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因为伤口疼得一晚上都没睡好,整个晚上又只能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不能变换,手和脚都有些麻,但只要稍稍活动活动,又会扯到背上的伤口,将他好不容易有的倦意一下给打散。
就在秦枫闭目养神的时候,秦欣随即自顾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稀饭,“哥你醒啦,娘给你做了稀饭,我喂你吃吧。”
秦欣刚把稀饭放在桌上,她便转身小跑的去将门给关上,随即一脸八卦的跑到秦枫的床边道,“哥,爹和娘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提了不少的东西,你猜他们干什么去了?”
秦欣端来的那一碗稀饭一直在飘着清香,惹得秦枫的清口水直淌,但他眼睛却是酸涩的紧,于是眼皮也不抬的道,“你怎么不直接问他们呢?”
秦欣撇了撇嘴,“我哪敢问啊,我一问一会儿娘一会儿又要说我小孩子家多管闲事儿了,而且娘走的时候还警告我要在家里乖乖的呆着呢。”
秦枫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道,“那就是了,你猜了也没用,等他们回来自然就知道了,快些将稀饭端过来吧,我要饿死了。”
秦欣想了想也对,随即便将稀饭端了过来,秦枫吃的是狼吞虎咽。吃了东西有了力气,背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秦欣一走,秦枫也开始在心里暗暗想着,范氏和秦薛究竟会去干些什么,昨晚他和范氏算是重归于好,但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能让范氏改变心思,上门去找柳姝提亲吧?
就在秦枫思索着各种可能的时候,范氏和秦薛已经带着礼物来到了韩府。
一坐下,范氏和秦薛便敬意十足的将礼物双手奉上,韩夫子微微一愣,不明白他们这是何意。
范氏最先开口解释道,“夫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今日我们前来,也是来替秦枫谢罪的。那日我们家秦枫实在是太过不懂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还望您和云珊姑娘莫要放在心上。秦枫之过都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没有教好,我们也在这里代他向您说声对不起了,还望您能够原谅。”
提到这事儿,说韩夫子的心里没有半点怒意是不可能的,但既然范氏和秦薛都上门来表示歉意了,他若是在板着一张脸为难他们的话,倒又显得是他气度小了些。
于是他摆摆手道,“年轻人难免都有犯错的时候,秦枫也是我的得意门生,想来那日也是他一时冲动,我自是能够体谅,但那日他的做法确实是有失考量,我这个女儿到现在都还在耿耿于怀。”
范氏一听到韩云山还在伤心,心里就是一阵心疼,同时对柳姝的厌恶又多上了几分,她一拍大腿道,“哎,我也不知我这个儿子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他向来都十分听话,这次干出这种事情,也让我这个做娘的事十分的意外,但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们也都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了他,还望夫子能够跟云珊姑娘好好说说,莫要再伤心了。”
韩夫子一听范氏说他已经将秦枫教训了一顿,不禁紧张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秦枫的孩子也是从小看到大的,要真是被打了,他还真是有些心疼,急忙道,“秦枫那孩子是个什么脾性我也是知道的,老夫倒是没有怪他,你们也不要再生气了。”
范氏虽然心疼,但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哎,说来也都是怪我们平日里太惯着他了,才会让他肆意妄为,这次收拾收拾他也是应该的,现在都还趴在床上无法动弹呢,让他长个记性也好,若是再敢有下次,我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此时韩云珊也走了进来,恰好听到了这番话,虽然现在一听到秦枫二字她的心便是一阵隐隐作痛,但一听到他受伤,还是本能的一阵揪心,随即她快步走到了范氏身旁,焦急且担忧的问道,“啊?秦哥哥受伤了?可请郎中看过了吗?郎中怎么说?”
范氏一看到韩云珊这么关心秦枫的模样,心里是五味杂陈。
秦枫都这般伤她的心了,但她还是这般关心他,倒是让她这个做娘的十分羞愧,真不知秦枫怎么就瞎了眼了,这么好的姑娘都不要,偏要那个坏了名声的村女柳姝。
怎么看,柳姝与韩云珊都是不可比的。
随即范氏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吧,郎中已经来看过了,都是些皮外伤,过些时日便会痊愈,不碍事的。倒是你,真是委屈你了,你看看这两日定是茶饭不思吧,这小脸都瘦了,憔悴得紧,看得我这伯母的心里是一阵的心疼啊。”
韩云珊笑得有些苦涩,一想到秦枫的伤势,心里还是担心得紧,想去看他,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便看向韩父子。
韩夫子也是心疼得紧,这个孩子从小这细皮嫩肉的,且身子骨弱,这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定是伤得不轻啊,于是便说道,“这样吧,我去看看秦枫这孩子吧,那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暂且不论,秦枫这孩子也没什么坏心思。”
韩云珊也急忙道,“是啊伯母,你也让我去看看他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从小长大的朋友,去看看他也是应当的。”
范氏和秦轩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范氏点点头道,“哎,真是说来惭愧,明明是我们家秦枫得罪了你们,但你们不仅不计前嫌,还这般关心我家秦枫,真是让我这个做娘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了。”
韩夫子摆了摆手,“你这是哪里的话,他是我的学生,我看他也是应当的,走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范氏点了点头,随即一行人便出发向秦家走去。
在他们一行人到家的时候,秦枫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书,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心中便是一阵的疑惑,不知道来人是谁。
就在他猜测的时候,范氏已经带着他们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