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过。
萧默言还是觉得她的话不正确，启唇反驳：“如果我是周廷威，你要是不肯给我第一次，我也不会像他那么磨你。我会尊重你的决定。所以，我跟他不一样。”
沈知语投来怀疑的目光，“你才没那么尊重我！别忘了，我们重逢后，之后的几次睡觉，我说的都是不要！可你还不是强行睡了？”
她有必要提醒萧默言，他并没有他自以为的那么君子。
她还清楚记得……
她跟他说‘事不过三’的时候，他回的是‘你就当这是第四次’……
哼，当初放浪如狗，现在又自诩君子。
他们重逢后，完全是一夜一夜睡出来的感情，到现在如胶似漆，也是因为身体非常契合。
他还好意思说他会尊重她？
狗听了都会笑的好吗？
“……”
萧默言被她怼的，又凝固了半分钟。
好在他记性好。
很快就记起了她说的那段时间。
萧默言捏她肩膀，咬字反驳，“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每次嘴上说不要的时候，身体却很诚实？”
“呃……”
又轮到沈知语哑然失声。
他这么说的话，她就很难反驳了。
本来就他就是生理性喜欢，基因选择他，身体真的很难抗拒他的亲近。
“是不是？”
萧默言见她闷声不吭，笑容得意地捏了捏她的脸。
本来挺小的一张脸，竟然被他捏出一团肉肉来。
奶嫩奶嫩，像雪白柔软的兔子。
“哎呀，不说这个了。”
沈知语自知说不过他，就撒了个娇，扭捏地往他怀里钻。
萧默言又怎么能抗拒的了，她的娇嗔亲热？
他朗声笑着，身形侧转过来，将小小一只的女人拥入怀里。
两具身体贴合地紧密无缝，仿佛心脏能对撞，渐渐跳成了同一频率。
此刻的亲密，让心的距离近到咫尺。
沈知语听到他低叹一声，她疑道：“你叹什么气？已经不开心了吗？”
萧默言薄唇轻扬，“有时候叹气，也是幸福的意思。”
“叹气为什么会是幸福的意思？”她问。
萧
默言哼笑，“你就当我是幸福的喟叹。”
“那你现在很幸福喽?”沈知语问。
是的。
这是他8年来，最幸福的一刻。
从她初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萧默言就想要拥有她。
终于，完完整整的拥有了。
时间拖的很长，中间经历很多，受伤过，放弃过，也重新悸动过……
兜兜转转，依然完成了这个目标。
现在知道她不爱周廷威，知道她的特殊仅针对他……
这怎么能，不幸福？
萧默言抱紧她，一脸餍足，嘴角扬起的弧度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但张张嘴，他说的却是：“还行。”
萧默言，他自己都很清楚，他浑身上下嘴最硬。
这是他的缺点。
他没有想改，也觉得自己，改不了。
环着沈知语，他又重新拿起平板，继续刷她微博里的聊天截图。
视线时常从屏幕移到怀里的女人身上，看看截图，再看看她，有种很玄妙的感觉。
沈知语在他胸口闷了一会儿，也翻身转向。
她“哎呀”出声，娇娇道：“你怎么还在看啊？”
“我还没看完。”他道。
“又不是什么有营养的东西，看完了也没有好处的呀。”沈知语叹道。
“吸收经验，不重蹈旧人覆辙，就是好处。”他道。
“……”
沈知语闷了几秒，最后无声叹息，也由着他了。
他们侧躺着，她枕在他的臂弯间，两人视线一致，翻阅他手中的平板。
就这么静静地，看她跟周廷威的聊天记录。
一个闲情逸致，一个心惊肉跳。
前者有胜者的优越，后者有底裤被扒的心虚。
两人的心境不在同一层面，但出奇和谐。
“网友说，你不爱周廷威。”
翻着翻着，萧默言挤出这么一句话，“是真的么？”
沈知语悠悠道：“你觉得是就是啦。”
萧默言觉得网友说的对，但还是想
听到她亲口承认。
遂而说：“是不是真的？”
沈知语闷了十几秒，“嗯”了一声。
萧默言心情大好的扬起唇角，“你真厉害。”
他明明心情很好，说出的话却有嘲意。
分明是在嘲她……真厉害，能跟不爱的人交往这么多年，甚至，想谈婚论嫁。
沈知语怎么会听不出他这份嘲意？
她低哼一声，“我那时候人生低谷，只有他陪在身边，我无以为报。”
“报恩就要以身相许么？”萧默言又有几分讽意。
沈知语嘟唇道：“爱情就是可以选择爱人与被爱。跟他谈恋爱，我只是选了被爱。他爱我就够了，本来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双向的爱情。大部分人都是凑合着，搭伙过日子。”
她倒是说的不假。
若是没有和她重逢，萧默言最后大抵也会随便娶个女人，搭伙过日子。
