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季知言用腐蚀的匕首挑起一块黑色不明固液混合物。
成功收进背包。
“看来是死透了。”
肾上腺素水平回落,剧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平复,血压随之下降,肝脏与肌肉释放的多余葡萄糖再次转化成糖原,血糖水平降低——换言之,季知言感觉饿了。
往嘴里塞了一颗恢复精神力的巧克力快速补充糖分,季知言连忙把那把匕首和其上粘连的黑色半固体丢回它的故乡,那一大摊不明黑色液体中。
随后匆匆跑离小树林。
刚刚她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而疗养院里是还有到处游荡杀人的“鬼”的,说不定就会被交火声吸引。还有一个主要因素就是她担心饕餮之心发癫,操控她拿着吸管去尝尝地上那摊玩意儿。
倘若那样还不如自杀算了。
通过阴影看了眼宋晚甜那边,一切和平,她接着掏出定位追踪器。
闪烁的红点此时正在不断移动,然后进了关着云年的房子。
......
跟在程傅身后的士兵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他最终还是提醒道:“少爷,白天我们就来过这个房子了,里面有人,而且还有人试图进来的时候被一个女人阻止了。”
“那就更不得不去了。”
程傅刚刚选择这个房子的原因是,其他的房间都亮着灯,还有人在窗后走来走去,唯独这间一片漆黑。
没有小偷会在主人家清醒的情况入室盗窃,暗杀同理,最重要的不是比拼战斗能力的强弱,而是要在目标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完成自己的任务。
而刚刚士兵的话更让他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室内白天时是有人的,大幅降低了白跑一趟的可能性。
然而三人搜了一圈之后,却发现屋子空空荡荡。
五人重新回到一楼,气氛略有沉闷。程傅的面子也有点挂不住,他虽然在公司叱咤风云,但对于战斗方面几乎一窍不通,这是他第一次带队作战,在目标选择上就出了岔子。
“看来下午那些人应该不是这个病房的住户。”士兵看着程傅的脸,开口缓解尴尬道,“少爷不如换个目标吧?”
程傅不死心地看着地面,仿佛要把地板盯出洞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给他盯出了洞。他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道:“不觉得太干净了吗?”
二楼处虽然干净,但某些死角铺着薄薄的灰尘,靠近楼梯的地方还有新鲜的脚印,墙上也有划痕污渍,应当是下午那些人留下的。
但一楼却非常干净,特别是东南面一角的地板,按常理来说应该是清洁死角,但此时却纤尘不染。
按他的士兵的说法,下午他昏迷时,他们是直接踹门进来的,甚至还在地上滚了几圈。
就算再干净的地面也该被他们蹭脏了。
就算说是下午那些人清理的也说不通,为什么单单只清理一楼?二楼的灰尘还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环境如此干净必然是有人想要掩盖自己来过的痕迹,说明这里至少曾经有什么东西。
“仔细搜,每一处角落都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门。”程傅突然道,“特别是东南面。”
刚刚开口说要换目标的士兵这下赶紧跑到墙前,用力一推,将墙壁推出一道缝隙。
“少爷神机妙算!”他献宝似的将暗门展示出来,讨好地拍马屁道。
“你先下去看看情况。”程傅冷冷道。
士兵闻言,虽然心里毛毛的,但也打着战术手电往下走去。
他走到地下室,先回头看看,确定没人跟来,才掏出无线电,说道。
“吴小姐,我们现在正在这些别墅里唯一一间没开灯的房子里。整体位于病房区边缘。”
他给吴浅月发完信号,才打着手电看了眼室内的情况,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让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连忙跑上一楼,对程傅说道:“少爷,底下是个地下室,地下室中间用束缚带关着一个人。”
“似乎这个地下室被人改造成行刑室。”他回忆起刚刚看到的情况,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应该是死了。”
但程傅闻言,并没有按士兵心里祈祷的那样离开,反而皱皱眉,带着一行人跟了下去。
五个战术手电充当了灯的功效,将地下室照得亮如白昼。
地下室中间被束缚带捆着一个人,或者说不知道是否还能称之为人。
他的四肢如同无骨般软塌塌地搭在地上,拉成了正常人所不能拥有的长度。四肢的皮肤皲裂,鲜血从裂纹中不断涌出。
同时他的躯干与肢体上也被捆满了麻绳,使麻绳两侧的皮肤不正常地高高肿起,形成坏死般的黑紫色。
扭曲的肢体上铺满碧绿的纸钞,这些纸钞在他的脚下堆起了一小堆一小堆的小山。
随着几人的手电都打在那人的身上。
他的手臂突然晃动一下,那细长如同拉面般的肢体居然抬了起来,挡住了他的眼睛。
“好亮啊......”
鬼魅般的话语响彻几人的耳边。
同时,细长的肢体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几人袭来。
“砰——”
一道力量将程傅斜扑出去。
而手臂也落在了刚才程傅站的位置。
温热柔软的感觉传来。
程傅抬头看着将他扑倒的人,皱眉道:“吴浅月,是你?”
吴浅月没有回话,一把扯起在地上的程傅,将他推到楼梯上。
“走。”吴浅月喊道。
程傅的双眼缓缓眯起,他站在楼梯上,对着士兵们做了个手势:“火力压制。”
那个东西的手臂在打到地面上的时候,程傅清晰地看到那玩意的手被坚硬的地面打得变形,断裂的尺骨刺穿手臂肌肉皮肤,鲜血淋漓。
既然物理攻击有效,何必逃跑。
于是自动步枪的子弹倾泻在那个男人的身体上,将其打得破破烂烂。
“去看看还活着吗?”程傅拿出匕首,示意一个士兵上前。
纵使这玩意儿再恐怖,都被打成筛子了,应该活不了了吧?
士兵这样想着,蹑手蹑脚地走到尸体面前。
“啪啦——”
“什么声音?”程傅警惕地四处查看。
“啪啦——啪啦——”
程傅的目光在半空中游移,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刚刚举起手电就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提起,往外跑去。
不远处。
尸体上的束缚带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此时正在一根一根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