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城好像真的跟她生气了。
中午的时候，林染给他发消息，他下午三点都没回复。
林染后知后觉，这狗男人的狗脾气这是又上来了。
反正，他们现在在谈恋爱嘛，情侣之间吵个小架，生个小气也实属正常。
对此，林染好脾气地没跟他计较，还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哎呀，可怜的手机被顾先生丢到哪里去了？他阔爱的女盆友给他发消息了！】
消息发出去之后，林染又读了一遍，不禁打了个哆嗦。
咦——好肉麻。
她双手托腮，开始反思，为什么要哄他啊？明明是他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哼，惯得没样！
但是，最近他们的关系确实很好，有时让她就有些飘飘然。
可仔细想想，这男人也就在床上说过喜欢她，那能信吗？
林染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暗骂了自己一句。
就在这时，顾衍城回消息了。
“今晚加班，不回你那儿了。”
林染看了一眼，把手机一丢，往她办公室的人体工学椅上一靠，双臂抱胸。
“嘿，还来劲儿了是吧？不回就不回，我还懒得伺候你呢！狗男人！”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霍云起约她晚上一起吃个饭，林染答应了。
于是傍晚的时候，霍云起来工作室接她。
“听华老说，昨晚你喝了不少？回去没有难受吧？”霍云起关切问道。
“没事，我酒量好。”林染笑道。
两人一起在餐厅的包厢落座。
点好菜后，霍云起突然道：“对了小染，医药峰会时，你给一位魏太太送过药是么？”
林染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啊大哥？”
“我白城的一位合作伙伴跟我打听的，说那位魏太太在一次晚宴提起过你，把你的药说得神乎其神。”霍云起轻松地道。
林染淡笑，“只是刚好对她的症状罢了。”
“我想把你改良的这款驻颜丸当成是我们中研所的第一款产品，你看如何？”霍云起认真地道。
林染想了想，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
“另外，大哥，乙乙出了点儿事，我想给她安排一个临时身份，离开江城一段时间，想让二哥帮帮忙，你感觉难度大吗？”林染突然道。
“是因为她那个男朋友限制她自由？”霍云起问道。
“大哥也知道这事儿？”林染有些意外。
“你生日那天晚上，她躲在洗手间里给我打电话，从她的话语中，我猜的。”霍云起语气淡淡地道。
林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摊上陆辞这种偏执狂，本就是秦乙乙的灾难。
见她皱眉，霍云起干脆地道：“一会儿回去我跟之远说一声，让他帮秦乙乙办好，你就别操心了。”
林染有些意外，立刻双手合十，“那就先谢过大哥和二哥了！”
霍云起摇头，语气依旧平淡，理所应当地道：“认识你之后，你给我们的帮助太多了，我们很希望你能多麻烦我们一些。”
林染柔柔一笑，“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等霍云起去结账的时候，林染立刻拿出手机给秦乙乙发了个消息，将这件事情简单跟她说了一下。
几秒钟之后，秦乙乙给她发了一个“五体投地”的表情包。
忽然，林染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这一下，拍得还挺重的。
林染蹙眉抬头，就看到孙思媛正站在她跟前：“澄妹妹，又见面了，我们挺有缘的。”
林染朝她淡淡点头，掸了掸肩上的灰尘，没说话。
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你跟霍总一起吃饭啊？”孙思媛捂嘴，笑眯眯地俯下身，在她耳畔道：“告诉你个秘密哦，霍总昨晚来我房间了。”
林染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挺有本事。”
“不过今晚呢，我把他让给你了，昨晚可把我累坏了！”孙思媛骄傲得意地道。
林染起身，不咸不淡地道：“刚一晚上就把你累坏了？你这身体可不像是妙手神医孙老培养出来的徒弟啊！快悄悄的吧，砸你师傅的招牌！”
说完，林染转身便走。
孙思媛的脸扭曲了一瞬，虽有不甘，却没有追上去。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远处霍云起看她时那冰冷的眼神。
回想起昨晚……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霍云起跟着林染一起走出餐厅，他正斟酌着是否跟林染解释一下昨晚的事。
然而，林染已经招了一辆出租车过来。
“大哥，我突然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儿要去做，先走了。”
林染并没有撒谎。
她此时忽然反应过来顾衍城早上为什么发神经，可能跟孙思媛和霍云起昨晚的事情有关。
她想去公司找顾衍城问清楚！
霍云起站在路旁，目光黯了黯。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拉住了林染的胳膊。
林染惊慌回头，看到霍云起微微愣了一下。
“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大哥，你记得帮我给二哥打电话，拜托了！”说完，林染已经坐进了出租车里。
很快的，出租车快速驶离了餐厅门口。
霍云起怅然地站在原地，目光越发黯淡了。
他忽然自嘲一笑，“有什么好解释的？人家根本不在乎。”
说着，他回到自己的车里，狠狠地踩下了油门。
*
林染来到顾氏，大厦里安安静静的。
因为已经九点钟了，大厦的电梯几乎没人用，林染没有通知顾衍城来接她，直接做普通电梯上去了。
走到顾衍城的办公室门口，林染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衍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有多优秀，我真的不想看你失去即将到手的家主之位。”
“你就不能变通一下，只要我们把结婚证领了，我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一切都可以维持现状，你想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我都不会干涉。”
林染听出这声音是乔霜霜的。
她苦口婆心地劝着顾衍城，提着令人心动的条件。
她愿意给顾衍城自由，他们的婚姻，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
顾衍城并未说话。
里面静默了十几秒后，乔霜霜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羞赧。
“衍城，我还没有过男人，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留给你。你若不信，就来验一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