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顯施法将那只眼睛碾碎,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痕:“怎么,你不想演了?还是说,你怕会爱上和他有着同一张脸的我?”
良久,桃桃抬眸凝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停止了挣扎,强忍住即将滑落出来的泪水。
“我知道,你其实是因为我才会喜欢他。”
话音骤落,他猛地贴到红唇上,吻得更深,不放过她半分。
桃桃苍白的指尖攥紧他的衣袖,羽睫颤抖,衣香鬓影靡靡松乱。
至顯搂过纤细的腰肢,将她抵在墙边,低俯间咬上雪白的肩颈。
却在一瞬后蓦然消止,他长眸微挑,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充斥着冷寂的心间。
桃桃无力地倚靠在墙上,他俯身靠近,故意狭近半寸,桃桃垂下湿眸,不肯直面他,至顯好不容易体会到的那点欢愉感瞬时烟消云散。
他狭长的眸子轻撩,嗓音沉沉阴戾:“你别哭。”
“我最讨厌女人落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胁迫你了——”
“桃桃,我不是你的夫君吗?这可是你说的。”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空快步折返到殿门口,讪讪地敲了敲门。
四海像是发生了很重要的急事,至顯抬指关上殿门,随他一起去朝和殿见龙王。
洛元殿的酒窖是双层空间,繁星垂坠,此刻大殿内已经变成了放置法器的幽暗密室。
周遭寂静无声,桃桃仿佛快要虚脱般,顺着冰凉的墙壁一瞬滑下,跌落在地上。
她瞬移至白桃巷,冷月如血,悄然攀上云端。
唇齿间和脖颈上传来细微刺痛,她拂去湿唇上和衣襟前的细密红痕,竭力的想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失魂落魄地躺在仙殿的木阶上,庭院内的桃树上不知何时躺着一个手持白色团扇的黑袍男人。
他百无聊赖地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嗓音低哑:“桃桃,我早就与你说过,至顯是龙族,龙天性霸道又多情,你才和他成婚两日,他便原形毕露,不如跟我回魔界吧,我定待你如珠如宝!”
桃桃再次想起至顯谑弄又冷漠的眸色,浑身如坠冰窖。
她扶着门槛站起身,屈膝蹲坐在刻有白龙纹络的桃木门边,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全身虚软无力。
乘风飞身落在桃桃身旁,一撩衣袍坐下。
他瞥向她固执而幽沉的黑瞳,桃桃阖上眼眸,一股难堪又屈辱的情绪犹然充斥,未施粉黛的双颊和颈间雪肤似被人狠狠欺负过,偏唇色苍冷,稚嫩下唇渗着一丝殷红血迹。
“你就这般喜欢他?他如此作践你,分明就是一个薄情寡性的王八蛋!”
桃桃抬眸瞪他。
庭院内寂静无声,偌大的仙殿里冷冷清清,她深知无法全然掌控被换了芯子的至顯,思索了许久,待想通了日后该如何与他相处后,她忽地一拳打在乘风的肩头。
桃桃眉心紧蹙,不容置喙道:“至顯是我的夫君,我不容许任何人说他半分不是!”
乘风捋了捋被她弄皱的肩线,冷淬一声:“四海即将竞选龙王,天庭颁下玉旨,竞选四海龙王者,需下界历练,你很快就能摆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