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想着弹劾年羹尧的大臣又上了一波弹劾年羹尧的奏折,偏生年羹尧还不知收敛,亲自上了个朝乾夕惕的奏折,惹得皇上大怒。
“朕,实在是忍无可忍。”
甄嬛还在御书房,他已经毫不掩饰的愤怒起来。
“这些奏折都哪来的给朕送回哪去,让他年羹尧好好看看。”
没说完的话是——看看这江山到底是谁的名字,也让他好好想想,这是自己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年羹尧若是不把握好这最后的一次机会,自己可就不留情面了,到那时,世兰……唉。
想到这里,皇上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闷,他晚间喝了几口酒,竟又像之前在王府那样不稳重起来,醉醺醺的就进了碎玉轩。
“皇上来了。”
莞嫔不是第一次见他醉酒的模样了,所以没有当一回事,这次却不同,他是实打实的醉了。
“菀菀……菀菀……朕的菀菀在哪?”
甄嬛以为皇上醉酒心里也想着她,感动极了,将皇上扶了起来,走向床边。
却忽然被一股大力贯开。
“你不是菀菀,离朕远点。”
甄嬛忽然就被他推倒在地,满脸的吃惊,她揉了揉吃痛的手腕,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皇上,臣妾就是菀菀啊。”
皇上迷蒙着双眼从榻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嘴里囫囵着说着:“嬛嬛,和菀菀还是有不同之处的。终究是容易莫摧残啊。”
甄嬛的心里咯噔一声,她就是莞莞啊,皇上在说些什么,聪明如她,很快就把皇上的意思琢磨了个大概,她知道,恐怕他口中的莞莞并非自己。
这对于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但是她不想承认,不敢深究。
骄傲如她不愿为人替身,可她还是想等明天一早问清楚再说。
毕竟这两年多的情爱,皇上对她的悉心呵护都不是假的。
这一夜,甄嬛辗转反侧。
反观整个皇宫,唯一一个得以安眠的就是陵容了,她把孩子放在了床里侧,用自己的身体挡的严严实实,然后亲了一口孩子的小脸,在孩子身边放心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皇上醒酒后就自行离去了,他对昨晚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但是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推了甄嬛,所以走前给她盖好了被子,还让别人不要打扰她,免了她的请安。
陵容请安时没有见到甄嬛,心里诧异,联想到皇上对甄嬛的宠爱,就不觉得诧异了,许是睡的沉了误了时辰也不一定。
礼早早的散了,其他嫔妃都走了,慎常在独自留下给皇后捶腿。
甄嬛醒来后,抱着一股好奇的心去了陵容那,为何不叫上眉庄,是因为眉庄对皇上早早就死心了,和眉庄说了也没什么用。
她觉得自己的这份感情陵容能懂,于是她将这件事告诉了陵容。
“昨日我和皇上就寝的时候,皇上唤了他给我起的闺名,但我发现这名字好像并不是为我而取,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陵容知道菀菀不是甄嬛。
“姐姐不是菀菀,谁还能是菀菀呢?”
她反问甄嬛。
莞莞类卿这件事不能从她口中说出,会显得很奇怪,事情的真相还是需要甄嬛自己去探究。
不过能埋下怀疑的种子就是好事。
毕竟端妃也知道这件事,但她选择和皇后一样沉默下去,那自己也不能说。
皇上没有惩处年羹尧,可是年羹尧并没有做到让皇上满意的地步,那些上书给皇上奏折都被送了回去,平常的官员应该吓得半死,告老还乡了。
而年羹尧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知悔改,没过多时,皇上面前弹劾他的奏折又一次堆积如山了,这一次,皇上不想再让,直接一封圣旨把他召了回来,把他的两个孩子削了职。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已是警告。
年妃这些天为了这件事急得团团转,太后不见她,皇上也不见她,这满宫上下都对她冷冷的,再也不似以前了。
怎么办……究竟怎么办……
富察诺已经得知了最近的风声,花杞被皇后冷落了,一颗弃子没什么可帮扶得了,花杞本人也知道了这事。
没了花杞这层阻碍,皇后和富察诺也能达成盟友的关系。
皇后想借富察诺的手斗倒华妃,两个人就要谈一谈利益。
“等年妃倒了,宫里嫔妃的位置就空下来了,你的位份也要好好提一提,本宫会去给皇上进言的。”
如此便是同意了给富察诺嫔位,富察诺也愿意揭发年妃。
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春日里,皇后午睡起来,召了所有人来宫里,除了年世兰。
富察诺跪在地上,将年世兰做的坏事一桩桩一件件告诉众人。
“臣妾恼年妃迫害已久,她害过许许多多的人,譬如惠贵人落水,污蔑锦嫔私通,害死曹贵人,毒害温宜,买卖官员,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她做的。”
欣常在看不下去这种场面:“那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臣妾不过是个小小常在,现在也只是个小小贵人,臣妾能做什么呢?”
她嘤嘤的哭着。
年妃在外头用膳,刚结束就得知富察诺正在景仁宫告发她。
“沁贵人这个贱人!发的什么疯!”
她自顾不暇,随便套了件衣服就跑到景仁宫,不行,千万不能让她把什么都说出来,现在哥哥已经失势,自己不能再让他担心了。
都说失势的凤凰不如鸡,罢了!罢了!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她一路疾步来到景仁宫,看着地上的沁贵人,她忽然就想起了被自己害死的庆嫔,真不愧是一家人。
“你个贱人!”
她飞速上前,一巴掌甩了过去,把富察诺的脸甩到一边去,其他的嫔妃要么默不作声,要么愣住。
甄嬛和陵容倒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少污蔑本宫,曹琴默的死明明你也出了一份力,装什么呀!”
年世兰踩住富察诺在地上的手,怎么也不肯松脚,几乎要把她的手踩断。
“还不快把年妃拉开!有什么疯不要到景仁宫来撒!回你的翊坤宫去!”
皇后动怒了,这些年来年妃一次又一次的撒泼,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她走人了。
“臣妾就在翊坤宫等着娘娘。”
年妃这才松开了踩着富察诺的脚,衣摆一甩,扭头回了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