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瞬间明白了,“所以都是跟变装有关的东西?”
姜简兮嘴里含着一块肉,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说:“之前化妆的东西已经快没有了,这要出城,光孟家就有好几口人呢!”
慕辰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心里顿既自责又心疼。
“辛苦你了!”
姜简兮笑眯眯地摇了摇头,“虽然不是很熟悉,不过还不算太辛苦。”
“孟家打算什么时候出殡?”
“三天后。”慕辰说,“靖城这边是头七后才出殡。”
姜简兮微微有些惊讶,“这天气,头七后?”
慕辰自然知道姜简兮在惊讶什么,于是耐心地解释道:“靖城是用火葬,明天孟家就会将孟老夫人火化,三天后带着骨灰盒出殡。”
姜简兮第一次听说靖城的丧葬风俗,在她的印象中,古人不都是讲究身体要完整吗?怎么还会有火葬的习俗?
不过,这倒是方便不少!
“相柳呢?”姜简兮又问,他可是重中之重的一环。
慕辰道:“目前还一切正常,不过,靖安王有意让柴昭南参与更多的事,所以相柳最近都比较忙。”
姜简兮想了想说:“我想将蛊王的事散播出去,这样就可将相柳吸引出来。”
慕辰却不赞同,“这样太危险了!”
“等出了城,我们再将相柳引出城。”
姜简兮摇了摇头,“出城了,反而相柳不容易上当受骗。”
到时候相柳不出城,他们依旧是没有办法的。
慕辰皱了皱眉头,“你打算将相柳引到何处?”
姜简兮想了想说:“其实哪里都一样。”
慕辰思索了一下说:“明天孟家老夫人火化,于情于理,靖安王府都要有人去一趟。”
“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将相柳引到火化坊附近。”
姜简兮想了想又皱了皱眉头,“可是人引出来了,靖安王府的暗道怎么处理?”
慕辰点了点她的鼻子,“这些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姜简兮点了点头,埋头开始吃东西,她确实是有点饿了。
夜里,一支利箭划破夜空,钉在靖安王府的大门上,惊得守卫四处查看,却并未看到一个人影。
用力拔下门上的箭,发现在箭簇的下方拴着一张纸条,取下纸条,侍卫一看顿时震惊地将纸条都掉到了地上。
旁边的侍卫一看,都嘲笑他,“丁三,看你那怂样,一张纸条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
说着就要去捡纸条,却被丁三拦住了。
“别动!”丁三神色凝重地说。
那个侍卫被丁三的神情吓得顿了一下,丁三便快速地抄起纸条朝大门里跑。
被拦住的侍卫还不满意地嘀咕着,“难怪,原来是怕我抢了他的风头啊!”
可是从那时起,他就再未见过丁三回来。
相柳握着手里的纸条,脸色阴沉的可怕。看来这就是针对他一个人的阴谋,还是一个他不得不跳下去的阴谋。
对方竟然用蛊王来威胁他,看来靖安王妃确实不在孟家。若真的是被孟家人救走,孟家不可能用她还当诱饵。
相柳拿着纸条朝外走,可是刚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对方说,只能让他只身前往,一旦发现有人跟着,就会立刻摧毁蛊王。
暗道中留下的部分蛊虫,还未滋养完成,这时候若蛊王死了,不说那些红甲暗卫身上的蛊虫了,暗道中的蛊虫也难道一劫。
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发生的事!
可这件事可不好瞒着王爷,毕竟一只箭大半夜地射在大门上,不惊动王爷是不可能的。
果然,他正准备继续走的时候,靖安王带着人过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何人如此大胆?”靖安王黑着脸问。
相柳摇了摇头,将纸条交给了靖安王。靖安王看了后,神色更难看了。
“你预备怎么办?”
相柳一脸平静地说:“王爷,蛊王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靖安王自然是知道这一点,“那本王明天安排人跟你一起去。明日孟家老夫人火化,对方怕是故意选在这个时候,其心可诛。”
相柳摇了摇头,“恐怕不行,对方指明了要属下去,就一定是针对属下,带人去反而打草惊蛇了。”
“再说,以属下的本事,对方不见得就真的能把属下如何。”
靖安王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小心行事,务必保护好自己。”
相柳点了点头,然后提起了柴昭南。
“王爷,少主今日的表现很不错,想来很快就可以独挡一面了。”
提起柴昭南,靖安王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本就聪慧,就是性子轴了些。”
相柳打趣道:“这不就是随了王爷了吗?”
靖安王一愣,然后笑了,“那是,毕竟是本王的种!”
若他不轴的话,当初发生南疆的事后,他完全可以当做时过境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可他却始终想着报仇,心里始终只有萤心一人。
这么一想,对之前柴昭南的反抗也没那么生气了。
见靖安王终于消气了,相柳也松了一口子,“父子哪有隔夜仇,少主会明白王爷的苦心的。”
靖安王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对了。”靖安王忽然皱了皱眉头,“昭南身边那个青衣暗卫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她好像曾经是思思的身边的人,接近昭南,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相柳摇了摇头,“少主十分信任她,后来属下去了解过,不知道王爷可还记得少主得知要将他送过去崇华山时的事?”
靖安王点了点头,“自然是记得,那还是他第一次耍性子。”
“少主当时跑出去,误入了碎林谷地界,还救下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青鱼。”
相柳笑了笑,“所以,青鱼应当是不会背叛少主的。”
靖安王的眉头始终紧皱着,“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放松警惕,昭南是我们最终的希望,不能出一点闪失。”
相柳点了点头,“是,属下明白了。”
靖安王拍了拍相柳的肩膀,“既然你已经有个打算了,本王就不多问了,你也早点休息。”
等靖安王走后,相柳又去了一趟假山群。
看着箱子里仅存的蛊虫,相柳咬了咬牙,取出匕首,往自己的心口戳了一下。
他可以用心头血滋养蛊虫,可毕竟他不是纯阴体质。这些已经适应了纯阴血的蛊虫,在用了他的心头血后,自然会因为不适应会死掉许多。
好在他这次出去,不要求数量多,只要够坚挺就行。
所以他用了一种互相蚕食的饲养方法,让蛊虫之间互相撕咬,优胜劣汰。现如今不过仅剩二十只不到的蛊虫。
只要他能坚持到只剩下五只蛊虫时,那就算是大功告成,就算是蛊王死了,至少这五只蛊虫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临走时,相柳将蛊虫带走了,仅剩的蛊虫还在放在自己身边比较安心。