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场愣住,因为他刚才真的没有用力,只是想把桃桃推到床下而已。
天边冒出簌簌星光,窗外的红雨即将骤停,寝殿内弥漫着淡淡的醒神龙香。
桃桃的唇角溢出一丝血渍,眸色黯淡无光:“既然你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我也不再强求你。”
她施法抹去后颈处的伤痕,爬到床榻上和衣而卧,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她睡了没一会儿,至顯突然变出捆仙绳将她五花大绑,两人离得很近,她再一次看到白龙大佬深邃的瞳眸里映照出她的眸光。
不知不觉间,桃桃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块,莫名生出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泪珠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失神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桃桃缓缓地闭上眼睛,她刚才竟然梦见了不可违逆的噩梦之源,霸总肖盛。
她回到了穿越之前,肖盛见她接过秦墨然递过来的酒杯,不知是哪根筋突然搭错了,居然从她手中抢过那杯酒一饮而尽,他的薄唇上还沾染着零星酒渍。
那个男人分明在看她,不对,他看的人似乎是孟梓晴。
孟梓晴是他的青梅竹马,他心仪已久,却求而不得。
桃桃不知不觉间回忆起幼年时去他家参加生日聚会的那一天,但肖盛早已忘却了那件小事……
她转瞬又梦回至此刻,至顯第一次将她掳到东海,却因为放心不下,折返回来从乘风的手中救下她。
他带她一起修仙,在天境水城历练三月之久。
在溯神灯的那段日子里,他是龙卫阿凛,也是妖精南氤,即便深中妖毒,也不愿伤害她一分一毫。
他们一起经历上古之战,离开地渊的那一晚,至顯在机缘巧合下找到了螽斯草。
对了!阿顯说如若他吃下螽斯草,她便可以一次怀上龙蛋……
至顯刚才在沧澜殿里晃悠了一圈,发现无处可去,最后又回到洛元殿内。
他脱掉一层又一层的衣袍,转身枕在手臂上,无意间闻到桃桃青丝和雪肤间清甜的桃花香味。
至顯侧眸看向她敞开的衣襟,雪白的肩颈上露出一根特制的天蚕丝带,绯色的内衣衣角显现出来。
“稀奇啊,大婚之夜竟然穿着一件吊带睡裙?”
他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可心中却像久久干涸的枯井,想要即刻跳进汪洋大海,浇灭越来越躁动难耐的无名之火。
至顯迷迷蒙蒙间快睡着了,朱红色的寝衣被桃桃几经撕扯,已经滑落到肩头。
一缕幽蓝的荧光映射到窗前,男人微微滚动的喉结下是线条分明的锁骨。
被撩开的薄衫展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和深邃而紧实的腰腹线,桃桃掐了一个仙诀,撕碎了挂在他腰间快摇摇欲坠的玉带。
至顯心擂如鼓,被她轻抚过的地方像被烧着了似的,她趴在他肩头,伸出削葱根般白嫩的指尖在他心口处画圆圈。
桃桃下意识地轻声唤他:“阿顯。”
至顯被她施法定住了,他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破解法术。
他的嗓音沙哑,一字一句道:“桃桃,我真的不是至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