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明显有些不自在，目光瞥到了别处。
“你到底要说什么？”他的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
“乙乙今天去看心理医生了，有人整她，使得她的精神……崩溃了。”林染语气平静地道。
陆辞皱眉，“所以，你觉得，是我做得？我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王小姐说，你们在酝酿一个去母留子的计划。这次的事，操作的黑客那儿，有你给对方的转账记录。”
林染说着，将杯中酒一仰而尽，继而将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陆辞动了动眼皮，眼底慢慢聚集起了情绪。
“是你做得，还是王小姐？”林染气势不减，追问道。
陆辞沉默了许久，才道：“我逗她玩的。”
林染一愣，心中无名的火焰瞬间燃起，“陆辞，你真是个垃圾！”
说着，林染起身便走。
“站住！”
林染鸟都不鸟他，继续往门口走。
“秦乙乙现在怎样？”陆辞焦急问道。
“陆辞，你不觉得，你前后矛盾么？”林染的手按在扶手上，语气冷淡地道，“既然认下了，就别后悔。”
说完，林染直接摔门离开。
她长发飞扬地快步走出了长长的走廊，转过一个弯，遇上了顾衍城。
而他的身边，乔霜霜正眉眼含笑地与他说着什么。
看到林染，顾衍城原本冷峻的目光忽然一亮，继而道：“你急着去哪？”
林染没理他，绕过他们就想离开。
顾衍城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臂，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这时，乔霜霜上前，满脸堆笑道：“林染，好久不见。你别误会哦，我跟衍城是在谈工作呢，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染本来心情就不好，没想到乔霜霜这么有眼色上来找虐。
当下，林染便也不急着走了。
“乔小姐，你不解释还好，你这么一解释，我倒是想问问，你觉得我是怎么想你们的？”
林染把手臂从顾衍城的手里抽了出来，目光直视着乔霜霜。
乔霜霜表情一僵，继而坦然反问道：“你难道没有误会我和衍城的关系吗？”
林染轻笑，随意地理了理自己的长发，优雅地别在耳后，“不是误会吧？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在舔顾衍城，是他的舔狗，不是么？”
“你！”乔霜霜的脸顿时红了，又羞又怒。
长这么大，她身边舔狗无数，还没被谁说过是别人的舔狗。
“衍城，你不觉得林染她说话很过分吗？”乔霜霜气愤地道。
“一点也不。”说着，顾衍城还摸了摸林染的头，像是在表扬她。
表扬她什么？敢于说实话？总结到位？还是战斗力强？
林染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儿，不着痕迹地拂开了顾衍城的手。
乔霜霜见他们两个举止暧昧，一个敢宠，一个恃宠而骄，气得她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我有点儿不舒服，先失陪了。”说着，乔霜霜又有些不死心地深情看向顾衍城，“衍城，你答应我，合作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好吗？”
就算得不到回应，但她还是要表达出对顾衍城的感情，尤其是当着林染的面儿，膈应死她！
乔霜霜在心里是这么想的。
看到林染面无表情竭力忍耐的样子，她就暗爽。
嘻嘻，活该！
然而下一刻，她就听到顾衍城的声音自侧方传来：“我已经考虑好了，拒绝你的合作请求。”
乔霜霜表情一僵，瞬间就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
“衍城，为什么？难道我的诚意还不够吗？”乔霜霜激动地道。
“与诚意无关，只是单纯看不上你而已。”
说完，顾衍城搂着林染便走。
“衍城，衍城……”
见男人头也不回，乔霜霜急红了眼。
“该死的林染，真该死！”
等两人转过弯后，林染蹙眉，侧眸看他，提醒他别动手动脚的。
顾衍城微微一笑，立刻放开了她。
“怎么？不高兴？”顾衍城含笑问道。
“他承认了。”林染突然道，“他竟然替王雪梨认下了，我看他，就是无可救药！”
听到林染说的，顾衍城当即也收起了笑容，表情宁肃起来。
很显然，陆辞这一操作叫他也很意外。
“我再去跟他谈谈，让司机送你回去，嗯？”顾衍城温柔地道。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林染心情不好，语气也没那么好。
“乖，听话。”顾衍城摸摸她的头，继而把她送上车，仔细吩咐了司机一番。
林染静静坐在车子后座上，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男人。
心中，忍不住一声轻叹。
有时候觉得他很好，有时候又觉得他特别可恨！
按照现在的情势看来，完全没有交集是不可能的。
所以，保持距离不失为上上策。
回到紫枫别墅，林染洗了个澡，便给秦乙乙打了一通视频电话。
画面中，秦乙乙的状态明显不佳，笑容都比平日少了许多，也没有那么活泼了。
林染心疼地道：“乙乙，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林染，我没事，我就是胆子太小了。你应该知道，我最怕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了。平时恐怖片都不看的。”秦乙乙没什么精神地道。
“我知道。”林染顿了顿，道：“我刚见过陆辞，他说他就是想逗逗你。”
“呵……他就是报复我！”秦乙乙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他明知道我最怕鬼，还故意吓唬我，林染，他就是不想我好过！”
“乙乙，你先别急，我觉得，这件事不像是陆辞干的，他是在保护罪魁祸首。”林染连忙帮她分析。
“怎么就不可能是他？每次我不好好理他的时候，他都会耍各种手段整我，这次，他触碰到我的底线了！”
秦乙乙仍旧很激动，眼泪哗哗的，止不住地往外涌。
林染看着心疼，连忙道：“好，那你想怎么还击，我们商量商量，好不好？”
“哼，既然他不想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秦乙乙目光坚定地道。
林染蹙眉，“需要我做什么？”
“林染，你有认识的黑客是不是？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好吗？”秦乙乙擦了擦眼泪，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染瞬间懂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