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可能只是单纯路过也说不定。
即便真是找江漓的,那又怎么样呢?
以江漓的功夫,别说八个大汉,就是十八罗汉来了也照样不怕,一拳一个揍得扁扁的!
想到这里,郑青禾的心安定了下来,驾着骡车悠哉悠哉地继续赶路。
半刻钟之后,那马车停在了村口。
不远处的柳树下,几个婆娘正边纳鞋底,边叽叽喳喳地说笑打闹。
“几位大嫂,请问杜神医是哪一家?”黑脸车夫扯着嗓门问。
婆娘们齐刷刷扭过脸。
好家伙,体格子真够大的,又黑又壮,一看就不好惹。
视线再往后瞄。
这些天因着江家二房的关系,来来往往的也有不少富贵人家,都是坐着马车来的,并算不得什么稀奇。
但像这么宽敞的马车,还真是头一回见。
说能在里边做饭都有人信!
最骇人的还是跟在马车后面的六个汉子,全都是一副包公脸,腰间别着大刀,眼睛一瞪别提多吓人了。
婆娘们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不敢像上回应付货郎那般嬉皮笑脸,一个个都正经起来。
其中有那胆儿大的就回话了:“贵人是不是找错了地儿?我们村没有姓杜的神医啊。”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别说神医了,自从古大夫偷药材被关进大牢之后,全村连个赤脚大夫都没有。
“你们这不是龙泉村吗?”黑脸车夫疑惑地问。
“是啊。”婆娘们异口同声。
黑脸车夫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问道:“那江漓江大人的家怎么走?”
江漓啊。
婆娘们瞬间来劲了,指着村子中间的方向,“喏,顺着这条道笔直走,那座最大最好的宅院就是他们家的了,看见没有?”
“看见了。”黑脸车夫拱了拱手,笑道,“多谢。”
说完扬起马鞭,哒哒哒地往前去了。
望着那一行人的背影,几个婆娘面面相觑。
胆儿大的婆娘眼珠子转了转,压低了声音:“嗳你们说,他问的杜神医该不会是杜氏吧?”
“不能吧,没听说杜氏会医术啊。”
“就是,杜氏虽然是官家小姐,可她从小是在乡下长大的,恐怕连字都认不得几个,怎么可能会医呢?不可能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要换了你会医术,还不到处嚷嚷,生怕人家不知道?”
“那可未必。”胆儿大的婆娘撇了撇嘴,“你以为人家跟你们似的,心里藏不住事儿,啥都往外秃噜啊?别看杜氏年纪小,那可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你们觉得单凭长得好看,就能降得住江漓?”
说着,她点醒其他人道,“你们还记得杜氏刚嫁过来的时候长什么样么?”
婆娘们鸡啄米一样点头。
怎么不记得。
那一脸恐怖的大脓包,简直能止小儿夜啼,太丑了。
“突然有一天她就变美了,还美得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这合理吗?问她在哪家医馆看的病,吃了什么药,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婆娘们仔细想想,好像也对哈。
是有点儿怪怪的……
“还有啊,当初林婶子给江家二房下耗子药的时候,请来的大夫可说了,毒性太强,就算治好了,最多也就能活十年,而且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可你们看看郑氏还有她那个侄子,那脸儿白里透红的,走路都带风,哪有一点短命相了?”
婆娘们集体陷入了沉思。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胆儿大的婆娘一拍手,做出了结论,“最大的可能,就是杜氏自己会医术,而且医术还非常高明,暗地里给自家人调理好了!”
听了这话,大伙儿都忍不住惊奇起来。
杜氏究竟什么来头,怎么有点看不透呢?
“想弄清楚也不难,咱们跟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胆儿大的婆娘建议道。
大伙儿一拍即合,忙把手里的鞋梆子收好,噔噔噔地往江家二房的大宅子那边跑。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凑凑热闹也好。
......
那一行人实在太过瞩目,引得不少村里人都跟在后面看稀奇。不过也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惹怒了那六个煞神,到时候平白遭了祸事。
熊二跳下马车,从横板上拿了一个凳子放到地上,然后恭敬地提醒车厢里的人。
“老夫人,到了。”
厚重的车帘子被掀开,晴嬷嬷率先走了出来。
熊二忙伸手去扶她。
等晴嬷嬷下来之后,两人一边一个,小心翼翼地将赵老夫人搀扶下了马车。
“朝阎,这一路上辛苦你了。”赵老夫人亲切地拍了拍熊二的胳膊。
熊二哈哈大笑,“老夫人这话可就见外了不是?小子是您看着长大的,能有今日都是多亏了您跟大人的提携照顾,别说这点小事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子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赵老夫人点点头,老怀安慰,“你是个好的。”
说完,她转头环顾一圈,最后视线定在了面前崭新的宅子上。
想必这就是江家刚建好的宅院了。
真是不错。
虽然比不得府城那些富贵人家的府邸,但在乡下这种地方,着实算得上鹤立鸡群了。
赵老夫人摁耐住内心的激动,示意熊二,“过去叫门吧。”
熊二应了声是,快步走上前,砰砰拍门。
他身形雄伟,手劲也向来大,红漆木门上的两个铁环被震得咣咣作响。
“哎哟我的将军诶,你轻点儿拍,当心把门拍坏了。”晴嬷嬷急忙出声。
门拍坏了还是小事,里面的人被吓坏了可是大事。
都是老夫人的心肝肉呢!
(原来烧退了才是第一关啊,咳嗽,心跳加快,头痛,脑雾,眼睛疼,失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已经预约了CT......你们恢复得怎么样啊?都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