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可能在某个瞬间，会有一丝丝的舍不得。
毕竟，她对顾衍城五年的感情，从暗恋到进入婚姻，某些习惯早已根深蒂固。
可她很清楚，这不是她想要的婚姻，顾衍城也不适合她。
当初情窦初开，脑子里进的水，现在已经差不多被她倒干净了。
但她不得不承认，爱就是爱了，不管她现在的自制力有多强，她也仍旧会被这男人带动心神。
“一点……都没有么？”顾衍城瓮声瓮气的，好像带了些鼻音。
于是，林染决定实话实说，“有。”
顾衍城猛然撑起身子，一脸意外地看着林染，眼中竭力掩饰着狂喜与激动。
“真的？”
男人琥珀色的瞳仁中充满了期待，像个渴望糖果的孩子，眼神纯净透亮。
林染看着他，心中充斥着不解。
他这副样子，真的会让她误会这男人有多在乎她。
她点点头。
不容她再开口说什么，顾衍城的吻已经欺了上来。
他不紧不慢地逗弄着她，呼吸里带着轻微的颤抖。
林染推着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才获得了一个空隙，喘息道：“顾衍城，你注意一点分寸。”
顾衍城轻笑，“放心，我不会忘了。”
说着，他的大手轻柔地抚上了林染的小腹，之后，他把脸凑近，“小宝宝，你得乖一点哦，不能让我们家大宝宝受罪。”
林染愣愣地看着顾衍城这般，也不知为何，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她恐怕一辈子都得不到顾衍城这般的温柔以待。
她自嘲地想，她……算是圆梦了吧！
圆了少女时代的初恋之梦。
*
自林染怀孕以后，杜明月隔三差五就会登门。
每次来自然都不会空手，给她带各式各样的好东西，而且越来越离谱。
今天，杜明月送给林染一条吊坠有鹅蛋大小的翡翠项链，看那绿意，称得上是帝王绿了。
林染惶恐，连忙摆手，“妈，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傻丫头，这是爷爷特意亲临拍卖会上为你拍下的，是爷爷的一份心意，你必须收着。”杜明月一脸慈爱，少了几分平日里的不怒自威。
这段时间，林染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母凭子贵了。她这家庭地位，直逼老爷子。
送走了婆婆，秦乙乙来了。
“林染，你这养胎养得，怎么反而瘦了一圈？”秦乙乙大惊小怪地道。
“最近食欲很差，还尿频，偶尔还会孕吐，真的很难受。”林染没什么精神地道。
“要么咱们出去走走吧？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陪你去吃啊！人家不是都说，孕妇有时会突然特别想吃一种食物吗？”秦乙乙叽里呱啦地道，一副很懂的样子。
“行吧，那就出去走走。”
林染说着，上楼去换了一身衣服，便跟着秦乙乙一起出门了。
两人一起逛商场，路过婴儿用品区，林染就有些走不动路了。
“乙乙，陪我逛逛这里吧？”
“哎呀呀，这准妈妈就是不一样哦！行，我也刚好看看，为你家宝宝准备个什么小礼物。”秦乙乙笑道。
她一回头，在对面的内衣区，就看到熟人了。
“林染，王雪梨在那边。”
林染蹙眉朝那边看了一眼，继而道：“要么我们先去别的地方逛吧？”
“怕她干什么？她如今就是条丧家之犬。”秦乙乙不屑地道。
林染眨了眨眼，看来，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她都不知道。
“我听陆辞说，你们家那口子下手挺黑的，最近把王雪梨家整得损失惨重。”秦乙乙笑眯眯地道。
“哦？那陆辞呢？”林染好奇问道。
“他？他能怎样？一边是他惹不起的兄弟，一边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他左右为难，干脆装死呗！”
秦乙乙说着，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时，王雪梨远远注意到了她们两个，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商品，朝这边走了过来。
“顾太太，听说你怀孕了，恭喜呀？”王雪梨笑得很妖媚，眼中却带着丝丝不屑。
“谢谢。”说着，林染把选好的小衣服交给一旁的服务员，“我先去结账，失陪一下。”
结果，她这边卡还没有刷完，那边，秦乙乙和王雪梨已经吵了起来。
“贱人，你除了对阿辞死缠烂打，还有什么本事？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性，真是丑人多做怪！”王雪梨趾高气昂地道。
秦乙乙却只是一脸嘲笑，“王小姐，我看你最近是阴阳失调了吧？也对，陆辞每天晚上赖在我床上，你叫都叫不走，啧啧，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
林染走近，听着她们两个这般战斗力极强的输出，忍不住蹙眉。
照这样下去两人非再次打起来不可。
果然，王雪梨扬手快准狠地抽了秦乙乙一个耳光。
“住手！”
眼看着王雪梨第二个耳光已经朝秦乙乙甩了过来，林染上前，截住了她的手腕。
秦乙乙今天很奇怪，没有还手，躲在林染身后装绿茶，“染染，她太嚣张了，简直欺人太甚。”
林染回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戏演得太过了。
秦乙乙立刻闭嘴消停了，不敢吱声。
此时，王雪梨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优雅妩媚？
她面目狰狞地盯着林染道：“顾太太，你这是要护着那贱人跟我做对吗？”
林染冷冷甩开了她的手，道：“王小姐，我这人一向不喜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你过分了！”
“哈？过分？说到过分，你丈夫才叫过分吧？你们到底想把我家怎样？”王雪梨瞪着眼睛怒视着林染。
“你这就舍近求远了。你要去问顾衍城，你们不是发小，彼此都很熟吗？”林染反问，语速不疾不徐。
“你少装蒜，你这么护着秦乙乙那个贱人，要说不是你给顾衍城吹了枕边风，鬼都不信！”说着，王雪梨恶狠狠地就朝林染扑了过来。
林染立刻推开秦乙乙，闪身躲避，抓起王雪梨的肩膀和一条手臂，直接给她来了个背摔。
只听“咚”的一声，整层商场都在震动。
王雪梨全身痛的动不了，哀嚎着，恶狠狠地看着林染。
“我不跟人用暴力解决问题。”
林染睥睨着躺在地上狼狈的王雪梨，继而淡淡启齿，“不过，跟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