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的做法在宋赫曦看来,是为了他解围,他很开心,因为他觉得,时悦是在意他的。
他对时悦说,“谢谢。”
时悦收回可爱的表情,面上又恢复冷淡。“谢我做什么?是长姐替你解了围,不必谢我,你该谢谢长姐。”
她又说,“我先走了,你跟长姐聊吧。”
姜玉瑄不大理解,在她的认知中,时悦该是喜欢宋赫曦的,为何现在又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可时悦话里话外都是在帮她牵线。
难道是她想错了?
或许她这个妹妹,对宋赫曦真的没什么想法。
她看着时悦的背影愣了一下,直到宋赫曦跟她说话,她才回过神。
“今日多谢长公主替我解围。”
姜玉瑄实话实说,“不用谢的,我只是不想她们缠着你。”
“围猎时间还未结束,我还要巡视,就先走了。”
宋赫曦并不想跟她过多纠缠,只是撂下话,就骑上马向远处离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围猎也结束了,参加围猎的人都回到营地等待嘉赏。
只有时悦手里空空的站在收获满满的众人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威帝第一眼就看见时悦,他眉眼略显不快,他觉得时悦不认真对待狩猎,是对他的不敬,他问,“六公主为何什么都没猎到?”
时悦还在想怎么编词造句,姜玉瑄反倒出来替她说话,“六妹妹在林中被庄小姐和李小姐缠住了,才没来得及打猎。”
时悦诧异的看了眼姜玉瑄,她心想,这位长公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
威帝问时悦,“哦?她们为何缠住你”
时悦看向宋赫曦的位置,回答道,“她们不是缠着我,而是在争夺宋先生猎到的兔子。”
威帝的眼神变得冷了些,“中书令和李丞相何在?”
两名大臣从边上的坐席中走了出来,“微臣在!”
威帝的语气带着些愠怒,“你们家的女儿来这儿是为了儿女情长,还是为了秋猎?在公共场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两位大臣同时跪在地上,李丞相知道,威帝压根不在意他们家的女儿如何,而是因为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拉拢宋家。
他恭恭敬敬的说道,“是微臣管教无方,请威帝责罚!”
庄达旦也说道,“请威帝责罚。”
威帝紧盯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孤今日念在秋猎,不想因为责罚坏了气氛,今日之事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孤定会数罪并罚。”
两人谢礼道,“微臣叩谢威帝。”
威帝说,“你们退下吧。”他又说,“方才你们猎的东西,全公公都计算好了,得了第一的是三皇子姜锦文。”
他起身,将宝剑取下,“文儿,还不上前来?”
姜锦文并未太过欣喜,他特地买通了不少人,帮他一起打猎,他对宝剑势在必得。
在姜锦程怨毒的目光中,他走向威帝,捧上宝剑,“儿臣谢父君赏赐。”
威帝点头,“不必谢孤,这是你自己赢得的奖赏。”
这句话在姜锦文耳朵里,自动变成了自己赢得的位置。
他要的不是宝剑,而是太子之位!
威帝大悦,姜锦文站在他的身侧,他多看了这个儿子几眼。
他心想,他这个三儿子能文能武,的确是当太子的不二人选。
他扬声道,“今日孤高兴,所有参加秋猎的都去内务府领赏。”
底下谢赏的声音响起,“多谢威帝赏赐。”
距离晚宴还有一个时辰,参与狩猎的人正好可以回去换身衣服。
时悦在回自己的帐篷时,发现姜玉瑄一直跟在后边,她只能很不情愿的把姜玉瑄请到帐篷里。
春华、秋实看见她后,就像伸出爪子的猫,随时准备战斗。
时悦看见后,轻笑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长姐聊聊。”
春华、秋实本不想出去,但还是被佩蓉拎出了帐篷。
时悦问,“长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姜玉瑄别扭的说,“你今日为何帮我和曦哥哥撮合?”
时悦老实的说,“我没有想撮合你们,我只是觉得另外两位小姐配不上宋先生。”
姜玉瑄很赞同,“她们肯定配不上曦哥哥。”她又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曦哥哥?”
时悦无语,“我有喜欢的人,但不是他,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你抢你的曦哥哥的。”
“我量你也不敢抢!”姜玉瑄又八卦的问,“你喜欢的人是祁轩吗?”
时悦没有告诉她答案,“反正我不喜欢宋赫曦。”
姜玉瑄突然替她感到可惜,“可你是要嫁去西周的,你就算有喜欢的人,你也只能嫁去西周。”
时悦问,“所以长姐是来嘲笑我的?”
姜玉瑄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替你可惜。”
她又小声的说,“之前是我的错,我没真的想害死你,可是我那会儿以为你要跟我抢曦哥哥…”
“都过去了。”时悦毫不在意之前的事,她俩桌上的糕点推到姜玉瑄面前,“你吃吗?蓉姨做的糕点很好吃。”
姜玉瑄有些嫌弃,但还是拿起一块尝了尝,但这一尝,她就想多吃几块。
任她见惯了不少好东西,吃过不少美食,就连在宫里伺候她的厨子都是一等一的,她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清甜在味蕾绽开,糕点入口即化,软糯香甜,她连连夸赞,“太好吃了!你这宫女的手艺可不比御厨差!”
时悦真心笑了笑,她喜欢别人夸她在意的人,“你若喜欢,可以带些回去。”
姜玉瑄点头如捣蒜,“谢谢你,你还挺好的。”
时悦玩笑道,“我还是习惯你以前那样,高傲自大,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姜玉瑄抬了抬下巴,“我母亲是皇后,父君是威帝,宫里的人大多只会巴结我,我看不上他们,不是很正常!”
她又拿了一块糕点,“但是我觉得你还不错,配当我妹妹!”
时悦问,“为何这么说?”
姜玉瑄认真道,“你不怕我,也很聪明,而且连我有时候都怕父君,你却临危不惧。”
“夸的不错,还有呢?”
姜玉瑄白了她一眼,“没了!”
玩闹声中,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来不及回去换衣服,姜玉瑄就只能在时悦的帐篷里重新梳妆打扮后,一起去参加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