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林染不假思索地否认。
顾衍城挑眉，她这样的反应，只得让他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你梦里喊过谁，你知道还是我知道？”顾衍城反问她。
林染狐疑看着他，难道他说得是真的？
她跟霍云起一直以来都算是网友，他来江城这才刚刚见面。在这之前，她甚至不知道霍云起长什么样子。
可转念一想，顾衍城对她的要求未免太双标了吧？
于是，她学着之前这男人对她解释岳晓敏的样子解释道：“霍云起只是我哥哥。”
顾衍城凝视着她半晌，最终垂眸，像是姑且接受了她的说辞。
之后一边为她整理礼服一边道：“刚刚有些失控，抱歉。”
好在他还有理智在，并未直接“浴血奋战”。
“刚刚有个小孩儿撞了我，差点儿把我撞倒。你以后能不能听我解释完再发脾气？”林染不悦地道。
顾衍城揉了揉她的头，温和地道：“得看情况，当时你为别的男人辩解，我会很没面子。”
林染没再说什么，但一直皱着眉头。
离开酒店，坐进车里，顾衍城突然道：“陆辞和你朋友很快就会退婚，不过你别多想，今天他的女伴不是陆辞喜欢的那位。”
林染眨眨眼睛，应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
她表面上平静如水，可此刻，在她的心里就犹如开水煮沸了一般，已然炸了锅。
好家伙，顾衍城随随便便透露她两句话，就是重磅炸弹！
回到家，林染一边敷面膜，一边给秦乙乙发消息。
没想到，秦乙乙竟然早就知道这件事。
“顾衍城说得应该是王雪梨吧？陆辞跟王雪梨之前在大学的时候有过一段，后来王雪梨出国，两人就分手了。”
林染蹙眉，“以前从没听你提起过，原来陆辞心里还住着白月光。”
“嘿，白月光又怎样？他也没有为白月光守身如玉，睡我倒是睡得挺顺手的。”末了，秦乙乙还发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林染很佩服秦乙乙的洒脱，哪怕她家败了，陆家立刻提出退婚，她也仍旧潇洒恣意。
这时，顾衍城走了进来。
林染看他又穿好了衣服，眯了眯眼，“又要出去？”
真不知道这男人整天哄着岳晓敏那样一个作天作地的“妹妹”累不累，反正林染是看累了。
顾衍城摸摸她的头，“别瞎想，陆辞跟人打架了，我去看看。”
“那你注意安全。”
林染皱眉看他，手却已经快速把陆辞打架的事，输入在了对话框里，发了出去。
“我回来得晚，你早一点儿休息。”说完便离开了。
顾衍城刚走，秦乙乙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什么情况？你们家那口子跟你说的？”
看秦乙乙这焦急的模样，林染看破不说破，淡淡一笑：“估计没什么大事，不然他就没法叫援兵了。”
她对陆辞的印象实在不算好，觉得秦乙乙能跟他撇清关系，也是好事。
秦乙乙这才放下心来，为自己挽尊道：“怎么说也是两年同床的关系，是吧？”
“懂得都懂。”
*
一周后，林染再次收到了师傅助理发来的消息。
【下午三点，岳阳茶楼】
林染挑眉，猜测着难道是岳晓敏终于想通了？
去茶楼的路上，林染接到了秦乙乙的电话，“我亲爱的最爱的敬爱的全能系染染——”
“打住，跳舞的事情免谈啊！上次给你替班，我已经被顾老狠批了，真的不行！”林染连忙道。
“嘿嘿，不是，我不是搞了个自媒体吗？最近流量起来了，我想出一期民乐主题的视频，不用露脸的，好染染，你帮帮忙嘛！”秦乙乙道。
“不露脸的话可以。”林染很痛快就答应了。
秦乙乙家道中落之后，她就一直在自己创业，于是在一些短视频平台上做起了自媒体，最近算是渐渐步上了正轨。
作为朋友，能帮上忙的，林染自然会帮一把。
来到茶楼，顾衍城已经等在门口了。
见她是打车来的，还上前付了车费。
“怎么不让司机送你过来？”说着，顾衍城绅士地帮她拿包。
“打车方便。”林染淡淡道，身为澄大夫的气质再次拿了起来。
清冷，淡漠，公事公办。
顾衍城带着她来到包厢。
今天，岳晓敏的态度明显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林姐姐好。”
林染淡淡看向岳晓敏，“叫我澄大夫。”
岳晓敏表情一僵，咬了咬唇，屈辱地改口，“好，澄大夫。”
岳晓敏这副好像别人欺负她了似的样子，林染实在懒得看，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她的代言人顾衍城。
“请把病患近期的全部检查和治疗的资料交给我。”林染道。
顾衍城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林染。
林染一份一份翻看，看得很详细。
岳晓敏在一旁弱弱地道：“澄大夫，那些都是西医检查和治疗。”
言外之意，她质疑林染看不看得懂。
林染头都没抬，淡淡地道：“岳小姐的腿单纯采用中医治疗不行，期间要接受一次西医手术。”
“什么？”岳晓敏大惊，“衍城哥，我怕……”
说着，岳晓敏便要去拉顾衍城的袖子。
不过今天，顾衍城坐在距离她比较远的位置，没看她，认真审视着林染，“那手术你建议我们请谁来做？”
“我师兄就可以，不过他的人现在在国外进修，你们若是等不及，我也可以。”林染道。
岳晓敏顿时急了，“衍城哥，我听着澄大夫的意思，怎么这么草率呢？”
“好！”顾衍城直接答应。
林染勾唇，“既然如此，就先请岳小姐出去，我们来谈谈条件。”
顾衍城很痛快地起身，推起轮椅，便要送岳晓敏出去。
岳晓敏哇哇大叫，“衍城哥，不行，手术的事情我们还得再商量，你不能……”
身后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也将岳晓敏的聒噪一并关在了门外。
林染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茶，不急不躁。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顾衍城回来了。
一进门，就捧起林染的脸亲她。
林染冷然推开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病人家属，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