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泽哥儿口中的孩子吧!” 老太君说着咳嗽起来,“那孩子,一说谎就不自觉的转手指,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我还能不知道他的德性吗?咳咳——咳咳——”
妙妙顿了顿,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一朵金色的大花出现在手中,
花朵有妙妙脑袋大,金色的花瓣中隐隐闪过绿色流光,
“娘娘!”悄悄跟着妙妙进屋的老鼠精和兔子精叫了起来,眼里都是垂涎之意,
这可是妙妙千年修为的凝结物,堪比灵丹妙药,像他们这种没有人形的小妖,要是能吃上一片花瓣,可抵百年苦修。
妙妙没理会这俩小妖,先是看了老太君又看了看花朵,终究是下定决心,咬咬牙从上面拽下三片花瓣,
花瓣脱离那一刹那,妙妙身上的气势萎靡许多,
要救老太君这样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凡人并不容易,三片花瓣才勉强把她拉了回来,几乎折了妙妙近三百年的道行,不过以后仍旧要细细养着,吹不得风,见不得雨。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不过就是一个凡人!”灰毛兔子精把妙妙拱了起来,
妙妙记得他,那时他还是一只平凡的小兔子,在自己树根上搭了个窝,和一只黑毛兔子下了一窝的崽,小兔子不懂事,经常在她树根上蹭来蹭去,挠得她脚痒痒。
妙妙变成一朵金色小花,被兔子抱着出了房门,正好看见丫鬟们领着太医急匆匆进了院子,
“少爷!老太君烧退了!”
“真的吗?真的吗?”
院子里候着的大小婆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主子好了,他们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春莲,快快,快给王太医包个红封!”
王太医推辞不收,捋了捋胡子:“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我还没做什么,老太君就好了,是贵府吉星高照,有上天庇佑啊!”
林其泽心头也松了口气,正准备进屋看看情况,忽然感到衣摆仿佛被什么东西拽了拽。
他低头看去,原来是一只兔子啊!他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嗯?什么?兔子!
林其泽刚刚抬起的头顿时又低了下去,
只见那灰毛兔子背上背了朵金色小花,不停的向他作揖,示意林其泽跟他走。
林其泽开始的确被吓到了,可当他看到那朵金色小花时,不由镇定下来,
金色小花的样子很熟悉,是旱金莲的缩小版,
他只当是妙妙让人来叫他,虽然这个“人”有点不对。
灰毛兔子蹦蹦跳跳,一路来到后院,
林其泽也跟着他来到了后院,
后院中只长着一棵树,就是妙妙的本体——旱金莲。
平时树上繁花如星,密密麻麻,可此时却连个花骨朵都没有,叶子也蔫蔫耷耷的。
“妙妙出什么事了吗?这棵树怎么变成了这样?”
兔子精没有回答林小将军的问题,只是小心翼翼的把怀中的金色小花放到树下,
“我问你呢?发生了什么?”
林其泽见兔子没有反应,忍不住问道,“难不成我会错意了?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兔子,我就说嘛,妖精怎么能让我随随便便遇到?”
“这就是娘娘!”
把金色小花放下后,灰毛兔子直起身来,红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林其泽,“娘娘就不该去救那个老太婆!她已经到时间了!要不是因为你,娘娘也不会陷入昏迷!”
林其泽一愣,原来是妙妙救了奶奶吗?可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哄骗娘娘和你有了父女缘分,她怎么会遭此一劫,你就是个祸害!”
他曾经被妙妙救过一命,心里把她当成了可以为之舍生入死的主子来看,自然很不待见林其泽,
在他看来,林其泽阴险狡诈,哄骗娘娘的感情,却又不把娘娘放在心上,更可气的是娘娘为他那劳什子的奶奶折了三百年的修行。
林其泽被这兔子数落得羞愧难当,他对妙妙虽有爱护,可更多的是防备之意,
妙妙是妖精,而他只是个凡人,
凡人总是对一切未知之物充满恐惧,
他不知道妙妙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妙妙为什么要叫他爹爹,更不知道妙妙接下来会做什么,又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扪心自问,他害怕了!他恐惧了!
所以,他逃避了,自欺欺人的把妙妙安顿在一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他从没有主动去看过她。
恐怕妙妙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冷淡吧!
林其泽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林其泽!你真不是个东西!”
“要我说,你就是娘娘的孽缘,要是没有你,娘娘占个山头做逍遥自在的山大王还不好么?何苦在这受你的气。”
兔子精冷眼看着林其泽给自己扇巴掌,继续挖苦道,他可不是娘娘,才不会惯着他,娘娘现在都成这样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样子!
三炷香后,林其泽也冷静下来,躬身向这灰毛兔子行了个礼,问道:“可否告知在下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们娘娘疗伤吗?”
兔子精连忙跳开,虽说他看不上这个凡人,可娘娘好歹叫他一声爹,这一礼他还真受不起,
“记清楚!是你们将军府欠了我们娘娘!我们娘娘可什么都没欠你们!”兔子精依旧没好气的强调,
“是的,是我们欠了她,我林其泽在此发誓,以后定将妙妙待如亲生女儿,关心疼爱,若违此言,必定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天道似有应和,传来阵阵雷声,
感受到誓约已成,兔子精的眼中总算带上点暖意,
“算你识相!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