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森轻嗤一声,很是不悦地开口道:“你最好不要跟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样,变得那么不可理喻。”
贺池就知道,一旦自己这样说,傅禹森一定会生气。
就看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很明显对她这么说很不高兴。
贺池也不解释,心里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这样郑重地说出来,也是最后一次。
如果再说陆夕颜喜欢他的话,大概就影响彼此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氛围了。
她看看傅禹森,笑了笑。“我开玩笑的,她怎么可能喜欢你。”
傅禹森眉头一皱。
贺池又道:“不过你的反应也太敏感了。”
傅禹森一愣。
贺池已经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傅禹森也侧头看她一眼,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傅禹森道:“不是说饿了吗?赶紧吃点东西吧。”
贺池看了一眼餐袋,打开,里面的饭菜很精致。
一看就是大酒店的餐饮外卖,包装精致,唯美,菜色也是非常好看。
陆夕颜在吃上,一定是特别在意,讲究,点餐也确实用心了。
但,贺池没动筷子。
傅禹森挑眉:“不是说饿了吗?怎么不动筷吃?”
贺池看了一眼傅禹森,对上他诧异的眼眸,道:“我怕吃人家的嘴软。”
傅禹森一愣,哭笑不得。
贺池道:“我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吃了她东西下次就没办法怼她了,即使怼,也力度打折扣。”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傅禹森反问。
“你完全可以吃啊。”贺池道:“你随便吃,不用因我的一句话就委屈自己的嘴巴,毕竟未来很漫长,你和她以后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呢。”
傅禹森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这是话里有话呀。“什么叫我跟她以后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呢?你什么意思?”
贺池耸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些时候会亲密一些,有的时候会疏远一些,你们现在就是比较相互欣赏。”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会很疏远吗?”傅禹森反问。
“不会啊。”贺池道:“我以为你们以后会更亲密。”
傅禹森再度皱眉,“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很是阴阳怪气的。”
贺池也是吃了一惊,难道自己现在面目可憎了吗?
她立刻警惕了起来,如果自己因为嫉妒而让自己变得面目狰狞的话,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也瞬间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从心里检讨自己的行为。
确实不能再这样了,这样的话,她可能会成为那种最庸俗的女人。
只是被贺池这么一说,傅禹森也顿时没了胃口。
那两份陆夕颜送来的午餐,一动没动。
苏怡来送她定的午餐时,看到茶几上精美的午餐一动没动,也是吃了一惊。“总裁,夫人,陆总监订的午餐不合你们胃口吗?”
贺池微笑,却没有应声,只是问道:“这是你定的午餐吗?”
“是的。”苏怡赶紧把午餐摆在茶几上:“那夫人看看我定的是不是合你的胃口?”
贺池点头,打开餐盒后,菜色虽然没有陆夕颜定的那么精美,但也很完美了,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谢谢苏秘书,这份午餐我很喜欢。”贺池说着,就拿起筷子准备用餐。
“那就好。”苏怡很高兴。
傅禹森并没有动筷子,望着贺池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女人的心思真的是让人很难猜,不知道她想的什么,但傅禹森却明显感觉到,贺池也会小心眼。
“总裁,您吃什么?”苏怡问傅禹森。
“这些就可以了,你出去吧。”傅禹森看了一眼苏怡。
“是。”苏怡赶紧离开。
傅禹森拿起来陆夕颜定的那份午餐,安静地吃着。
贺池看了他一眼,见他动的是陆夕颜买的午餐,也没言语,只是眼底闪过了一抹微光。
“我吃这个,让你很失望吗?”傅禹森成功捕捉到了贺池眼中漠然的神色,玩味地锁住了贺池的眉眼。
“没有,预料之中。”贺池漠然地看着傅禹森,他选择吃陆夕颜的午餐,是因为信任陆夕颜吧。
“你的那个尊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傅禹森忽然话锋一转,变了味道。
贺池惊讶他话题的跳跃性,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就是个商人,一个很好的商人。”
“商人逐利。”傅禹森道:“他这么帮你?就没想过要你回报什么吗?”
“他不会开口的。”贺池面露不悦,“傅先生,你是以己度人吗?觉得自己什么样的人,看别人也是什么样的人。”
傅禹森错愕一愣,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目光狠力地盯着贺池那平静的俏脸,心底有着一丝担忧。
她对另外的一个男人有这样高的评价,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我在你心里,是追求利益的那种人?”傅禹森暗暗把自己的锐利压制下来,但依旧是那副冷傲的样子,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是你自己说的商人逐利呀,你也应该是追求利益的人,更何况咱们的婚姻就是呀。”贺池觉得自己现在说的也算是就事论事:“你自己说的,想要个孩子,想要个没有负累的婚姻,一切都在你的掌控里。”
没有开口反驳,但傅禹森薄唇微微勾勒起来,不言而喻的嘲讽之色浮现在了整张俊脸上,“所以你就认定了我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贺池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心里这么想了?”
贺池确实这么想过,觉得他在他们两人领证结婚这件事上,确实很不择手段。
而且,为了得到她,他说好的,等三星期之后,两人再真正的在一起。
但中间,还是几次三番地撩拨她,就是不择手段嘛。
如果自己在她心里是那样的一个人。
傅禹森视线紧缩住贺池的小脸,心底深处慢慢溢出一抹不悦,但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也怨不得贺池。
只是一刹那,傅禹森原本自信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晦暗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