人的生命里，爱情可以不是必要存在的东西。
这种奢侈品，不是人人都能拥有。
但是……
也正因如此，他们俩互相喜欢，还走到一起，就显得更难能可贵。
萧默言低眸凝住她乌溜溜的后脑，“你觉得，你跟我是双向爱情么？”
“是啊。”
沈知语下意识回答，很自然地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当然是双向。”
话音落下。
她觉察有些不对，又扭过头，与萧默言垂落的乌眸对上。
“你为什么这么问？”她疑惑。
“只是想确定一些事。”萧默言答。
“什么事？”
她进一步逼问。
萧默言给她的回应，是捏住她的下巴，低语道：“确定，你爱我。”
说完，冰凉的唇就准确覆上她红艳艳的朱唇。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沈知语脸上，她阖上眼，唇瓣一启一合，轻轻吮他的唇。
萧默言，今天心情好像很好。
一直与她亲热，一直亲密无间。
就算是看她和前任的聊天记录，也没有动怒的迹象。
沈知语喜欢这样的萧默言，也喜欢此刻定格的幸福。
她感受到萧默言对自己的爱了，也终于敢勇敢承认，她也是爱他的。
他们的爱情，受到世人祝福。
现在她相信，他们……是能够走到婚姻的。
*
翌日。
沈知语网络危机解除后，校内工作也得以继续。
这个学期，只剩几周时间。
她要把12班的学生带好，私事再繁多，也不能影响孩子们的学习。
来到学校复职。
沈知语才发现，陈威已经收到校方的解聘通知。
校方允许他将这个学期的课上到，也会按照劳动法规定来补偿他。
但学期结束，他就不再是学校老师，也不能再进入校园。
陈威造谣同事，伤害同事的恶劣行为，有损师德。
德行不配，不与为人师。
即使他教学能力再强，做人不行，继续教书也只是误人子弟。
这是校方领导的意思。
回到办公室的沈知语，从陈霜口中听说了这件事。
她已经起诉陈威，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同事们也都知道，陈威被沈知语起诉，证据确凿，他自己也不予否认。
这件事，也让陈威在校园里，名声大跌。
许多师生都在讨论这件事，也在抨击陈威的德行问题，不是善良的人。
沈知语还没有见到陈威，但已经可以想象，陈威这几天在学校里，必然是寸步难行的情况。
舆论的唾沫，能将他淹死！
“但我跟你说，虽然全校都在批评陈威品行不好，可陈威自己是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陈霜跟沈知语打陈威的小报告，一只手掩唇小声说话，“教师会议上，陈威被校领导通报批评，他还一脸不爽的态度。校长让他跟你道歉，他还说没有道歉的必要，该告告，该赔陪，他都认。但他就是不会跟你道歉！”
“这么坏？”
沈知语听了也吃惊。
她也没有这么惹到陈威，他三番两次造谣她，抹黑她，针对她……
要不是很讨厌她的话，怎么会做这么多？
也真是难为他了。
上班那么累，还天天把心思放在整垮她，造谣她的事情上。
这份精力要是能放在12班的孩子身上，孩子们的学习成绩，怎么能不提高呢？
“他不是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现在面子全失，还要丢工作，以他那脑回路，肯定觉得是你把他害成那样的。别说跟你道歉了，背后不骂死你，都算他有良心的了。”陈霜道。
正好，话说到这。
下课铃声响起。
沈知语跟陈霜也不再多讨论。
因为接下来，上完课的老师们会陆陆续续回到办公室。
陈威也会回来。
背后说人坏话，她们俩也会是理亏的。
过不一会儿。
在12班上完课的陈威回到办公室。
终于，他跟沈知语出现在同框画面了。
办公室的同事们在陈威进入办公室时，视线都纷纷落在陈威跟沈知语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关注他们的反应。
冤家见面，想也会很刺激。
华国人天生爱看热闹，谁不期待，沈知语跟陈威会爆发一场修罗吵架？
然而。
当沈知语走到陈威办公桌边时，她只是淡淡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造谣我？”
为什么一直针对她？一直造谣中伤她？一直想要毁了她？
他们之间，能有多少过节？
值得他三番两次，想方设法，把她打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