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礼貌地鞠躬,表示感谢,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外围满了看戏的同学,见沈鸢出来,立刻你看我我看你,不说话了。
只见人群中立着一道孤傲颀长的身影,清冷淡漠的长相,眉眼间带着几分狠厉,是一种精致到令人窒息的美感。
有的人,天生就能轻而易举地吸引人的眼球。
他站在视线里,却疏离冰冷,令人难以靠近。
傅今安单手插兜,神色不明地盯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沈鸢。
眸光幽暗如深,流淌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颜色。
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的好继姐啊,你想得倒挺美。
他恶劣地勾了勾唇,提步跟上沈鸢离开的背影。
—
医务室内,校医正细致地拿着棉签,给沈鸢手臂上被咬出来的伤口消毒。
当酒精渗入的时候,沈鸢疼得轻呼一声,整个人狠狠地颤了一下。
“忍着点,不消毒的话容易感染,你这伤口看着像是人咬出来的,怎么,和同学闹矛盾啦?”
见沈鸢疼得脸色煞白,校医轻声打趣,转移她的注意力。
沈鸢抬眸,注意到他胸前工作牌上的名字——贺君清,二十二岁。
这所学校的校医,这么年轻的吗?
“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和同学闹矛盾很正常,但是要好好保护自己啊,脸上留疤那多不好看啊,以后怎么见人。”
他又换了一根浸满了酒精的棉签,擦拭着沈鸢伤口上的血渍。
刺痛感传来,沈鸢不自觉皱了皱眉头,就见贺君清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小姑娘还知道疼,怕疼为什么还要打架。”
....
“她们三个伤得比我重,不亏。”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别人都惹上门了,自然不能忍。
即便自己打不过,也要让她们付出比自己惨痛的代价。
贺君清眸子一亮,笑意明显
“哟?看不出来,小姑娘还能一打三呢?”
说完,他起身换纱布,轻声继续说道
“虽然你不亏,但是也没讨到好呀,看看这一身的伤口,疼的还是自己。以后遇到这种事啊,就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你们校医,话都这么密么?”
.....
敢情他好言相劝,这小姑娘嫌他话多。
贺君清哭笑不得:“行行行,不说了,手上的伤口不要碰水,不然会感染的,如果不想回教室,就暂时在这里待一会吧。”
他整理好用完的棉签还有绷带,转身走进内室。
沈鸢确实不太想回教室,于是起身找了个椅子休息。
眯了没几分钟,手机铃声响起。
她捂住听筒,走到医务室外的走廊,才接通电话。
“喂?你现在在哪。”
沈蔓不咸不淡的嗓音传来。
沈鸢垂眸:“医务室。”
“事情解决了没,要不要赔钱。“
沈鸢的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解决了,不用。”
听到不用赔钱,沈蔓心里紧绷的弦松开,语气明显好了起来。
“那就好,你老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走不开,就没过来。”
沈鸢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她勾起唇角,讽刺道
“没事,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来。”
说完,她也不管沈蔓是什么表情,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身后,突然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怎么,沈蔓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听到自己亲生女儿被打,连看都懒得来看一眼?”
沈鸢转身,傅今安站在她身后,笑得讽刺又冰冷。
像是在欣赏她此刻的狼狈,也像是因为她被沈蔓抛弃而感到兴奋。
她攥紧掌心的手机,一股无名火从心底涌起,愤怒地瞪着眼前的少年。
“是吗?这一切是拜谁所赐呢?”
傅今安勾唇:“还不算太蠢。”
沈鸢现在对傅今安没有半点好脸色,嗓音冰冷又讽刺
“所以你满意吗?”
傅今安神色一怔,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沈鸢解答了他的疑惑。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引导那几个女生欺负我,让我丢人,在这所学校待不下去?傅今安,我以为你有多高超的手段呢,没想到居然这么上不得台面。”
傅今安的目光移到沈鸢手臂上的伤口处,渗血的牙印十分明显。
曾雨熙那个女人咬的?
他的脸色僵了一瞬,不自觉掐住了掌心,嗓音淡淡
“我劝你打针狂犬疫苗,万一伤口感染了,我怕你在家里乱咬。”
“你放心,咬谁都不会咬你。”
“哦?”
“我嫌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