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这几年她作为傅家的当家主母,一直压在闵春头上,看着她敢怒不敢言,日子别提多舒适了。
结果现在,就因为傅石山倒台,连带着闵春都敢在她头上拉屎。
“闵春你怎么说话的,我也是为了你们夫妻好,虽然傅凯现在要丢工作了,但他好歹也是傅家的半个主人,你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作威作福,给他脸色瞧,他以后在傅家还怎么立足。”
“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都能经常听到有几个女佣在背后嚼舌根,说傅凯是耙耳朵呢。”
“要我说你和傅凯结婚也十几年了,不仅没生下个一儿半女,连最基本的教养礼仪都没有学会么?”
沈蔓抱臂,圆润了些的下颚抬起,神色间染上了当家主母的傲慢。
又来了,每次沈蔓就是以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主母姿态来教训她,闵春心里呕得慌。
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
“是啊,你说得对,我是没教养。”
“但我好歹是傅凯明媒正娶的妻子,办了婚礼,入了族谱,有众多亲戚朋友见证,不像你啊,除了一张结婚证,什么都没有。”
“说起礼仪,那我就谈谈廉耻吧,姐姐你当初给堂姐夫当情人的时候,你的父母没教你廉耻二字怎么写吗?”
闵春生得漂亮,是极具有攻击性的一种美,加上此刻着实生了些怒气,浑身带刺,语气泼辣。
简简单单的一番话,仿佛绝杀,一巴掌扇在了沈蔓的脸上。
这就是正室的底气。
所以即便是沈蔓和傅石山领了结婚证,每当有人提到情人,小三等字眼时,她都会怀疑是不是在说自己。
疑神疑鬼,风声鹤唳。
自己做梦都想掩盖的不堪身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闵春扒了出来,沈蔓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数十名女佣候在两侧,听完后脸上依旧是恭敬卑微的神情,可即便是如此,沈蔓也觉得她们在心里偷偷地嘲笑自己。
她这辈子最想甩掉的就是情人这个名号。
沈蔓愤怒地掐紧掌心,任由长而尖锐的美甲陷入,渗出血丝。
“妹妹,我好心调解你和妹夫之间的关系,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明里暗里地讽刺我,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为了压下心里的怒火,沈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端着茶杯的那只手依旧止不住地抖动。
傅石山坐在她身侧,没有半点想说话的意思。
傅凯坐在闵春身侧,也没有半点想劝架的想法。
说实话,他早就看不惯沈蔓这个女人了,心情好的时候,表面性地喊她一声大嫂,心情不好她就是个屁。
前大嫂在世的时候,至少帮了大哥许多,凭一己之力将他一个凤凰男提拔成为傅家的家主。
可沈蔓这个女人呢?就知道买买买,半点忙都帮不上。
不对,她还能帮倒忙。
毕竟傅今安那个侄子之所以要把自己和大哥踢出去,有一半都是沈蔓的功劳。
他直截了当地扭过头,视而不见,让自己的暴脾气老婆和她对线。
反正以老婆的那张嘴,绝对不可能输。
“不好意思,我和傅凯的感情很好,不需要你的调节,倒是你啊,再这样下去,估计姐夫的心都要被外面的小妖精勾走咯。”
“我瞧着姐姐的脸色又黄了一些,额头上还长了许多痘痘,是不是姐夫最近不怎么回家,让你独守空房啊。”
闵春淡淡说着,气死人不偿命。
就差指着沈蔓的鼻子,讽刺她是不是被憋坏了。
沈蔓也没想到,闵春这张嘴居然如此恶臭,这种涉及隐私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简直是泼妇,悍妇。
沈蔓一时之间找不到话语来回怼她,好在傅石山终于发话了。
他不悦地拧眉,瞪了闵春一眼,话却是对着傅凯说的。
“你这媳妇,如今脾气是越发大了,嘴里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
傅凯陪笑:“是,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婆的脾气,直肠子,实际上没什么坏心眼,说出的那些话也不是在针对嫂子,不过还是让嫂子受委屈了。”
他又看向沈蔓
“我老婆平时被我惯坏了,嫂子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一下。”
傅凯把表面功夫做足了,沈蔓就算是想生气,也会被认为是小心眼,不大气。
即便是气得快要发疯,她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没事,我知道闵春没有坏心眼,就是说的话难听了些,好在今天说的是我,哪天要是搁外面去说,让那些富太太们听到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是是是,我让闵春给您道个歉。”
说着,傅凯伸手扯了扯闵春的袖子。
闵春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躲开。
傅凯没辙,又不舍得凶她,只好又把目光放在了沈蔓身上。
“大嫂..闵春这几天特殊时期,您也知道,女人这几天吧,就是脾气大,您看这..”
“算了,我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就这样吧。”
看着闵春高傲地仰着头,不论闯出什么祸,都有傅凯替她兜底。
沈蔓不免有些心中泛酸。
刚刚傅石山不仅没有替她解围,就连否认都没有。
他是在借闵春的口在暗示自己,她现在不漂亮,不妖娆,让他升不起欲望。
沈蔓低下头,看着肚子上堆积的赘肉,胸口紧得难受。
生了傅平安之后,由于身体激素的不平衡,她原本婀娜曼妙的身材逐渐开始走样,引以为傲的漂亮容貌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整体脸型和轮廓没变,但是眼睛,鼻子,嘴唇都被新长出的一些肉往中心挤压,显得脸越发大了。
即便她住上了二十万一个月的五星月子中心,吃了十几万一瓶的保养药,仍旧不能抵挡美貌的流逝。
生了孩子之后,衰老的速度仿佛快了几十倍,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沧桑。
她是顺产,打了无痛,侧切缝了两针。
从怀孕到生下傅平安,他有足足十个月的时间没有碰过自己,虽然医生说胎儿四五个月的时候,可以同房,只要不太过激烈。
但好歹是自己第二个儿子,傅石山没有冒险。
傅平安满月之后,便能完全交给月嫂照顾,为了更好地抓住傅石山的心,那天,她喷了最贵的香水,穿上了最性感的一件睡衣。
甚至于保姆做饭的时候,她都让她往汤里多放了些补品。
好不容易回到二人世界,加上香水,睡衣还有补品的buff加成,傅石山很是亢奋,关上门之后就往她身上扑,撕碎睡衣之后直接进入了正题。
沈蔓永远记得那一秒,傅石山皱紧眉头,语气嫌恶说出的那句话。
他说
“怎么生个孩子,都不像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