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杰经历无数，打过仗、写过书、改过革、治过国……吉恩的这些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森杰坐到吉恩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别紧张。”
森杰和往常一样笑着，与别人眼中的他不同，在吉恩面前，他总是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
“我在14岁的时候误入歧途，经常去赌场鬼混，不仅输了好几千万，还被人……”他轻笑着摇摇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说了。”
“如果我的人生止步于此，那我就彻底完了，好在后来在你妈妈的帮助下，我成功戒掉赌瘾，生活回归正轨。”
森杰拍拍吉恩的肩膀，“我跟你说这一些，是想告诉你，人无完人，不要因为一次失足而对自己自暴自弃。”
吉恩在一旁乖巧地点着头，依旧是一言不发。
森杰轻笑一声，“这么闷可不是我认识的吉恩，怎么，我今天吓到你了?”
吉恩把头都摇成了波浪鼓，“嗖”地站起身。
“没有……我只是……”
森杰说：“好了，别再想了，有错误改正就好，我会协助你。”
吉恩总算是松了口气，刚才在城堡外兜圈时的忐忑心情也全部烟消云散。
“谢谢爸爸。”他重新靠在森杰结实的肩膀上。
一瞬之间，森杰嘴角的笑容拉成直线，语气也冰冷起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他弯腰在抽屉中拿出一把戒尺。
吉恩感觉心里泛起寒颤，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就连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瞬间，连刚刚发生过什么，他都完全记不清。
“手伸出来。”森杰的话没有半点温度。
吉恩的心都凉了半截，只能照做。
正当他认命地闭上眼时，面前没有传来戒尺落在手心上都清脆声，反而传来了森杰的笑声。
意识到这只是个玩笑后，吉恩猛地睁眼，把森杰往后一推，“爸爸你又逗我!”
森杰笑得伏在桌上，“我也没想到你会真信啊。”
他拿过戒尺在吉恩面前展示，“你没发现它甚至还没开封吗？塑料袋还在上面。”
一想到自己刚刚那一脸蠢相，吉恩转过身，把头埋进靠枕里。
“好好好，我不跟你开玩笑了。”
森杰将纸和笔放在吉恩面前的桌上。
“与社会青年交友倒是没什么问题，这有助你你了解各个社会层面，你错就错在不该抽烟。”
吉恩猛地抬起头，“你没怪我不该挑衅亚卡罗?”
森杰嗤笑一声，“他在你背后干过什么我很清楚，你做的这些只算回击罢了，没什么。”
森杰将戒尺收回抽屉，“这次只是初犯，我没必要打你，但我希望你自己写清楚下次再犯的惩罚措施。”
这次，他的语气比平时要严肃那么一丢丢，但是还远远不及他对别人说话那样。
趁着吉恩写字的时间，森杰说：“当然，这段时间我会协助你戒烟。”
吉恩问：“会找人监视我吗？”
“会，但是不会侵犯你的隐私权，希望你能理解。”
森杰继续说：“我希望你清楚，‘改错’这件事，身为当事人的你才是主导者，而我只起一个协助的作用。”
“包括之后，如果你再犯，我打你也好，关你禁闭也好，都只算我协助你。”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严肃，森杰轻笑一声，“当然了，我希望，也相信，那把戒尺的塑料袋永远不会被撕开。”
“那是当然啦。”吉恩说着将写好的纸递给森杰。
森杰看完后忍不住笑道：“实话实说，有点狠，我给你一个二次修改的机会好不好？”
吉恩“咚”的一声把笔放回笔筒里。
“反正我不可能再犯，怎么写都无所谓。”
“好，有自信，不愧是吉恩。”森杰将那张纸塑封好后放回抽屉里，“那你可别让自己失望。”
叮铃铃——叮铃铃……
第二天早上，吉恩是被一阵闹钟铃声吵醒的。
昨天他居然就那样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他“嗖”的一下翻身下床，一眼便看见了昨晚被他摆在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
“要我知道是谁特意放在我房间里，我非要弄死他不可。”
一大清早，身体醒了脑子还没醒的吉恩开始洗漱更衣。
不知是为什么，以往能够充分利用的早晨的大脑居然有些恍恍惚惚，无论他在脑海里复盘什么，他都很难集中注意力。
一双眼睛倒是很诚实，没过几分钟便往烟的位置瞟一瞟。
“只抽一根，哦不，一口的话……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他鬼使神差地拿着那两样东西，往没有烟雾报警器的阳台上走。
另一边，在岚的房间里，莲娜将他的手机还了过来。
“怎么?有没有找到喜欢的照片?”岚问她。
莲娜一脸嫌弃地将手机摔在床上，“你拍照技术也太烂了，我找蒂亚要去。”
五人订的是上午十点的机票，现在才早上七点，时间还非常充裕，他们来到机场旁边的特色古街上打发时间。
莲娜坐在摊位上嗦着冰美式，望着阳光洒在青石砖的古街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岚呢？”
亚卡罗说：“他刚刚遇到了个不会说凡萨语的斯温游客，估计去帮忙了。”
莲娜轻笑一声，“他变化还挺大。”
亚卡罗表示认同，“是啊，终于懂得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利益了。”
“都是受吉恩点拨。”岚从后面走来，将一袋曲奇放在莲娜面前的桌上。
莲娜问：“这是?”
“刚刚那位斯温游客非要送的。”
“哇！还是草莓味的。”坐在莲娜身边的蒂亚艾萝拉目不转睛地盯着曲奇，眼睛都在泛光。
“你想吃就吃吧，别客气。”岚环顾四周，“吉恩呢？”
亚卡罗嗤笑一声，“你管他做什么？晦气。”
岚过了许久才意识到亚卡罗说了话，“哦，没什么。”
莲娜不解，“怎么感觉你这几天有些不在状态，话都变少了好多。”
“有吗?”
不大的古街上渐渐涌现出一大群穿着同样校服的小学生。
蒂亚艾萝拉问岚，“是有学校在这组织郊游吗？”
莲娜抢在岚之前回答：“一看就是啊，这还要问?”
这时，他们的面前跑过一群学生，其中一名女孩在努力追赶前面的同伴。中途她被另外几个人给故意绊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