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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一种畅快。
阿戈斯嗜血,却从没用这种方式汲取过血液。
杜苏拉是第一个。
他化身黑猫,在庄园内待了很多年。。
起初,他只是和辛德瑞拉的母亲达成了交易,帮她得到属于艾拉斯的爱。
交易达成后,阿戈斯并没有选择离开,他化身黑猫,在庄园内待了很久很久。
他想窥探一下属于人类的情感,想看看随着容颜美貌的消失,艾拉斯会不会待那个女人十年如一日。
事实证明,人类就是自私且低劣的存在。
这段时间中,阿戈斯看着杜苏拉和安娜塔莎欺负辛德瑞拉,看着她们将辛德瑞拉的裙子偷走,剪坏她的长发,用各种低端的手段去陷害她。
辛德瑞拉向他磕头下跪,求他帮忙,惩罚杜苏拉和安娜塔莎。
阿戈斯生来残忍,并没有因为辛德瑞拉的求助产生半点怜悯。
但是他在辛德瑞拉身上发现了一种味道。
这种味道腥臭阴冷,裹挟着阿鼻地狱中的气息。
这种味道是——恶。
辛德瑞拉生了恶。
阿戈斯突然觉得好有趣,于是他肆意地刺激辛德瑞拉,诱惑她献出了灵魂。
阿戈斯本就是一个极为冰冷残忍的存在,他没有人的情感,也不能与人类共情。
在他的认知中,人类低贱不堪,身份低微。
所以沈鸢惹怒他的时候,他便咬破她的脖颈。
汹涌的快感难以压抑,少女的血液残留着体温,滚烫炽热。
浓郁的玫瑰花香从血管涌入喉腔,顺着喉管流入躯体。
全身都酥了,阵阵麻意攀上他的后背,驱散了多年来的阴冷。
阿戈斯几乎着迷,口中的力气也逐渐不受控制,几乎将沈鸢的脖颈咬断。
直到被他桎梏在怀中的少女,没能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哀婉的轻呼
“唔....”
这声哀呼极其微弱。
阿戈斯猛地回神,猩红的眸子愣了两秒,恐怖的红意逐渐散去。
他掐着沈鸢的手松了松,低头在她脖颈处舔了一口。
“唔..”
湿润酥麻的触感,比刚才吸血的疼痛更加明显强烈,粗粝的味蕾掠过敏感白皙的肌肤,几乎能要了沈鸢的命。
“记住,别用嫌恶的眼神看着我,不然下次,我就把你全身的血液吸干。”
他抬起沈鸢的下颚,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着。
沈鸢却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这具身体本就孱弱,血液流失太多,脑子也是晕乎乎的,全身发软。
听到阿戈斯阴恻恻的腔调,她皱着精致漂亮的眉头,阖上眼皮。
他说别用那种嫌恶的眼神看他,那她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阿戈斯却又不开心了。
他强势地掰过沈鸢的脑袋“睁开眼,看着我。”
沈鸢忍无可忍,怒吼出声
“你有病啊!”
虽然这四个字是吼出来的,但是她的嗓音嘶哑着,脸上的神情也是有气无力,着实没什么杀伤力。
阿戈斯却突然笑了,他扯了扯苍白的唇,神色意味不明。
但沈鸢能感觉到,他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反倒有些....隐秘的愉悦?
妈的!不亏是变态,受虐狂吧?
沈鸢气得说不出话,撇过头不想搭理他。
阿戈斯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乐子一般,大手缠上沈鸢纤细的腰肢。
他能明显感觉到身前的少女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似是在害怕,脸上的表情却是气鼓鼓的。
怎么说,就是莫名有些可爱?
阿戈斯词库匮乏,着实找不出什么词来描述这种感觉。
他兴奋地勾了勾唇,眸子里闪烁着浓烈的兴致
“再骂我一句。”
沈鸢:“.....”
她没忍住,仰头看向他,脸上的表情乖巧可欺,说出的话却差点把阿戈斯气死。
“你是受虐狂吗?这是一种比较严重的病症,需要咨询医生,进行专业的治疗。”
“你这样多久了,去看看吧,真的。”
阿戈斯不爽地顶了顶后槽牙,眉心突突跳,他扯开唇,露出里面锋利的獠牙
“快点,不然我就咬你。”
说完,他恶劣地凑近,张开嘴。
沈鸢立刻捂住脖颈,害怕地连连后退,怒不可遏地骂道。
“你是变态吗?”
阿戈斯爽了。
沈鸢萎了。
她突然发现,眼前的这只恶鬼可能真的是个变态。
她伸手,抗拒地推了推阿戈斯的胸膛。
“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
她的力气很小,丝毫撼动不了阿戈斯。
阿戈斯危险地眯了眯眸子,挑眉问道
“这么想我走?”
废话。
沈鸢是一刻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眼瞅着阿戈斯又要发怒,她又连忙摇了摇头,湿漉漉的眸子还带着一缕红意,像只收到了惊吓的小兔子。
阿戈斯冰冷的指尖游离在沈鸢的脸颊,她咬紧下唇,只感觉一阵恶寒。
“我很好奇,你不是杜苏拉,安娜塔莎并非你的亲姐姐,你为何要为了她哭?”
阿戈斯缓慢地说着,低磁音调使得他像一个游刃有余的猎人。
而沈鸢就是猎物。
“那我问你,你是地狱而来的恶鬼,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人类的情感?”
沈鸢反客为主,将问题抛回给了阿戈斯。
他眼皮微垂,毫无血色的唇也是紧抿着的,似是在思索如何回答这个刁钻的问题。
为什么执着于人类的情感?
始终想不出答案。
“你…是不是没有被人爱过?”
沈鸢突然开口,不急不缓的语调,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然而事实有时候是最扎心的存在。
阿戈斯脸上的神情几不可见地扭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