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哭什么哭!当初老子好说歹说,你就是要嫁给陆中,如今可尝到苦果子了。”
坐在正堂大木椅上的黝黑老汉王大敢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烟杆重重地摔在榆木桌上,多年的老烟杆因为王大敢的怒火瞬间断成了两截,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王大敢的一顿发作,顿时震住了屋内的所有人,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
此时细细看来,宽敞明亮的泥瓦房内,刚刚低声抽泣的年轻女人正依偎在微胖的老妇人杨春花怀里,两人坐在一根长凳上,门槛处还坐着三个牛高马大的壮汉,再往院内瞧,几个梳着发髻的媳妇在院里浆洗衣物,一直到紧闭的大门。
“当家的,别说了,燕儿她心里难受着了,都怪那个杀千刀的陆中,他这是要害苦燕儿啊!”说着说着杨春花又开始哭天抹泪起来。
“妈!”母女俩抱头痛哭。
“好了,老三你去村长那瞧瞧,看能不能找到陆中下乡前的地址。”
“好,爹,我这就去。”老三王想粮立刻应声起来,大步流星地跑向门口。
刚一打开门,就看见自己妈抛妻的妹夫站在门口,正准备发火给他一拳时,怀里被塞满了东西。
“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呢?刚好,这东西快压死我了。”说完便有礼地从另一边挤了进去。
“大嫂,二嫂,三嫂好!噢,这是我给你们带得东西。”
庭院里几个妯娌此时都愣怔了,可一听到是买给自己的东西,一个个脸上都洋溢出笑容。
“妹夫,你太客气了。”
“是啊!妹夫,辛苦了,来,东西给嫂子!”
“妹夫还没吃饭了吧!我去做饭去!”
等到了正堂屋口,楚辞手里已经没有东西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楚辞走来进去。
“爸,妈,燕儿,我回来了!”
王燕见楚辞回来了,也不哭了,只是扭着身子生气,杨春花则气呼呼地瞪着楚辞,碍于王大敢,倒是没说什么,而王家的大儿子二儿子早就被媳妇叫出去了。
沉默许久后,王大敢才开口说道:“孩子她娘你先带着燕儿出去,我有话和陆中说。”
杨春花可不敢违逆王大敢,当即扯着王燕往外走,倒是王燕眼含担忧地看了眼楚辞,生怕自己的老父亲为难,这让杨春花直呼,闺女没出息,更是三步作两步将王燕带走了。
其他人都走了,此时屋内只剩下了王大敢和楚辞,王大敢盯着楚辞看了许久,眼神锐利,哪里是庄稼老汉该有的眼神。
“陆中,今日我倒看不懂你了,我王大敢也不虚来晃去,陆中,你给句实在话,你究竟想做什么?”
对于眼前的老人,正直善良,朴实无华,想到原主的前世,楚辞没有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而且直接认错,替原主说一声对不起。
“爹,我做错了,对不起燕儿,也对不起你们。”
沉默许久,王大敢才开口说话:“好,陆中,你敢说实话,也算不错,不过,燕儿她是个人,是我王大敢的闺女,不是你陆中想丢就丢,想捡回来就能捡回来的,你明白吗?”
“爹,我明白,我会让燕儿原谅我的。”
“那是你们俩的事情,不过,这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我王大敢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崩掉你几颗牙!”
说完王大敢拿起桌上断成两截的烟杆,双手负在背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