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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今安的黑化值卡在61%便不再上涨了,沈鸢猜测是因为傅今安还对自己留有希望。
十个小时之后,飞机落地,伴随着行李箱轮滑动的声响,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机场出口。
沈奶奶比沈鸢矮了一个头,她佝偻着身子,看向四周陌生的景象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阿鸢,我们这是到了哪个国家啊。”
她虽然不知道沈鸢为什么要出国,但也能猜测到是傅家出了什么问题。
她没有多问,只是乖乖和沈鸢上了飞机,直到踏足从未见过的美丽土地,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沈鸢抚开被风吹动的刘海,偏头笑着看向奶奶,轻声说
“这里是佛罗伦萨,隶属于意大利的一座艺术城市。”
巴黎固然很美,沈鸢最想带奶奶去的地方还是这里。
放眼望去,四处都是带有艺术气息的漂亮建筑,绵延中透着优雅,繁华中带着古老的气息。
佛罗伦萨。
这是沈奶奶从未听过的名字,但看着沈鸢开心的侧脸,她便跟着扬起了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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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最著名的野格酒吧内,刺耳的重金属音乐很是喧嚣,一阵阵上涌,刺激着人的耳膜。
汹涌的舞池中,肉体贴着肉体热舞,挥洒着香汗。
野格酒吧的DJ是出了名的漂亮,不论男女,五官模样均很精致,所以它的消费也很高,少则上万,多则上百万。
灯光迷离,最角落的一个尊贵卡座内,几个长相俊俏,气质上乘的有钱公子哥正在拼酒,一杯接着一杯,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一瓶四十万的酒便进了肚。
“漂亮!许子言你又输了,喝!”
许子言烦躁地轻啧一声,即便已经喝得有些醉了,还是拿过手边的洋酒一饮而尽。
“啧,点真他妈背。”
趁已经灌了差不多了,身边几个年轻的男生对视一眼,心下有了计划。
其中一个压低嗓音凑到许子言身边,八卦地问道
“欸,我问你个事,傅家那位最近怎么了,脾气有点大啊。”
男生说得还是委婉了,傅今安这几天的脾气哪里是大,简直是差透了。
昨天圈子里一个纨绔二世祖,可能是背后说人坏话,被传到了傅今安耳朵里。
当时那个二世祖还抱着美女在打麻将,包厢门被傅今安一脚踹开,坚硬的玻璃杯就砸了下来。
极其清脆的一声响,刹那间,男人头破血流,坐在他身上的女人也吓到了,立刻跑到外面报警。
警方赶到的时候,男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傅今安则抽了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高高翘着二郎腿,唇间叼着的烟蒂不断燃烧着,神色嚣张。
“来了正好,给人送医院去吧,晚了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这是傅今安的原话。
总的来说就是傲,傲得很。
光是想到那天的混乱景象,男生不禁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嗐,原来是因为这事。
许子言摆摆手,无所谓道
“这事儿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那个男的嘴贱,活该被打。”
明明知道傅哥这几天心情不好,还去犯贱,背地里说一些傅哥是舔狗,死了妈,现在女朋友也跑了的可怜虫。
傅家二世祖和继姐谈过恋爱的事情整个京都谁不知道,那男的就是找揍。
见状,几个男生的八卦之心越发强烈。
其中一个开口问:“那他被那个继姐抛下的事情是真的吗?这个二世祖还搞纯爱这套?”
许子言挑挑眉:“可不是,傅哥可是京都第一纯爱战神。”
话落,许子言坐直身子,朝着不远处挥了挥手。
“傅哥!这儿!”
卡座几个男生顺着许子言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来人穿着件薄款的黑色冲锋衣外套,单手插兜,顶着一张游戏人间的脸,慢悠悠地走近,神色倨傲。
淡漠的眸子仿佛没有把任何人放进去,流淌着看不见尽头的冷意。
这是一张被女娲眷顾的脸,只是可惜的是眼底带着明显的乌青,狭长的冷眸也有些红肿,眼底覆着血丝。
随着傅今安走近,几个八卦的男生顿时不说话了,低垂着脑袋安静如鸡。
许子言像是没察觉到四周诡异气氛似的,给傅今安让出一个位置。
“你再来晚一点,酒都要喝完了,我再去点几瓶。”
说着,许子言无视身旁男生求救的目光,起身走向前台。
低奢的卡座内,几人面面相觑,没一个敢开口说话。
还是一个脑袋机灵点的,立刻倒了杯酒,递到傅今安面前。
“傅..傅哥,您好,我是许子言的朋友,叫陈强。”
叫傅大少爷显得生疏,叫傅今安又显得不尊敬,所以陈强跟着许子言喊他傅哥。
见状,剩下两个男生也一一向傅今安介绍了自己。
傅今安垂下眸,看着陈强递过来的洋酒,没有动作。
四周的空气仿佛又紧张了几分,有种窒息的错觉,就在陈强猜测是不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被他听到了,惹其不悦之后。
傅今安半靠在卡座上,仰头点了点吧台的许子言,沉声开口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陈强讪笑着解释
“我们刚刚在玩真心话大冒险,问了几个隐私的问题。”
傅今安俯下身子,拿过桌面的酒杯。
陈强见状,立刻提起酒瓶小心翼翼地给他倒酒。
随着金色的酒液划入杯中,晃荡着潋滟颜色,傅今安挑挑眉,淡淡问道
“关于我?”
陈强扶着酒瓶的手猛地一抖,酒液便溅到了一旁的桌面上。
他整个人都吓呆了,手指肉眼可见地颤抖着,唇色发白。
“傅...傅哥。”
陈强的嗓音里掩饰不住的惊慌,他看着桌面几十个空酒瓶,计算着将它们扔到地上,然后抱着傅今安大腿道歉要花多少时间。
可没等他开始行动,傅今安突然勾唇,轻飘飘地嗤笑一声
“别害怕,我就随口问问。”
他单手端起已经被倒满的那杯酒,与陈强的酒杯轻轻一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许子言喜欢玩,点的酒自然也是很烈的,辛辣的酒液顺着喉管划入,傅今安按住胃部,疼得微微皱眉,又很快松开。
陈强不知道傅今安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也猜不到他到底有没有生气,只能战战兢兢地端起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