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天气明媚的，一大早微风习习，正是入秋的好时节，季知言按照行程再次找到伊万诺夫上课。
“教练！”季知言朝伊万诺夫招招手，示意他自己的位置。
“季！”伊万诺夫开怀地笑，“今天我们还是学徒手攀岩吗？”
“教练，我打算加门直升机驾驶课。”季知言腼腆道。
闻言，伊万诺夫原本开心的脸却出现一丝严厉。
假如季知言还是以来学点特别技巧顺便结交朋友的贵妇身份来找伊万诺夫，他肯定会为了六位数的私教费一口答应，但伊万诺夫现在是真的想要把季知言当成弟子培养。
“季，我很开心你愿意主动学习，但是你有些过于急于求成了。”他严肃地说道，神色又突然缓和下来，“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面临困境，我不应该指责你。”
“没事的，教练。”季知言知道伊万诺夫是指的自己说的隐姓埋名参与豪门争家产的故事，笑道，“我知道做事需要循序渐进，我只是提一提想学，您看情况把这门课加入未来的课程计划就好了。”
“当然，快一点最好。”
“好，好啊。”伊万诺夫欣慰地点点头，又上下打量起季知言的身体，满意道，“上个星期我就想说了，你现在的体态看起来健康有力，比起去年好多了。”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只要好好锻炼，一定能成为下一个我！”
看着伊万诺夫魁梧得可以用手臂夹爆苹果的身材，季知言真诚地应道：“我会努力的！”
伊万诺夫被季知言的真诚打动了，他决定从基础一点点开始教导季知言。
于是他将季知言扯到室内射击室：“前段时间一直在教你做爆炸物，一年没见你来学过射击，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啊这。”季知言呆住了。她以前学射击的时候，体力不足加上天赋平平，实力就算在贵妇中也只能算平平无奇，之前还没拥有射击技能书的时候在游戏中的射击能力堪称人体描边大师。
但她现在学了职业杀手的技能书，对于射击就仿佛是几十年的老枪手一般熟悉，枪械就像是她延伸的肢体一般。
射击实力比起以前高太多了，短时间内从菜鸟变成高手这种事，怎么看怎么离谱。
“好吧。”季知言戴上耳机，穿上手套，拿起被铁链锁住的手枪。
两脚呈八字站直，左手叉腰，右手握枪。
“砰——”
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命中了靶子中心10环......再外面那么亿点点的0环。
刚好符合她一直以来的射击能力。
“季？”
伊万诺夫皱眉：“你怎么回事？”
神色严肃得让季知言回忆起了小学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惧。
是演得太假了吗？
季知言尴尬地移开视线。
“我能看出来，你的射击姿势很标准，肌肉也很放松。”伊万诺夫皱着眉，“你刚才射击的气势完全挑不出毛病，让我觉得你应该打的是十环。”
“我水平一直这样您不是知道的么？”季知言笑着解释。
“不对、不对。”伊万诺夫连连摇头，“你骗我，我不信。”
“再来。”他说道。
于是季知言将各种射击姿势都试了一遍，期间有中靶，也有脱靶。
“你水平真的这么差吗？”伊万诺夫也有点质疑自己的判断。
自己当初是为什么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能够传承自己衣钵的？是因为她打枪十枪中一枪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初自己看好她的原因好像是......
伊万诺夫回忆着当初的事。
好像是因为在以社交和攀比为目的的贵妇中，似乎只有她在认真地学射击技巧？好像是她总是能够在贵妇中完美社交嘴上说着不会实际上却偷偷努力？
好像是她拿起枪之后，在某一瞬间似乎充满了让他熟悉的感觉。
——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战争时期。
“呼——”伊万诺夫用手敲了敲太阳穴，长出一口气，道，“算了。”
他拍了拍季知言的肩膀：“你又不用上世界射击运动锦标赛，你的天赋不在这里，别气馁。”
“你最近的身体素质好了很多，之前的攀岩基础也都掌握很快，今天接着学格斗吧，等我找机会联系朋友找场地，到时候教你开飞机。”
他确认道：“你不需要考驾驶证的吧？”
“不需要不需要。”季知言保证。
“那行。”
季知言知道伊万诺夫是有点人脉在身上的，但那些人脉或许都有点不能见光，肯定是拿不到飞行教学许可的，也就不能举荐人参加飞行考试。
就这样学了一整天，季知言回到家后，突然收到了王朝发来的消息。
“李女士，你的装备已经维修好了。”
“谢谢，你可以将它快递到这里。”季知言给王朝发了个地址，正是宋晚甜常住的郊外别墅。
“女士，程总想问您有没有兴趣来动力科技公司工作。”
“我会认真考虑程总的邀请。”季知言敷衍地回答。
“待遇好商量......”
季知言没看王朝接下来的话，直接关掉了聊天界面，而是登录电脑打开了邮箱。
里面静静躺着两封未读邮件。
【自动回复：您好，您的来信已经收到。】
【目前本人正在带队和庭大学西南民间民俗联合研究小组进行田野调查，为期时间可能较长，山中无网络信号，请耐心等待恢复。如有急事，请联系研究所代理负责人......】
这是林鑫的回复，而张梦芸的邮件回复内容也大差不差，大概就是正在带队调查，信号不好回复较慢之类的。
看到当初宛如亲哥哥姐姐的两人工作蒸蒸日上，接过了当年父母的研究工作，带领研究所发展壮大，投身于民俗研究的海洋，季知言从心里感到开心。
但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世界的可能性是世界本身具有的。
神与鬼与超凡力量不是系统赋予的，而是提取世界的可能性具现出来的。
这个世界——
或许，本来就是有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