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依然是主妇们在闲聊。
“村田太太,怎么了?怎么病怏怏的样子?”
季知言轻轻扶住了没有加入主妇聊天圈的村田。
“哦,是小李太太啊......”村田转过头,看向季知言,“我家那姑娘昨天也给我看了那个奇怪的录像带了。”
“什么?”季知言惊讶的并不是看过录像带,而是给她看录像带的人,“您的,女儿?”
“是呀,自从看了那个录像带之后,就一晚上睡不好,老是看到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季知言好奇,她和其他玩家看了录像带后已经过了两天了,贞子并没有找上门。
“嗯,总是看到一个白色裙子的女人,而且还捡到过不属于我的长头发。”村田太太勉强打起精神。突然,她的全身僵直,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一个地方。
“就是那个!您看到了吗?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刚刚从那个货架那里拐过去了。”
季知言连忙扶稳村田太太,安抚道:“没准只是刚刚好打扮相似的人呢。”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也在贞子出现的第一瞬间就清楚地看见了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身影。
“这样吧,村田太太,我过去确认一下。”季知言这么说着,快步往贞子所在的货架拐去。
贞子并没有消失。她静静地站在走廊的角落,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毫无疑问,正是贞子无疑。
“五天后,你会死。”
明明相隔有近十米远,她的声音却仿佛在耳畔响起。
“不......不对。”贞子似乎感到疑惑,她向左歪头。
“你已经死了?”瘙痒感从背后传来,贞子的长发顺着季知言衣领的缝隙若有若无地扫着她的脖颈。
在后面?!
那眼前的是?
季知言没有去确认背后的情况,而是直直地往前冲,她要确认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她两步跑到贞子的面前,伸出手,推在了贞子的肩膀上。
真实的触感,力量随着指尖透过棉麻的布料,传导到了里面冰冷僵硬的东西上。
贞子被推得往后退了两步,在季知言眼前跑掉了。
贞子与伽椰子不同,伽椰子和俊雄是由于尸体未能找到而处于半实体半鬼魂状态的诅咒,而贞子是确确实实的鬼魂,应该是不可触碰的。
如今,季知言将贞子推动了,除了贞子是被人假扮的理由之外,还有一个恐怖的猜测。
贞子因为憎恶人类,在临死前与天花病毒结合,化为了一种病毒般的诅咒。她会通过录像带传播自己,使得贞子病毒寄生在被诅咒者的身上,在七日后杀死宿主。贞子又给出了解决表象的破解方法,那就是把翻录的录像带给其他人看,以此来避免七日后的死亡。
可把诅咒传播出去后,原宿主身上的贞子病毒就离开了吗?
当然没有,贞子病毒会继续在宿主身上成长,直到发育成熟,实体的贞子将从宿主体内孕育而出。实体贞子具有鬼魂贞子不同的性质,她是可以被触碰到的。
实体贞子的出现,代表了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这个场景即将被贞子占领。
季知言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触摸贞子后,她的背后的贞子突然发难,她就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凉意顺着背部蔓延到心口,几乎使她喘不过气。
她缓缓地跌坐在地上,直到被一个人搀扶起来。
“村田太太?”
“我发现你去了很久都没消息,有些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来看看。”村田说。
“村田太太,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季知言刚想把七日必死诅咒的破解方法说出来,可她话到了嘴边,又踌躇起来。
他们玩家可以把诅咒转移给别人,避免七天后的必死结局,等回到游戏场景之外,还是普普通通的人一个。
可场景中的人不行,对他们来说,看过了录像带就是必死,无非是早死晚死的问题。
更何况,也许这个看似生动的世界只是系统捏造的游戏,那些活生生的人只是NPC,也许在他们这些玩家离开后,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时间流动。
季知言该如何判断自己是否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计算机内?
黑暗降临。
等季知言的世界恢复清明时,村田太太是脸占据了整个视野。
“小李太太?小李太太?”她布满皱纹的慈祥的脸上满是焦急,“你怎么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我是说,那个录像带。”
“录像带怎么了?”
“那个录像带是被诅咒的录像带,绝对,不能给别人看。绝对。”季知言用尽全力,才下定决心。
“我知道,我接到电话了,她说,七天后,我会死。”村田笑了笑,搀扶季知言站起。
她浑浊的双眼注视着季知言紧张的脸,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我不会传播录像带的,也不会去恨我的女儿。”
“好姑娘,你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她笑着拍了拍季知言的后腰,“快去吧。”
季知言深吸一口气,掏出巧克力吃掉,缓解因为缺氧而麻木的四肢。
她要去找到贞子,至少要抓住一个。
实体贞子只是女性。而季知言可是敏捷堪比专业短跑运动员的存在。
......
铁锋寒的车开进了一片迷雾。
“哪来的雾气?”阿鱼惊讶。
“裂口女出现时会伴有雾气,案宗里是这么表现的。”铁锋寒说。
“干脆直接开车冲到警察局吧。”
话虽如此,可他们却看见一个红色的人影穿过影影绰绰的浓雾下的马路,走了过来。
“笃笃笃——”
敲击车窗玻璃的声音响起。
“快开车!”
话音未落,车子已经起步。
时速70码,可前面的路段上,再次出现那个红色风衣的身影。
“难道不回答她的问题,我们就出不去了吗?”阿鱼皱着眉,取出发蜡和巧克力。
在他们第四次从裂口女身边驶过的时候,铁锋寒终于停下了车。
“我看起来美吗?”
裂口女的声音从只开了一条缝的车窗外飘来。
“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阿鱼看着在自己这边车窗贴着的裂口女,说。
“你想干什么?”铁锋寒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阿鱼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你当然美。”
“那这样呢?”裂口女像传闻一样拉下了口罩。
“也美。”阿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