黄色的泥土纷纷扬扬的又落在地上。
到了镇上之后,柳姝强撑着身上的难受下来,慢慢的往镇上药铺走去,本来是想看郎中,但是要加上出诊费和药费就实在是太贵了,还是自己配个药方子煎药来的痛快。
好不容易走到药铺,柳姝觉得自己的脚步已经十分虚浮,差点摔倒在地上,药铺的掌柜赶忙问道:“姑娘,需要拿点什么药?”
“掌柜可否把纸笔借我一用,我自己开个方子。”柳姝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对着药铺掌柜十分礼貌的说道。
“你没有先找郎中看病吗?竟然还要自己写方子,可千万不要吃坏了身子啊。”药铺掌柜看到眼前的柳姝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竟然还敢自己随便写方子,顿时就大吃一惊。
“其实也不碍事儿,我家是祖传,我不过是染了风寒罢了,也不是啥大病,你借我一用便是。”柳姝耐心的解释道,然后在脑海里思索自己的症状需要用什么药方。
“那行吧,你稍等片刻。”药铺掌柜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柳姝,然后转身拿来了纸笔放到了柳姝面前。
柳姝捏着纸笔,想到自己是染了风寒但入里化热,便开了一个治疗风寒的方子,再辅佐加入了几味清热的药物。写完之后,柳姝又检查一遍,才把方子递给了药铺掌柜。
药铺掌柜自然是也懂一些医术,拿过方子来一看发现柳姝方子开得十分巧妙,用法用量十分明确,而且根本没有配伍禁忌,都是相须相使,用起来药效定然能够发挥到最大。
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不是懂一点儿半点儿医术,而是一个精通医理的女子。
“小姑娘,你这药方还不错,以后你若愿意可以到我这里来帮忙,我可以给你支付酬劳。”药铺掌柜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吩咐着伙计去拿药。
“那就多谢掌柜看得起我了。”柳姝微微有些惊讶药铺掌柜竟然这样说,但心里面还是十分高兴的。
“哪里哪里,还是姑娘有学识,你到家之后注意饮食禁忌,多多休息。”药铺掌柜这样说着,一边儿把那一大包药递给了柳姝。
“多谢掌柜,那我就先告辞了。”柳姝笑着说道,把银子放下之后才转身离开。
走出了药铺,柳姝脚步飞快的想要往回赶,几个黑衣人凑在一起低声的说道:“是这个女的没错吧?”
“对,就是她。跟画像上也是一模一样的,咱们赶快跟上去,千万不要跟丢了,不然公子得让我们完蛋!”
几人同时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翘起脚尖儿从角落里窜出来,依靠身后各种东西的遮挡悄悄地跟在了柳姝身后。
柳姝此时此刻的早已经是头昏脑胀,根本顾不得左顾右盼,自然不知道自己身后有几个男子跟着,而是快步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