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熠的视线太过于执拗与火热,颇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沈鸢知道即便自己不说,他也会找各种办法来得到答案。
只是,在沙滩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要让一个小女孩安慰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丢人。
沈鸢从桌面扯出几张纸巾,将沾着辣油的手指擦干净,然后垂下脑袋,低低地嗯了一声。
傅熠压抑了很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
沈鸢将纸巾放在一边,抬眸看向他,嗓音不自觉哑了几分,染上点点难过和委屈
“那时候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傅熠这么冷漠的样子。
其实回来的时候,沈鸢有想过再次见到傅熠,他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
怒骂也好,痛恨也罢,这都间接说明了他没有忘记她,甚至于还爱着她。
在沙滩上见到傅熠身影的时候,沈鸢以为自己赌赢了,可没想到的是迎接她的是傅熠的冷漠。
他的眸子很空,很冰冷,就好像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那一刻,沈鸢以为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
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傅熠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突然感觉全身发疼。
他张了张绯色的薄唇,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哑然,震惊,呆滞还有愧疚,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块,压得傅熠连气都喘不上来。
他...
感觉眼眶有些湿润,沈鸢连忙伸手揉了揉,冲傅熠笑,笑得满足又快乐
“不过现在没事啦,我知道你放不下我,就够了。”
话音刚落,手腕被人攥住。
滚烫的指腹按在娇嫩的肌肤上,激起阵阵酥麻颤栗。
傅熠只垂眸看着沈鸢,眼尾微红,哑声道
“以后不会了。”
不会再口是心非,不会再把她一个人扔在沙滩上,更不会因为她拙劣的分手借口而再次选择放手。
三年了,他等了太久太久。
但好在,兜兜转转,傅熠还是等到了。
—
吃完小龙虾后,齐特助姗姗来迟。
“傅总!沈小姐!”
看着两人站在一块,举止亲密的样子,齐远的脸上难掩八卦,两只小眼睛闪烁着光。
嘿嘿,他就知道傅总旷了一天的工,还不接他电话,一定是因为和沈小姐在一块。
帮傅总处理公务,让他有时间约会,他不愧是傅总的金牌助手。
涨工资!
傅熠低嗯一声,没有分给齐特助一个眼神,转身牵起沈鸢的手,温声道
“走吧,先送你回去。”
沈鸢摇摇头,轻笑道
“不知道傅总有没有时间,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家?”
她笑得温柔,夜风吹拂着秀发,拂过俏丽鼻尖和樱桃般鲜艳的唇,笑意明媚。
傅熠眼前晃了晃,喉结轻滚,哑声道
“好。”
卡宴缓缓驶动,穿过清新的海风,往郊区别墅而去。
夜间的温度低了很多,看着沈鸢单薄的身子,傅熠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冷不冷?”
沈鸢摇摇头,下一秒,手被人扯过去。
傅熠将沈鸢的手包在掌心,感受到阵阵凉意,嗔怪道
“手这么凉,还不冷?”
沈鸢笑得狡黠,歪着脑袋看向他
“你吹一吹就不冷了。”
傅熠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包住沈鸢的手轻轻吹了吹。
酥酥麻麻的异样感拂过手背,沈鸢敏感地瑟缩了一下,耳尖开始发烫。
淡淡的酒香味伴随着傅熠身上的雪松香钻入鼻尖,使她浑身发软。
透过后视镜,齐远将两人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他猛地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断把后座的隔板升起。
哎,他感觉自己现在有一千瓦。
海边距离傅熠住所不远,开车十几分钟便到了。
停好车,齐远功成身退,骑着来时的小电动回家了。
—
别墅很大,大概两百个平方,平时都是傅熠一个人住。
装修是清一色的黑白,家具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啪嗒,客厅灯被打开,只见角落里摆放着一排排展示柜,展示柜里是五颜六色,做工精良的王者手办。
每一个英雄都很精致,栩栩如生,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沈鸢刚走进客厅便被这些精美的手办吸引了视线,她双眸放光,没忍住哇了一声。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傅熠点点头,打开展示柜,从中拿出一个小乔的天鹅之梦皮肤手办。
手办分为一白一黑两个,由唯美的天鹅羽翼幻化,羽翼上还覆着雷电闪过的形状。
在剪纸风的森林舞台上,纯白如雪的白天鹅翩翩起舞,在迷茫不舍的旋转中与带着一丝诡异感的黑天鹅共舞。
一白一黑,画面感与冲击力极强,能迅速抓住认定人的眼球。
沈鸢知道傅熠的手艺好,但不知道居然这么好。
简直能跟官方发售的手办媲美了,哦,不,是比官方手办还要精致。
“傅熠,你怎么这么厉害。”
沈鸢对小乔手办爱不释手,抚摸着黑天鹅漂亮诡异的翅膀,指腹掠过上面的纹路。
被沈鸢夸奖,傅熠勾了勾唇角,垂眸温柔地凝视着她,绯色薄唇微张
“喜欢吗?”
沈鸢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
“嗯嗯!喜欢!”
“那便送给你。”
谁料沈鸢只是摇摇头“不要。”
傅熠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贴近沈鸢耳畔轻声询问
“为什么?”
沈鸢又摸了摸黑天鹅的翅膀,重新将它放在展示柜里。
“因为只有这样才完整呀,所有英雄整整齐齐,谁也不能分开。”
傅熠了然,有些无奈地笑了。
—
白天睡了很久,导致现在两人都没有睡意。
美色在前,又喝了点小酒,看着在面前晃悠的傅熠,沈鸢渐渐起了点色心。
不为什么,只因为傅熠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太勾人了。
他的酒量其实也算不上好,加上沈鸢说过让他注意身体,所以这回是三年以来他第一次喝酒。
傅熠喝的是白酒,一开始只是味道刺激,并没有醉意,后面会慢慢上头。
他的眼尾红红的,脸颊上也染着两片霞云,绯色的薄唇上染着点点水光,像只求主人疼爱的小奶狗。
整个人的气势都柔和了不少,连带着头顶的呆毛都软了下来。
沈鸢的眸子狡黠地转了一圈,她伏低身子凑到傅熠耳畔,轻声问道
“要不要看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