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语你这个贱人,我是倒了八辈子霉,跟你摊上关系!”
陈飞鹏是一巴掌下去都还不过瘾,抬腿又补了一脚,踹在沈知语的腿上!
男人力量本来就大,沈知语又是细胳膊细腿的小骨架被残暴对待,怎能不痛?
可她又是很能忍的性格,再痛也没吱出声。
反而,反手将手提包扔向他!
小小东西,自然对陈飞鹏造不成伤害,他轻易躲过。
只是,她的反击,她憎恶的眼神……
是往陈飞鹏熊熊燃烧的怒火中,泼了一盆石油!
他双眸赤红,嘴角抽搐,眼里恶意泛滥!
男人那双眼中,沈知语看出不要命的疯狂……
他想伤害自己!
她心头一紧,迟来的恐惧终究绷了理智那条线。
“你想干什么!”
声线颤抖,她摸着墙后退,“警局就在边上,你敢伤害我!”
“老子就敢了!”
陈飞鹏像丧失理智的狮子,根本不惧怕她那点嘴皮子上的威胁。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干了几年的分公司,因为沈知语,被一锅端。
还得罪大人物,被父亲勒令出国。
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不如痛快地揍她一顿,再逃出国!
凭什么让她这么舒服?凭什么他一无所有,她一点罪都不用受?
邪恶念头,让陈飞鹏嘴角咧起的弧度,染上疯批气息。
他一把攥起沈知语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拎起她──
右手攥起的拳头高高举起,就要落到沈知语的脸上。
千钧一发——
一支强有力的手心接住他落下的拳头!
陈飞鹏愕然。
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旁侧冲击而来的拳头撩倒!
又是一脚踹进他腹中,身子被弯折,横飞出去——
落地,掀起一片尘土。
陈飞鹏倒在地上,五官紧锁,满脸痛苦。
这时。
沈知语的身旁已多出两位西装打领的男人。
他们一袭黑色西装,鼻梁上架着墨镜,面目端正,不苟言笑。
是……保镖?
“沈小姐,您没事吧?”
一个男人立到沈知语跟前,为她递上一张手绢。
另一个男人已经解开袖扣,扑向陈飞鹏,铁拳相加,毫不留情!
只听到,陈飞鹏求饶痛呼的声响,划破长空。
沈知语想多看一眼,视线却被跟前那身形庞大的男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她捂着急促起伏的胸口,心有余悸。
却也后知后觉,意识到……
她受到了照拂。
能给她这种照拂,还不让她知道的人,只有他……箫默言。
“你们,是箫默言的人吗?”她问。
跟前男人一丝不苟的答:“是萧少派我们保护沈小姐。为了不影响沈小姐的生活,我们没有近身保护,所以,救驾来迟。”
果然是……
沈知语冰冷的心,鲜活跳动起来。
不受控制地,心慌撩乱。
“沈小姐,这个人伤了你,你想怎么处理?”
男人口气很硬,态度也如钢铁,无惧万物。
仿佛她下令杀了陈飞鹏,他们也能做到。
但沈知语到底没那么心狠。
听到陈飞鹏已经嚎到发出哭声,断定他伤势已重,未免酿成大祸,该留他一条命。
“给个教训就好,别闹出人命。他毕竟是我继父的儿子,要真出事,会影响我妈。”她道。
母亲好不容易打开心扉,获得一段新的婚姻。
她并不想,让母亲和坤叔产生嫌隙。
终究,还是做人留一线了。
于是……
陈飞鹏被打了个半死,丢在警局附近。
两个保镖毁了附近监控,扔下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由他自生自灭。
……
脱险后。
沈知语坐进保镖的车里,才知道,他们距离自己的位置还蛮远,确实不会轻易被自己发现。
但也是因为距离远,她受到危险时,他们才没有第一时间赶到。
当然,这不是他们的错。
今天这桩祸事,能被他们救下,已经是她的幸。
否则,被打成烂泥一样,倒在墙角的人……就是她了。
归根结底。
又保护了她一次的人,是箫默言。
沈知语坐在车里,感受窗外灌入的习习微风,发丝在脸上飞舞,心也乱如麻。
她知道,又该去找箫默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