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苑中,面色苍白的公孙芷娇弱地卧于榻上,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江钦舟,双眸含情,如怨如诉。江钦舟见到平日里明媚开朗的公孙芷此刻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怜爱之意。他径直走到床前,轻轻坐于床边,握住了公孙芷那双如柔荑般的手。
“芷儿,你会没事的,大夫马上就来,一定会治好你的。”
听到这话,公孙芷本能想回答,可是刚发出嘶哑的声音,她就紧紧咬唇,闭上了嘴唇,头也偏向里侧,默默地流泪。
见此,江钦舟更心疼了。
而旁边见到这一幕的湖阳郡主心里很是吃味,立刻开口问道:“苏姐姐,大夫怎么还没来了?”
话刚落地,香菱便带着背着医箱的老大夫来了。
“主母,大夫来了。”
听到这话,苏宁婉立刻着急地说道:“夫君,大夫来了,你移步让大夫诊脉。”
江钦舟听到这话后,立刻起身站在了一旁。
大夫见此,才走上前去诊脉。
刚走近便瞧见了公孙芷溢出鲜血的玉腕,静静端详片刻,大夫便叹口气说道:“这女郎双手手筋被挑断了,治不了,我只能给她包扎一下。”
大夫这话让床榻上的公孙芷瞬间激动起来,嘶哑的声音瞬间脱口而出。
可已经被毒哑的嗓子是说不出话的,只能发出难听刺耳的呜咽声。
“唉,女郎这嗓子也算毁了!”
大夫说完便转身走到一旁写起了药方,后又留下了一瓶金疮药。
“这药煎着喝,一日三次,连喝三天,还有这药,敷于双腕上,再用绢布缠好,十来天就能长好伤口。”
香菱接过药方和金疮药,苏宁婉见此则开口说道:“香菱,送大夫回去!”
“诺!”说完香菱便送大夫离开。
而此时床榻上的公孙芷则盖着脸不停地无声哭泣。
“欺人太甚,芷儿,我会为你报仇的!”
听到这话,趴在床榻上哭泣的公孙芷才抬起了头,微微红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江钦舟。
见此,江钦舟坐到床边,轻轻拥着公孙芷安慰道:“芷儿,你先养好身子,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公孙家出气,你受得苦,一定让他们还回来。”
听到这话,公孙芷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靠在江钦舟的怀里,眼眸里全部都是对公孙家的恨意。
公孙芷和江钦舟两人温情脉脉,一旁的湖阳郡主却脸色苍白,从公孙芷的身上,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再和苏宁婉说了几句,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湖阳郡主离去后,苏宁婉嘱咐侍女悉心照料公孙芷,随后就携香菱从容地离去,在她的身上,从头到尾都未曾发现一丝嫉妒的味道。
苏宁婉不吃味,但她的侍女香菱和香漪却又在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小姐,您也太好性了,姑爷他吃您的,用您的,您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还将人带回来了,而且还是雪海苑!”
“是啊!小姐,您可是姑爷的正妻,江家的主母,您得拿出正妻的气势来,不然,以后……”
看着两个侍女为自己打抱不平,苏宁婉的心暖暖的,不过,她还是打断了两人,笑着说道:“香漪,不碍事的,这不比以前好多了。”
听到这话,香漪瘪了瘪嘴,没有再说话。
随后苏宁婉又接着说道:“香菱,马上就到入秋,将苏家布坊里一些有瑕疵的布匹都拿出来,明日去禺坊布施。”
“诺,小姐您真是太心善的,整个上京都不知有多少人给小姐您立长生牌了,上个月,奴婢出去布施的时候……”
听到这话,苏宁婉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意,这样还不够,自己还得……
其实在苏宁婉没遇见江钦舟的时候,她正被逼着嫁人。
苏家虽然是江城首富,可苏父娶了二十几房妾室,可也只得了苏宁婉一个女郎。
苏父白手起家,自幼和苏家宗族里的人关系很不好,因此,他情愿将生意交给苏宁婉这个女郎,也不愿意听族老的话过继香火。
当初苏宁婉之所以选中江钦舟,就是看他一个穷书生,又无亲无故,好拿捏。
可没想到结了婚后,江钦舟那么有才华,不过如此,他还十分温柔体贴,又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压倒了苏家宗族,这一切都让苏宁婉很是动心。
可之后江钦舟招惹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苏宁婉便对他失望了。
在江城的时候,苏宁婉还差点中毒而死,最后那人也指向了卢蔓莹,这个江城知州的妹妹。
那次死里逃生后,苏宁婉就彻底放下了江钦舟,而是将自己全部心力都放在生意和做善事收拢人心上!
毕竟就江钦舟那般风流人物,以后肯定还会招惹更多家世显贵的女郎,聪明伶俐的苏宁婉可不想被贬妻为妾,也不想被人毒害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