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一向低调，很少会说出狂妄的话。
但涉及到师门之事，她绝对有底气。
况且今天，她已经给足了这位杨老先生的面子了。
换做是她其他师兄，早就离开了，并且会立刻通知整个地网，再不做他们的生意。
“好大的口气！”杨老忽然出声怒斥，“你等着，我现在就给老华打电话，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一问便知！”
然而此时，林染已经拿出了手机，“不劳您费事，我自己来。”
林染坚决不给杨老颠倒黑白的机会，说话间已经拨通了师傅的电话。
扬声器里，华老慈爱的声音响起：“染染啊？去了老杨那儿没？”
“师傅，杨老先生对您的决定有诸多质疑，现在治疗还没有开始。”林染语气淡淡的，就简单陈述实情。
下一刻，华老的语气立刻威严了起来，“染染啊，那你回来吧，我看那老家伙也活够了，让他等死吧！”
说完，华老似是觉得不解气，又补充了一句，“丫头，我知道你心肠软，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许再管他，听见没？这是师命。”
林染郑重道：“我知道了。”
“哎，老华，你……”
然而，不待杨老把话说完，华老冷哼了一声，已经挂断了电话。
林染则对霍云起道：“大哥，我们走吧！”
“好。”
霍云起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跟着林染一起走出了杨家的府邸。
门还未关上，屋内已经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瞧瞧你干得好事！霜霜，你这是想要你外公死啊？”
乔霜霜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扇得眼冒金星。
“外公，你要相信我。林染就是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没教养的很，给顾家丢尽颜面，不然她怎么会被顾家扫地出门？”
乔霜霜心里发慌，直到现在，她仍旧无法相信，林染就是华云澄。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一定！
“哦？是么？”杨老冷冷看着乔霜霜，拿出手机，拨通了顾老的电话。
询问之后，顾老道：“什么华氏传人？林染就是个家庭主妇，她上哪传去？怕不是离婚之后，加入了什么传销诈骗组织吧？老杨啊，不行你报警吧！”
杨老的面容这才缓和了几分，“好的老顾，谢谢你。”
*
林染和霍云起离开杨家之后，直接回了华老的居所。
待她跟师傅说明情况之后，华老笑眯眯地捋着胡须道：“好，好，我的徒弟，就该这么硬气。”
说着，华老便吩咐助理，用他的号发了通知，把江城杨家和乔家，一起加入了地网的黑名单。
林染不解地看向华老，问道：“师傅，您是故意安排我去杨家的吗？”
“可不么？老杨那老东西的身体我还不清楚，你去是最合适的。”华老依旧不紧不慢地道。
老人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一切尽在掌握。
林染了然，明白师傅另有深意。
见她愣愣的没搭话，华老拍了拍林染的肩膀，“生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染染，你不用想太多。成不成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林染微笑，“我明白，师傅。”
后来，林染离开了。
霍云起坐在华老对面品茶，眉宇间尽是疲惫。
“小霍啊，累了就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我一会儿就去。”霍云起颔首，感激地道。
忽然，华老幽幽地道：“我们家染染可是个好姑娘，谁错过了，一定是一笔重大的损失。”
“华老，小染她心里仍旧很喜欢顾衍城，我看得出来。”霍云起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淡淡地道。
华老微笑，不再说什么。
看破不说破，有他小子后悔的时候。
*
林染去了一趟自己的潮牌工作室，下午的时候，顾衍城给她打来电话。
“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了，今天要加班。”林染随意扯了个谎。
她并不想跟顾衍城走得太近，哪怕对方现在在追她。
“那我去陪你。”顾衍城执意道。
林染蹙眉，刚想继续拒绝，就听到顾衍城说：“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急需饼子给你充电。”
想到饼饼那软萌可爱的模样，林染明显迟疑了。
“你发个地址给我，我去陪你，然后送你回紫枫别墅。”顾衍城锲而不舍地道。
林染是真的被他打败了。
最终她只说了一句，“我在工作室。”便挂了电话。
受委屈？她没有。
自她18岁独立接诊病患之后，遭到的质疑多了去了，请对方另请高明就好了，没什么好委屈的。
她答应顾衍城，多半还是看在饼饼的面子上。
唔，她实在没法拒绝一只乖巧任人随便撸，并且颜值还那么在线的软萌猫咪。
一个小时以后，顾衍城来了。
他就等在林染的办公室里，抱着笔记本，一副也很忙的样子，陪她工作。
等林染的工作结束之后，刚好过了晚高峰，顾衍城带着林染回了紫枫别墅。
晚餐已经备好，放在保温箱里，厨师和王妈都离开了。
一进门，林染就看到了饼饼迈着傲娇的步伐，朝她走来，先在她的脚踝蹭了蹭，之后便用小屁股对着她，发出喵喵的叫声。
林染的眼睛都亮了，立刻拿起了逗猫棒，陪饼饼玩了起来。
顾衍城则坐在一旁，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一刻也没移开。
“囡囡，下次你去给别人看诊，能不能让我陪同你？”
林染动作一顿，回头看他，“你工作那么忙，不好吧？”
顾衍城却正色道：“我不想类似今天的事情再发生。”
“这些都是难免的。顾衍城，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林染放下逗猫棒，抱起饼饼，坐到了沙发上。
“但你让霍云起陪你……”顾衍城往前探了探身子，目光追寻着她。
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他行，我为什么就不行？我委屈。”
林染无奈道：“好，那下次你跟我去，行吗？不过，我不能每次都带你，顾衍城，你该好好务你的正业。”
就在这时，顾衍城的手机响了，他直接接了起来，大大方方地按了免提，往沙发上一靠，慵懒地讲电话。
“顾先生，安教授要出差，这星期的中医课要停一下。”
林染一听，表情顿时古怪了起来。
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