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度？可是那个指标不是已经消失了吗？”阿鱼疑惑地再次检查自己的系统板面，确认没有【扮演度】这一项。“
“我们扮演，对于鬼怪发狂到底意味什么？”朝闻道依旧在喃喃自语，“有没有可能，我们回档那次，那些鬼怪也都意识到了？”
“他们也发现自己可能身处在‘缸脑’中？”苏格推底顺着朝闻道的话推测。
“假如真的是缸脑，如今满世界都是鬼怪的现状，肯定不是缸脑的管理者希望看到的。”阿鱼捂着左肩，看向朝闻道，“她们这是在，强行使程序崩溃，好使得可能存在的管理者注意到？”
铁锋寒自嘲般笑笑：“鬼一意识到这个可能，都立马做出了行动，而我们这些‘玩家’居然还在猜测原因，试图完成最开始的存活任务。鬼都比我们行动力高。”
“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说服佐藤诗放我们离开。”朝闻道站起来，拍拍铁锋寒的肩。
“说起来，好像自从我们到警视厅后，伽椰子就不再出现了。”阿鱼疑惑道，“总不可能警视厅有什么结界吧？”
“想办法搞到装备，然后我们借车回凶宅看看。”朝闻道下了判断。
“借？为什么要借？”铁锋寒原本沧桑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违和的狡黠。
他领着众人找到遮蔽物蹲下，轻声道：“都跟紧我，学着我的动作。”
他拱起身子，凭借之前的记忆和刚进入警视厅的印象，在脑海内快速构建了警视厅的平面图。
警车都停在前院，防爆盾等装备则放在警视厅大门后的阻挡物上，方便在前防御的警员及时补给。他谨慎地规划出路线图，原本魁梧的身体居然非常灵巧，眨眼间就滚到了另外一个办公桌后。
其他三人虽然不如铁锋寒专业，但也有惊无险地潜行成功，再偷了装备后到达前门。
铁锋寒拉拉车门，发现居然没有上锁，正好省去了他暴力拆门的力气。
“上车。”他低声吩咐。
随后，铁锋寒钻到驾驶座里，弯着腰，拆开驾驶座前的挡板，扯出两条电线。
“卧槽！电影一样的手法，这真的可以开车吗？”苏格推底从后排探出脑袋，惊奇地说。
“这个年代的老式车可以。”铁锋寒一边回话，一边将两根线前后摩擦。
不一会，发动机一声轰鸣，车上众人都感觉到了从屁股底下传来的震动。
“坐稳了。”铁锋寒扬起如同公路片主角一般的笑，浑厚的声音提醒一句。汽车便如同老鼠般灵活地避开拒马，窜了出去。
这次，油门底下并没有出现鬼脸。看来伽椰子确实不再死命追杀他们了。
“先回凶宅，我还是很在意那个阁楼。”副驾驶上的朝闻道带着从警视厅顺来的打刀对铁锋寒说。
......
津给了季知言在这个研究所一定的自由度，季知言如今正在“环世界”计划的主机前参观。
眼前的列阵足足有整整四层楼高，而地下甚至还有两层。无数的电子设备纵横交错，线路与管道如同古老的八卦迷阵一般，静静的浸泡在幽蓝色的液体内部，形成一种震撼般的机械美感。
“你们的新世界，就泡在这里？”季知言被眼前的奇观震撼。
“这是一种精密的绝缘液体，而且散热的效果也远比空气好，更不用担心灰尘。这个材料是我主持的实验室开发的。”津很满意季知言的表现，他在这里工作的十数年，一直苦于创造了奇观却无人分享。
“再者，创世是神的领域，我们所做这些，仅仅是打造了一个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季知言震惊了：“为什么不考虑从魔幻侧入手，什么空间法术，大小洞府，这些东西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她回忆起之前看时，那些主角可以随便创造小宇宙，似乎对于魔法一类的东西来说，创世并不困难。
津垂着眼，沮丧地摇摇头，又接着笑道：“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了。我相信你听完这些后，会选择帮助我们的。”
津作为一个世界级计划的主要管理人，可以说他对季知言的措施并不应该是他这个级别该做出来的。
他也知道自己对于眼前入侵者莫名其妙的好感有异常，但他依旧希望对方能够和自己合作，至少不要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你说的那些，我们当然曾经也拥有过。”
津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奇怪的薄片贴在了自己的太阳穴，表情沉醉地深吸一口气。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离开我们生活了几十万年的世界？”
季知言推测那个薄片可能是类似于烟的东西。
“我们曾经，也被所谓的游戏光临过，在我们发现玩家的存在后又过了十年，我们官方确认我们的世界也在出现。”
“刚开始我们欣喜若狂，认为这是一个探索神秘力量，发展文明的好机会。”
“那个系统被称作天启、大道、神或者其他什么类似的东西。”
“后来我们发现，所谓的游戏，并不是凭空创造了那些能量，他消耗的是我们这个世界原本的‘可能性’。”
“某一天，我们顶尖的那些玩家，全都集体蒸发，而原先还能使用的什么魔法书，也都变成了废纸。”
“你们的‘可能性’被夺走了，魔法之类的无法使用，那为什么科技还能继续发展，甚至创造出这样，神奇的装置。”季知言看着面前的主机，问。
“关于所谓科学的可能性，当然也被夺走了，我们后面一百年的发展，都建立在以前的基础上，这些东西，本来就该在一百多年前造出来。”津说出的话语本该包含无比的绝望，可他现在的眼神却在“烟”的作用下显得十分空洞，表情甚至有些愉悦。
“文明如果不发展，那就只有灭亡，我们必须去有更多可能性的世界。”
“我明白了，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季知言摸摸下巴。
“你问题真的很多。”
“可是，既然世界被游戏入侵的先兆是有其他世界的玩家出现，那么我和我的队友们都去过了你们要搬家的新世界，那个世界，之后也有可能会被占领。”
“你们去了也无非是再次经历一遍相同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