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博物馆展览面积不大,四个展厅,其中有一个是船馆主题展,一个先秦文物展。跟着讲解员游览到战国青铜展览区位时,吴觉的眼睛被一个张翼蝉形铜带钩紧紧的吸引住。
带钩,也叫犀比,是古代贵族、文人、武士系腰带的挂钩,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实用品。多用青铜铸造,也有用黄金、白银、铁、玉等制成。带钩起源于西周,战国至秦汉广为流行。带钩所用的材质、制作精细程度、造型纹饰以及大小都是判断带钩价值的标准,是身份象征。
喜欢逛博物馆的吴觉对带钩不陌生,是这枚带钩上的纹样,从第一眼开始,就挪不开目光了。越看越想看,越想看越看,挪不动脚步了。
“你发什么呆?”易岚发现吴觉的反常,悄悄推了下她胳膊。
“我……我……”吴觉突然说不出话了,惊讶的张嘴成O型,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变化,她用手捂住了嘴。足足十秒钟她才缓过神来。“我好像见过这个……”她尽可能压低了声音,跟易岚说。
她俩大学四年就厮混在一起,对于吴觉的种种特质,出生在道学世家的易岚,早已经见怪不怪。
易岚警觉的环顾身边,还好容子玖没有紧跟着她俩,自然也没注意到吴觉的一惊一乍。此刻容子玖停留在那方十方王印章的展台前仔细的端详着,并没有看她们。易岚朝着容子玖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吴觉收敛一些。
吴觉跨上易岚的胳膊,咬着耳根说,“我绝对见过这个东西,太熟悉了”。
“不要跟我说是你的前世见过……”易岚戏谑她道。说着向前走去。前面有很多青铜箭头,也有一个是带张翼蝉纹的。
“能请教个问题吗?”吴觉逮到一个机会,向博物馆工作人员模样的人询问。“这些不同纹样青铜箭头,有什么含义吗?”。
“这些还在考古研究中,也许是不同部落的图腾纹样,也许是其他含义。这些都是在什邡境内收集到的战国时期的青铜箭头。”工作人员礼貌的回复着。
“好的,谢谢您”吴觉礼貌微笑的送走工作人员,扭头对易岚咬耳根说:“不是部落图腾,是家族图腾。蝉纹常见的是玉饰陪葬品,翅膀末端是闭合的。这个蝉纹与众不同的地方是,翅膀末端是张开的,看起来强有力的生命力。”
“你怎么知道的?”易岚好奇的问吴觉,吴觉小得意的说以前看过古玉纹样解析里提到过。不过张翼蝉纹,还是第一次见,陪葬玉蝉都是闭合下端口。
蝉从生到死的生命历程十分特别,它技能入土生活,蝉的幼虫生活在土中可长达数年甚至数十年;它有能破土羽化,爬上枝头结蛹,破壳而出化为飞蝉,但飞蝉的寿命却只有一个夏天。所以蝉的生命历程,就是一种对生活无限执着和对新年奋不顾身的勇敢追求。同时蝉也象征着重生,所以从周朝后期到汉代的葬礼中,经常把玉蝉放入死者口中陪葬。也有说把蝉的纹样戴在腰间,是腰缠万贯的美好寓意。这是吴觉回去后给易岚科普的蝉纹常识,这都是后话。
易岚拉着吴觉紧走俩步,挪向了容子玖驻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