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二人望着碗内洁白如雪,粒粒晶莹剔透的精盐,发出阵阵傻笑。
杨雨虽然同样激动,这第一次提炼精盐就成功了,怕是也有不少运气成分在里面,但终归来说杨雨是见过大场面之人,此次也就花费了两个小时,提炼了约莫五六十克的白盐,不值得什么好炫耀的。
情不自禁的白了两人一眼,鄙夷的看着田丰,你这怕不是被管亥带跑偏了吧,看来近猪者痴并不是空穴来风,前脚还夸你自带智者光环,怎么现在看来和管亥也就半斤八两。
“好看吗?”杨雨问道。
“好看好看,俺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盐,比村头二寡妇还要好看。”管亥嘴角流着哈喇子说道。
田丰回过神来,无比兴奋的看着杨雨,对这杨雨深深一鞠躬道:“先生大才,丰佩服,但凡有何差遣,丰愿效犬马之劳。“
这是和我表忠心了?可我真的只想让你们出去打工,我好抽你们俸禄的提成,不愁吃穿,虚度光阴啊。
想归想,但是杨雨还是挺高兴的,忙起身扶起田丰道:“元皓兄与管大哥皆与雨情同兄弟,大可不必如此,咱兄弟几人富贵同享,有难同扛。”
杨雨拿起装有精盐的土碗,用手指沾上少许,放入嘴中,嗯,确实不错,和后世的细盐可有的一比。
“两位哥哥何不尝尝此盐如何?”杨雨说道。
管亥与田丰也学着杨雨的样子,用手指沾了些许食盐放入口中“嘶,这是什么神仙味道,竟然比官家精盐还要纯正,且味鲜咸,无一丝苦味,丰从未吃过如此美盐。”
管亥也是露出一脸陶醉的样子,目光呆滞的吮吸着自己的手指。
“如此甚好,明日还劳烦两位哥哥将此盐随身携带,赠与那私盐矿石卖家,正所谓行商者无往不利,雨相信此举定能让其高看我等几分。“杨雨慢条斯理道。
“俺说,咱哥几个倒腾了不少功夫,直接赠送给他,岂不是便宜了那厮。“管亥一听要免费赠送,有点不高兴,毕竟那可是三人花费了两三个小时提炼出来的精盐,况且品质又如此之高。
田丰则微笑着看着管亥,转头看向杨雨道:“不想先生还深通行商之道,丰佩服。”
我比你们领先了两千年的文化,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让你们心甘情愿的替我打工赚钱。
“明日元皓兄可随机应变,摸清楚这贩卖私盐的世家是哪方世家后我们再做应对之策,切记人多嘴杂。”
三人围着火堆又闲聊了一会,波才打败朱儁后围攻皇甫嵩在长社的事情。
虽同为黄巾出身,但是管亥与波才并未见过,起义开始这两三个月时间也未对黄巾产生什么归属感,聊及波才,管亥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
田丰果然也是有真才实学,叙述的与历史情况基本一致,长社城坚,且长社城外杂草丛生,黄巾军毕竟也只是草根军队,纪律性、警惕性自然不如正规军队,这四月天北方气温较为干燥,夜间时有大风,因此田丰料定,波才必定被朱儁、皇甫嵩大军以火攻之计破之。
杨雨不经感叹果然是有谋略之人,本想自己借着提前知晓大概意思装一波,不想被田丰提前装掉了。
次日清晨吃过粒米粥,田丰就带着管亥再次前往市集。于驿馆内见到了昨日贩卖私盐之人。
二人上前行礼,贩盐之人回礼后将田丰二人引入自己休息的客房。几人无关紧要的闲扯着乱七八糟的各种事情,此人虽为盐贩,但是谈吐举止非凡,田丰也是有眼界之人,看出了这盐贩的不凡。
此时正值中午,古代人又是特别注重礼仪,也不好意思赶田丰二人出屋,只能唤上驿馆小厮,备上三个热菜一壶小酒,邀请二人一同用餐。
片刻后酒菜上齐,盐贩便与二人倒上酒水,招呼二人不必客气。管亥可是真不客气,许久没沾过酒水的嘴巴口水直流,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饮完杯中之酒后便拿起筷子夹着碗中的鸡肉吃了起来。
盐贩可是玲珑之人,见管亥一点都不做作,想必也是个豪爽之人,可能是这青年的护卫,想必这青年也比不简单,顿时又高看了田丰几分。
田丰也端起酒杯:“昨日一别,今日便又来打扰,还望先生见谅,某乃陈乡田丰,字元皓,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竟然是元皓兄当面,这一声先生真是折煞在下了,在下舞阳县和洽,字阳士,元皓兄称呼洽表字即可,洽听闻元皓兄博学多才,早年间就被太尉府征辟,后又选为侍御史,不曾想,由于不想与宦官宵小同流合污,固辞官离去,元皓兄高风亮节,乃吾辈楷模。“
“阳士兄过誉了,阳士兄姓和,又同为舞阳人,不知这舞阳和氏与兄可有关联?“田丰听闻和洽姓和,又那么了解自己的生平,心中其实早就有了定论。
“洽正是出自舞阳和家,元皓兄今日前来,莫非有要事相商?“和洽了解田丰为人,一个可以因为宦官放弃自己荣华富贵之人,必定是一个正直之人,所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道。
田丰见状实际差不多已经成熟,小心意义的从怀中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麻布包裹“阳士兄,且先看看此物。“
说着田丰将麻布放于桌上,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慢慢打开,深怕开的太快会洒落一地。
待包裹全部打开,一小把皓白如雪的精盐,出现在和洽面前,和洽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桌上的白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