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下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属下发现,这几日大小姐竟然乖巧了许多,莫不是已经想明白了,所以被主公的举动感动了?”李儒知道自己虽然是董卓最为信任之人,但还是不敢多提关于董白的事,那可是董卓的逆鳞。
“文优也这么觉得?哈哈哈,看来我的白儿终于长大了,也能理解阿翁我的苦衷了,想当年……哎,不提也罢。”董卓长叹一口气,这显然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无法抹去的一块伤心地。
李儒见董卓不愿再提,也不好多说什么,默默地低头等在一边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希望李傕与郭汜两人可以顺利将杨雨曹操等人当场击杀吧,我观曹操,此人能屈能伸,数年前从黄巾之乱开始就积攒实力,自从认识那杨雨后,又接连在济南国、东郡两地收买人心,如今两地百姓对两人可谓无比尊敬,再加上连年的丰收,恐怕兵力也有数万。
此次两人若顺利逃回东郡,那恐怕会给主公带来不小的隐患,哎,早知如此,当初在黄河边就应该建议将杨雨小儿千刀万剐,真是悔不当初啊。
“文优,以你的谋略,如果直面杨雨,可有几成胜算?”一盏茶后,董卓突如其来的一问将李儒拉回现实。
我好想说十成,可又好像条件不允许,从皇甫嵩、谋划出逃这几件事看来,杨雨必定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再加上心机与智慧,哎,恐怕我也不会是他对手。
麒麟之才,如今看来许劭当日所评不假,再加上东郡还有个被评为谋定胜天的戏志才……想想我就有些脑壳疼,是真疼……
“主公,杨雨此人不容小视,单论谋略恐怕只有五成胜算,不过主公带甲数十万,再加上精骑数万,无论杨雨如何抵抗都只是徒劳而已。”
李儒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是为了安董卓的心,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不如……建议主公即刻突袭东郡?想必能有七八成胜算,在他们沉浸在接风宴的喜悦中时给与沉痛一击,嘿嘿嘿……
李儒目光凝神起来。
“有文优这句话我就高枕无忧了,哈哈哈。”
“主公,属下建议点兵五万直取东郡。”
什么?刚还说胜算很高,怎么突然就要出兵了?这是对自己没信心啊?董卓被李儒这一句话搞得有点摸不着头绪。
“文优啊,如今新帝刚立,再加上先前你说的斩草刘辩小儿之事也拖不得,五万兵马一出恐怕洛阳会有变故,到时候可别因小失大才好。”董卓有些不敢。
取东郡,除了你李儒外我再无别的谋士,况且东郡连年丰收,死守个一年半载的,久攻不下不说,到时候我身边再无出谋划策之人可叫我如何是好。
李儒也从董卓的话语中听出了推脱之意。
“主公五万精兵直取东郡,东郡一破,整个兖州自然手到擒来,在一路向东与徐州连成一片,以徐州的富饶,养活几十万精兵易如反掌,到时候谁还可以与主公抗衡?乃是上策,虽说东郡必定有万余兵马把守,但杨雨必定无法料到主公的奇袭,此事胜算极高啊。”李儒继续劝解道。
“文优,既然是上策,那必定有中下两策,不妨一同说与我听,再做决断。”
哎,李儒无奈的叹了口气。
“主公可以以新帝名义册封各地诸侯,重新任命东郡太守,让其即刻前往东郡任职,以为正统,此为下策。”
“至于中策,就是先安排亲信将领把守洛阳附近咽喉要道,备足粮草兵马,按原计划先料理完弘农王震慑各大氏族,让其不敢轻举妄动,再挟天子以令诸侯,图冀州放幽州,由北向南徐徐图之,西方各郡自然望风而降。”
果然是李儒,这三策听起来都不错。
“文优,上策太为急躁,我凉州军一共就只有五万,如今再加上打乱了重新编排进来的五六万外人,恐怕易产生哗变;至于下策,我就是便宜了那些酒囊饭袋,孤生前往东郡不被宰了才怪,这事我们干的还少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大义?我要那玩意作甚,我真有大义的话还会行如今之事?”
“就选中策吧,先稳定洛阳局势再说,只要新帝再我手上,他们这些个诸侯能掀起什么风浪?还不只是为了想分一杯羹,我给他们不就是了!”
