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这个妹妹是谁啊,我听声音怎么有点像你那个同桌啊。”
“说说吧,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那张校道上接吻的照片不会是真的吧。”
“废话,肯定是真的啊,你也不看看傅哥是什么人,搞定一个新同学有什么难的,凭傅哥这姿色,说不定还是那个女的贴上来的呢。”
傅今安的脸色沉了下去,他面无表情地倒了一杯烈酒,砰地一声放在刚才说话的男人面前。
原本吵闹起哄的声音小了下去,在场的都是人精,怎么可能看不懂傅今安此刻的意思。
“傅哥,你这是.....”
傅今安掀起眼皮懒懒地盯着他,嗓音低冷
“喝了。”
“为...”
“为什么个屁,傅哥叫你喝就喝。”
许子言了解傅今安,知道他真的动怒了,立刻出来打圆场。
男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大脑一片空白。
手臂被许子言拧了拧,他立刻回神,赔笑着将杯子里的酒液喝光。
这瓶酒是这家酒吧最烈的一款,平时喝个一口都差不多了,现在一杯下肚,实在是够呛。
他被刺激出了眼泪,难受地拧着眉头,耳边传来傅今安带着警告的声音。
“以后不要让我听到类似的话,编排哪个女孩都不行。”
众人噤声,眸子里皆是震惊,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接着一个点头。
—
当天下午,沈鸢接到了公墓销售商的电话,称找到了合她心意的墓地。
沈鸢没敢犹豫,怕多等一会就会被别人预订,连忙前去看墓。
雨已经停了,她换下厚厚的外套,前往墓地。
小刘依旧在山脚等她,递上几张纸巾之后,两人拿着伞上山。
找好的墓地在偏山顶的方位,西南朝向,风水很好。
在阴阳学中,西南方向是最好的朝向,可以保佑逝去的亲人在另外一个世界,拥有幸福与安宁,还能够催旺子孙后代的运势。
一块不可多得的好墓,价格翻了个番。
沈鸢没有讲价,直接付了定金将墓地订下。
迁移骨灰,办理手续需要一段时间,她嘱托了小刘两句之后,将合同交给了沈奶奶。
捧着一张薄薄的纸,沈奶奶眼眶红了一圈,立刻啪嗒啪嗒地掉泪。
活人有活人的家,故去之人也有故去之人的家。
她手里捧着的,便是属于阿鸢爸爸的家。
纸张很薄,很轻,沈奶奶却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
第二天早晨,沈鸢买了临江市飞往京都的机票。
临走的时候,沈奶奶非常舍不得,一个劲地往沈鸢手里塞零食。
她知道现在的小姑娘都爱面子,要是让她的阿鸢提着蔬菜或者母鸡回去,路上会有人笑话她的。
所以沈奶奶去集市上买了很多大牌零食,让沈鸢在路上吃。
沈奶奶的一片心意,沈鸢没有推阻,将零食全部塞进了行李箱里。
“在那边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啊。”
“知道了奶奶,迁移骨灰的时候我还会回来的,你就不用送我了。”
的士很快到了,停在路边,沈鸢和沈奶奶告别之后,就上了车。
目送着车子离开,沈奶奶的眼眶逐渐湿润,却不再浑浊,清明万分。
她欣慰地笑了笑,转身走进房子里,还未进去,便僵在了门口。
只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布袋,袋子边缘露出一角,是厚厚的两叠钞票。
沈奶奶年纪大了,给她一张卡也不方便去取现金。
沈鸢将一切都考虑周全,订好墓地之后又去了镇上兑换现金。
只是她不知道,行李箱里那一袋子零食,也是沈奶奶去了很远的集市才买到的。
—
飞机降落在京都机场,艳阳高照,与临江市的湿冷截然不同。
沈鸢走下飞机,便感觉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她热得脱掉了围巾和外套,提着行李箱走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沈鸢掏出手机准备打车。
“滴!”
耳边传来一道汽车鸣笛声,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沈鸢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凌厉帅气的面孔。
他戴着墨镜,遮住了漂亮冷淡的长眸,鼻梁高挺,下颚线分明,碎发被风吹得微微乱,桀骜又不失少年感。
傅今安勾了勾唇,绯色薄唇间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上车。”
沈鸢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要上课吗?”
傅今安转了转钥匙扣,神态有些傲娇:“我喜欢旷课,不行啊?”
话落,他开门下车,夺过沈鸢手里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行了,走吧,傅石山那个老东西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我回家吃个饭,我感觉发生了什么事。”
沈鸢眸子微闪,像是猜到了什么。
她抿直唇角,没有耽搁,立刻上了车。
—
盛庭傅家此刻显得有些喧闹,佣人们来来往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像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傅今安和沈鸢走进客厅,傅石山,沈蔓,还有数十位亲戚已经等候多时。
偌大的圆桌上,除了昂贵的菜品外,摆放着很多个红包,无一例外,都是给沈蔓的。
角落里还堆积着许许多多的高档补品,海参,鹿茸,鱼子酱。
也不管孕妇能不能吃,就一股脑地送。
“小安回来了?哎呀,几年没见,长这么帅了。”
“这位是小鸢吧,遗传了她妈,出落得真水灵。”
“小安还记得我不,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众人寒暄着,坐在主位的傅石山,穿着板正的西装,还找人做了个发型,看起来格外有精气神。
而坐在他旁边的沈蔓,脸上说不出的得意。
她今天特地穿上了衣柜里最贵的裙子,衬得孕肚更加明显,身上带着一股当家主母的范。
傅石山整理着衣领,看向并肩的两人。
“愣着干嘛,快点叫人。”
傅今安和沈鸢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