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楚清秋毫不犹豫道：
“对我而言，你也很弱小。”
听到这句话，灵漪却丝毫不以为意。
那张淡泊平静的脸上反而有了些笑意，似乎是认为自己的想法，得到了他认同。
“楚先生应该对我使用过侦查吧，有结果吗？”
楚清秋沉默不语。
南大门旁边，他确实在第一时间就对灵漪、余云机和灵溪使用过侦查。
后面两人的属性、技能都算得上不错，各有特色。
但灵漪的面板，除了等级16之外什么也看不到，系统提示为“技能隐藏状态”。
灵漪沉吟片刻，在身前分享出一张湛蓝的电子屏幕。
正是她自己的部分属性。
......
【灵漪的状态面板】
姓名：灵漪
职业：炼气士
性别：雌性
等级：16
经验：141211/164577
属性：（隐藏）
技能
【侦查】：最基础的侦查术，系统助手送给职业者的小礼物
【太一法篆.中级】：精研“太一三元法策”之术，能以符策法术行“祈禳呵禁，治病驱邪”的功效。
【道法自然.中级】：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轩。以符篆诏令金木水火四行，发挥出不同功效。
（其他技能隐藏）
状态
【趋吉避凶】：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可通过蓍草、六爻、梅花易数等方式占卜吉凶，初步预测生死。
【心如止水】：减少自身受到的精神、幻象类技能影响，非极端情况下，情绪将恒定为平静状态。
【神清净体】：可主动屏蔽来自其他目标的探查类技能，减少自身所受持续削弱类效果的影响。
......
看完灵漪展示的属性面板，楚清秋心里只有一句话想说。
他吗的。
明明大家都是人，是一团碳水化合物，但人和人之间的初始区别却为何这么大。
她才16级，只有1个初始技能，按顺序排列的话，【太一法篆.中级】就是她自带的天赋技能。
和余夏的【谭腿】一样，属于被末日游戏认可的额外技能。
只是这样的话倒也还好，只是一项中级技能而已。
但她的状态栏，真的让楚清秋向来波澜不惊的内心涌起浪潮。
去掉职业自带的1条状态，她还有2条。
甚至在排列顺序中，效果离谱的【趋吉避凶】和【心如止水】才她的天赋状态。
【神清净体】只是炼气士的职业加成。
这女人不会也是开挂了吧？
楚清秋沉默地凝视着眼前颔首不语的女道士，思绪有点混乱。
这种复杂情绪，表现在楚清秋脸上，就是拧紧的眉头和严肃的神情。
灵漪在这难言的沉默中抬起头，试图分辨楚清秋的想法。
但那紧皱的双眉和毫无惊讶的表情，让她也摸不清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够强？
不满意？
还是说...他需要的不只是同伴，而是...
灵漪脑中瞬间划过许多猜测，开口问道：
“楚先生，灵漪，有资格加入天穹吗？”
“实力、能力，灵漪自认不差。”
“还是说...”
灵漪略微停顿，手掌扣住衣袖，攥在手中，却还是直言不讳。
“还是说，楚先生希望灵漪能付出一些别的代价？”
楚清秋摇头不语。
眼前这位女道长的话语中，对于“加入天穹”这件事的执着程度，让他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他沉声开口说道：
“你很强，我没有理由拒绝，但是...”
“你也算是周南市地区的强者，甚至在等级榜上都位居前排，为什么说话这么——”
楚清秋想了想，在贫瘠的词汇量中挑出了一个较为贴切的词语：
“这么...卑微？”
灵漪闻言，依旧没有羞涩、尴尬或是其他的负面情绪，她只是语气平淡的陈述：
“【趋吉避凶】。”
“我占卜过无数次，没有你，我就会死。”
搞迷信？
楚清秋直视她的目光，皱眉道：
“恕我直言。”
“你这个状态只是‘初步’预测生死，就这么相信它的效果？”
“靠它，我才能带着南风观这么多人活到现在。”
灵漪的语气斩钉截铁，丝毫不为所动。
“楚先生，请相信我的诚意，我想活下去。”
“灵漪从小被观主收养长大，对我而言，有索取就必有付出。”
“只要是我拥有的，都可以给你。”
“你离开后，你那些同门呢？”
“楚先生若觉得他们有资格加入，灵漪会为此感到高兴。”
楚清秋愈发觉得眼前的女人难以沟通，有种“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这种烦躁感。
这女人性格似乎有点问题，对待灾变前相处许久的同门伙伴态度，也让他感觉怪怪的。
但她表达出的意愿，楚清秋倒是很明白，灵漪愿意主动加入天穹，本就符合楚清秋短期内的“精英公会成员”计划。
在他沉吟中，灵漪像是感觉事情过犹不及。
她不等楚清秋开口，自己后退一步走出房间，低声稽首行礼，说道：
“是灵漪冒昧了，楚先生千里迢迢赶来，先休息吧。”
“加入天穹，楚先生可以看灵漪日后表现，再做决定。”
“灵漪就住在隔壁，有事随时可以呼唤。”
望着眼前对他毕恭毕敬，如同伺候长辈一般的女道长，楚清秋只能沉默以对。
“嗯。”
房中那具窈窕身影已经离去，夜里，楚清秋躺在寂静的山房竹榻上，默默思索刚到周南市的这段经历。
旱魃的奇门秘术、化成烟气的赤红旱妖、南风道观、被荧光水母吸引的蜉蝣群、等待开坛占卜...
脑海中的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位性格怪异、天赋逆天的灵漪脸上。
她那种平静自若，要以自身为代价，只希望加入天穹的行为，让楚清秋觉得莫名其妙。
离开蓝屿后，人与人、人与事，似乎都开始变的复杂起来。
颇有种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正待血战沙场，白刃相交，酣畅淋漓来一场你死我活。
结果敌军主将却风格骤变，丢掉武器，双手掐诀，战场转眼间变成迷宫，吕布连对手在哪都找不着。
楚清秋打开【好友】面板，一一回复了苏鸣、杨柳、郭晓米等人深夜里对他是否安全的询问。
但在周南的经历却最终没向任何人主动提及。
他打开队伍聊天，查看先前高卢双胞胎们发出的状态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