董卓豪气万分,听完李儒的三策后立马拍板选择了一个自己觉得最为稳妥,又感觉在有生之年可以实现的中策。
“是主公,属下遵命,这就去做属下该做的事去了。”李儒听完董卓的选择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一个人拥有了首富所拥有的一切荣华后,自己还会愿意去为自己的一点微薄收入而拼搏吗?既然已经有了,那还谈什么理想?很显然董卓已经给了李儒他的答案。
作为董卓的一位资深员工,李儒深知态度比能力重要的多,哪个老板会喜欢一个一直和他对着干的员工,即使你是对的,那又如何?老子是老板,你不听话我就可以开了你……让听话的来。
哎,如今想来,主公应该是已经等不急了,也好,想当初,那名叫左慈的方士给我一颗暗红色药丸时莫名奇妙的说了”争辩是非”四个字。
经过几批死士的测试才知,原来这药丸就是传说中的鸩毒,据说这鸩鸟常以毒蛇、蜈蚣等毒物为食,因此其自身也是剧毒无比,这鸩毒就是使用鸩鸟的翎羽,再加上粪便提炼而成。
测试了好几次,都只是刮下少许后勾兑酒水,只要嘴角沾上酒水,来几人就死几人。
不料世间竟然真有左慈这类神人,如今我才真正理解当年那四个字的含义,“鸩辩逝废”原来如此,十几年前他就算准了会有那么一天,哈哈哈,左慈……期待可以再一次遇见你……嘿嘿嘿,我这就取来,再兑些酒水,给他们母子送去……
李儒回到住所后,从大到小的一个又一个打开了十几个木箱,看着手里巴掌大的紫檀小木箱,嘴角微微一笑,便又回到南宫德阳殿。
“主公,可还记得此物?”
“文优,这……莫不就是那鸩毒?”
“主公英明,此物正是鸩毒,如今这世上也就这么半颗了,属下觉得弘农王与何太后倒是有口福了,嘿嘿嘿。”
“文优,此事不可声张,必须得干的漂漂亮亮,不要叫人抓到了把柄。”董卓认出鸩毒后有些后怕。
开玩笑,这玩意一不小心舔上一舔就能魂归梦里,记忆中李儒刮下些粉末后,将混有粉末的酒水分发给降兵喝后,数百人,竟然都在一脸的感动中七窍流血而亡,这一幕在当时董卓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如今这李儒竟然想到用这鸩毒毒杀刘辩母子,倒是让他心安不少。
“文优啊,那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药性还是不是如当年那样,让人期待啊?”
“”嘿嘿嘿,主公放心,来见主公前,属下就刮取了少量粉末混入草料中,那马儿刚吃上几口就倒地身亡了,效果与当年一样的好,甚至还越沉越出色了。
“好,文优办事,我最为放心,去吧。”董卓心情无比愉悦,这玩意儿从没让他失望过。
李儒刚回身准备走出德阳殿。
“文优,等等。”
“主公?”难道是良心发现?想放他们一马?你可不能太过于妇人之仁了啊。
“挑个吉利的时辰,再送他们上路”。
“额,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托。”
“来人啊,去拿一坛桃花酿,按照原先的方式调制好了给文优送去。”
龚曾俊进入到大殿,“是,属下遵命,不过这原先的调配方式属下并不知情啊”。
“额,你去取些冰块白糖,与那桃花酿一起送到文优府上就行了。”
“是,属下这就去取来送到李先生府上。”说完龚曾俊转身便去准备东西去了。
董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
“请问李先生在府上吗?”龚曾俊来到大将军府后问道。
“这位将军,李先生已经交代过了,您请随小的来。”掌门小厮见一身甲胄的龚曾俊抱着个酒坛,身后还背着个不停滴拉着水的布袋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恭敬万分。
将军?听着好是舒服,龚曾俊独自陶醉在这一声称呼中。
“将军,您请随小的来。”掌门小厮见他嘴角露笑,脚却未曾挪动半步,有些奇怪,于是只能又叫了一声。
嘿嘿嘿……这可一点都不比红姐对着我耳朵吹起让人舒坦,想到红姐,这可是有好一阵子没去看望他了,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内疚。
“将军?”这人莫不是耳朵不太好使?掌门小厮只得又叫了一声。
“什么?这位小哥是不是说了什么?刚才未曾听明白。”
“将军,小的说李先生早就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什么?我没听清楚。”一声将军让龚曾俊憧憬着携带千军万马奋勇杀敌的情形,哪听得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果然耳朵不太好使……
“李先生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小厮歇斯底里的冲着龚曾俊吼道。
“不是这句。”
不是这句还有哪句?我这也就只说了一句啊……
“将军,可我由始至终就说了这么一句啊……”小厮无奈的说道。
“你叫我什么?”
“将,将军?”难道不对吗?难不成叫你公公?小厮重新打量起了龚曾俊。
“诶。在下姓龚,你再叫我一声?”
“”龚,龚将军?”
“嘿嘿嘿,前面带路,李先生肯定已经等急了。”
“……是,是,小人这就前面带路。”
(难得忙里偷闲,偷摸着码字默默地发上一章,证明我真的不是被抓起来了。)
手动,尴尬而不失优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